“給我去死!給我去死!去死!去死!死啊!死啊!死啊!”
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那瘋狂生長的念頭,他也不在壓抑,任由它們肆意生長,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罪魁禍首的尸體了。
在這惡臭之中他呆立了足有五分鐘,嘴里不斷低聲念叨著。
出門上班的鄰居們看到這一幕都是捂著口鼻,皺著眉頭從他家門口匆匆路過。一時間,整座樓層里的住戶怨聲載道。
這種行為惡心的可不止蘇文茂一個人,這大清早的,有的人嘴里還叼著油條,那你說他還能吃的下去嗎?
路人們或憐憫或冷漠的態度讓蘇文茂漸漸冷靜下來,然后他就有些后怕,他之前那些瘋狂的想法也迅速的冷卻下來。
那可是人命啊!
如果那三個人真的因他而死…
那一家三口就那么死掉了的話…
想想還是挺刺激的?
一言決生死!
在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情況下,原本的怒容已經消失不見,神色中反而多了一絲莫名的渴望。
然而就在這時,熊媽牽著熊孩子的手,表情那是十二分的嫌棄中帶著十足的厭惡,掩飾不住笑意的嘴角微微嗡動,無聲的述說著“你個傻逼!”
蘇文茂既沒有被他們的態度激怒,也沒有驚訝于他們還活著,抬頭看了眼走廊內的攝像頭,果然已經被人惡意損壞。
他輕而易舉的接受了心想事成藥水功能的限制或者說極限。
再次看了眼慈母孝子的溫馨背影,蘇文茂默默地關上了門,回到沙發上后,他開始梳理這兩天發生的事。
“不管以什么樣的姿勢摔倒,最多就是流個鼻血;直接想致人死亡行不通;也不能憑空修復攝像頭;既然不能讓他們來清掃糞便,那就代表不能違背他人堅定的主觀意愿。”
他給清潔公司打了個電話后,便開始在網上搜索通緝犯名單,尤其是那些可能身在沸城且窮兇極惡的通緝犯。
“我雖然不能做琉克或者死亡筆記本身,但我可以,可以做個推手!將你們推向死亡的推手!”
最終他還是通過當地的警局公眾號上推送的消息,鎖定了一個入室搶劫并殺人的惡徒,這個通緝犯叫做程進,通過警方的追蹤調查,程進極有可能就在這沸城三區。
然后他又打通大廈管理員的電話,以極為憤怒的語氣抱怨了那一家人的所做所為,而后者顯然在這之前就已經得知了這些事情的始末。
所以他為了安撫蘇文茂也盡可能的順著后者的話說,并提出主動承擔他家的清掃費用。
就算蘇文茂問及那一家人的姓名,他爺沒有絲毫懷疑的告訴了他,最后還勸了他一句說:“不要太沖動,做出些傻事來。”
掛了電話后,蘇文茂把那一家三口的名字記在了備忘錄上,“陳寶國,陳柏,劉海芷。”
然后他回想了一下剛剛劉海芷帶著兒子陳柏外出的景象,那熊孩子背著書包,明顯是要去上學的。
據他所知,附近可沒有校車出沒的地方,而且最近的一所小學,也在數條街外,其中不乏人跡罕見的街道,所以那么溺愛孩子的劉海芷不可能讓陳柏一個人去上學。
“住在這種地方的家庭,不可能有車,那他們要么乘坐公交,要么有電車之類的交通工具,或者直接步行。”
“公交是不可能了,在這上班族涌動的大清早,她帶著個孩子根本不可能擠不上去。”
他坐在沙發上輕輕的按著太陽穴,開始了他所謂的推手行為。
就見他閉上眼,嘴唇快速嗡動,他這一閉眼就是半個多小時,直到來自銀行同事的電話響起,他才不情不遠的睜開雙眼,接通了電話。
“喂,有事快說!”
對面傳來了一個輕佻的男聲,“嘿呦喂,我這關心你,你還不耐煩了?你變了,不是以前那個我撒尿你和泥的蘇文茂了!”
“你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啊。”
“不是吧?”對面的人夸張的拉長音,以難以置信的口吻說道:“我怎么不知道,您還是個癡情種啊?不就是被女人甩了嗎?至于連班都不上嗎?”
蘇文茂不好解釋真正的原因,搪塞道:“你不懂!我也不指望你個渣男懂!”
“哎哎哎!怎么說話呢,你可不要憑空污人清白!我那么純情的一個人,到現在還是處男呢!”
聽他這話,蘇文茂就知道這貨是在開著免提,而且身邊有他們的女同事,要是平常他肯定得折騰他一番,不過現在他還有更要緊的事要辦,就以不耐的語氣說道:“你要是打電話扯淡的,那我就掛了!”
“等等!你以為我真那么閑啊?”隨后蘇文茂覺得話筒里傳來的聲音有所變化,而對方的聲音也壓低了一些,“我可告訴你,老莫現在可就逮著機會為難咱們這些人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過我現在真的走不開,待會兒我再過去。”
“哎,我說你,有點出息行不…”
不等他說完,蘇文茂便掛斷了電話,準備繼續完善心中的計劃。
“叮咚。”
無奈之下,他只好先去開門,來人是清潔公司的,共有兩個人,但臉色都不好看。
三人互相打了聲招呼,清潔公司的人便開始清掃那不堪入目的污跡,但這對他們來說顯然也是一個挑戰。
那玩意兒本來已經有些干了,不得不用水來清洗,可那么一沾水,那氣味立馬揮發了出來,越來越高的溫度更是給這氣味加了層BUFF,讓人忍不住頭暈目眩。
這也促使蘇文茂送他們一程的決心更加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