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凡瞳孔驟縮,如遭雷殛般僵在原地,同時有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腦子里只有兩個字——臥槽!
對于“原初血月”這個名字,白沐凡實在是太熟悉了,“原初血月”乃是血月教派崇拜的那尊邪神,讓古船墜落在魔界的幕后黑手,同時也是讓他們這群人卷入這個世界的罪魁禍首!
而面前這個被關在牢獄里的老嫗,居然就是那位邪神“原初血月”?
不是他所猜想的漠皇,而是“原初血月”?!!
在最初見到那名老嫗的瞬間,白沐凡其實就已經開始在不斷猜測對方的身份了。對方被某位存在關押在了這座牢獄里面,并且牢獄還深藏在這口通天井里,再加上又是女性強者,白沐凡只需要一聯系到自己通過歷史回光看到的最后那一戰,漠皇和原初血月互相廝殺著進入了通天井的那副畫面,因此答案幾乎就呼之欲出了。
這位老嫗,十之八九就是當年戰敗的漠皇了,原初血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沒有殺掉她,而是將她鎮壓在了這座牢獄里面。
而這個猜測,在看到對方給出了那枚傳國玉璽的時候,幾乎得到了百分之百的證實,身上拿著這個玩意,對方就是漠皇本人基本上沒跑了,然而真相卻直接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白沐凡感覺自己的思維要炸開了,亂成了一鍋粥,下意識就認為對方在拿自己開玩笑。可是看那老嫗嚴肅的神情,以及現在的這個場合,明顯都不是什么開玩笑的時候,對方是認真的。
可如果對方說的是真的,被關在牢獄的這人就是“原初血月”,這也就是說當年那一戰的結果,其實是漠皇贏了?
白沐凡漸漸冷靜了下來,仔細回想一下,當年通過歷史回光所看到的畫面,的確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壓制著誰進入了通天井。而他只是逛過自己先前獲得的信息下意識的就認為是漠皇輸了,而且輸得很慘,可是任誰也沒有想到,最終輸的其實是“原初血月”!
那么問題又來了…既然“原初血月”被關押在這座牢獄里面不知多少年了,而且看樣子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干涉外界,那么此刻在外面活躍著操縱血月教派搞事的那個邪神“原初血月”又究竟是誰?
另外,既然漠皇贏了當年那一戰,那為什么大漠國卻依舊被滅了國?而漠皇本人現在又去了哪里?
一個又一個的疑惑從白沐凡的腦子里蹦出來,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裂了。
那老嫗坐在牢獄里看著他的反應,忽然發出了不明意義的幾聲低笑:“看你的樣子,似乎對于我的名字感到很震驚很疑惑?讓我猜猜…是不是坐在這座牢獄中的人,與你之前想象的那個人有些不一樣?”
白沐凡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也不知該怎么說。
在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后,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
老嫗目光幽幽,緩緩道:“你心底的那些疑惑,在你把祭品拿過來放在高臺上之后,我會盡量幫你解答的。當然,你也可以現在就在這里聽我慢慢講,不過你的朋友們可能就活不了了。”
“希望你沒有騙我,把祭品帶過來這里完成最后的祭天儀式,真的可以救出我的朋友。”白沐凡回過神來,他最后再深深看了眼這名自稱是“原初血月”的老嫗,轉身匆匆離開了這里。
不管對方的身份如何,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對方,因為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那地底的詭異空間,還是那些可怕的鎖鏈,明顯都不是以他的力量可以解決的麻煩。
白沐凡離開了地底,回到了先前下來時的大殿,然后朝著外面奔去,正好這個時候有一道身影從外面跑了過來,兩人迎面遇上了。
白沐凡先是戒備,但在看清對方的模樣之后又放松下來,喊了一聲:“月姐。”
來者正是之前通過保命法寶在地底牢獄中逃過一劫的穆冷月,也是除了他以外唯二沒被那些鎖鏈纏住的人。
想到這里,白沐凡忽然想起自己剛才忘記問一件事了,那就是為什么他會被那些鎖鏈無視掉?如果那些鎖鏈把他也當做目標的話,白沐凡不認為自己能抵抗得了,多半現在也失去意識,被掛在那片奇異空間里,漸漸化作一具干尸。
穆冷月看到他的時候也松了口氣,旋即就是疑惑:“沐沐,你是怎么從那里逃出來的?”
“那些鎖鏈根本沒有襲擊我,所以我追著鎖鏈來到了地底那座牢獄的最深處,在那里見到了一個人。”白沐凡面色嚴肅,將“原初血月”對他說的那番話,簡要的轉述給了穆冷月,現在有穆冷月和他一起行動,白沐凡對于進入皇宮深處把最后那份祭品拿到手的把握也大了許多。
穆冷月聽完后,思索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我們兩個現在要趕去皇宮那邊,依靠你手里的傳國玉璽的定位,把最后一份祭品找來,將當年中斷的祭天儀式給完成,這樣不僅能救出她們,還能打開一條離開這個世界的通道,對吧?”
白沐凡點了點頭,揮了揮手,示意穆冷月邊走邊說,兩人便提步朝著井口的方向走去。
路上,穆冷月側頭看了看他,忽然道:“為什么牢獄里的那個人能篤定你可以深入皇宮里,找到祭品?你只是一名普通人才對,一個普通人想要跨過路上遇到的那些種種詭異和危險,進入皇宮又回來,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這個…”白沐凡一下子被問住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都竭力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暴露自己是修行者的事實。但這回為了救出白若璃等人,再加上打開離開這個世界的通道,他就必須拿出真本事和穆冷月一起合作,才能深入皇宮里取來那最后一件祭品,想要不暴露身份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