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白沐凡便依靠著手里的地圖,找到了目的地——一家名為“大咖”的高檔咖啡廳。
白沐凡確認沒錯之后,便推門而入,找前臺服務員打聽了包廂的位置,而后徑直來到了二樓最靠里面的一個包廂,敲了敲門。
“請進。”里面傳來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
白沐凡微微一笑,推開了包廂的門,一眼望向里面,便看到柳浩余整個人攤在沙發上,大大咧咧的將雙腳搭在了沙發扶手上,一只手里端著一杯咖啡喝著,另一只手在刷著手機,毫無淑男形象。
看到白沐凡進來,柳浩余雙眼一亮,立即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迎上來和他大大的擁抱了一下:“阿凡,好久不見!”
“你也是,好久不見了。”白沐凡和他抱了抱,然后仔細打量了一下柳浩余,發現他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好,眼眶有著很重的黑眼圈,像是幾天沒睡覺了一樣,不由皺了皺眉,問道:“你這黑眼圈是怎么回事?沒休息好?”
“可能是換了新環境,還有點不適應吧,另外就是鄰居有點吵。”柳浩余打了個哈欠,笑嘻嘻的拉著白沐凡坐了下來,然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平板遞了過來,大手一揮,霸氣道:“要吃什么隨便點,今天我請客!”
白沐凡也沒有講客氣,隨便點了杯咖啡和一份甜點,他知道柳浩余家里可是有一名武者的,在財力上絕對屬于比較富裕的那種了,而柳浩余如今又考上了大學,再加上已經步入了成年,手頭也更加寬裕了,也就是可以拿到更多的零花錢。
白沐凡不由想起了昨天柳浩余的那通電話,這次柳浩余超常發揮,居然考上了夏城的一所大學,雖然不是最頂尖的那種,但也足夠他學到一身好本事,出來社會以后能夠有立足的能力,而不是成為一個完全依附女人的家庭主夫。
而隨著時間進入九月底,最近柳浩余才終于從家里出發,跑到了夏城忙活入學手續什么等一大堆程序,順便在外面租了個房子住,等忙完了這些之后,這才打了個電話給他,約他出來見見面,聚一聚。
對此白沐凡還是有些欣慰的,他感覺自己把一個飽受顛倒世界“毒害”的男生扳回了正道,努力學習好好充實自己,而不是整天想著嫁個好女人,才是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來的王道啊。
很快服務員便把咖啡和甜點送進了包廂,兩人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聊著以前的事,說到有趣的地方,兩人都會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分別近兩個月的生疏感也很快就消失無蹤了。
這時,柳浩余看了看他,忽然感嘆道:“阿凡,你上個月煙火大會之后就突然跑到夏城來了,這個月又聯系不到人,應該還不知道夏諳、莊依依和薛筱顏她們的情況吧。”
白沐凡微微一怔,默默點了點頭。
確實,他在煙花大會因為二姐出事,主動貢獻了自己的陽氣之后,便被帶到了第一武校,不能隨意離開。之后立馬又遇上了大姐那邊出事,跑到了魔界走了一圈,這樣一來又是大半個月過去,這一眨眼暑假已經快要結束了,以前的同學們都要迎來大學生涯了。
白沐凡有時不禁會想,假如大姐二姐都沒有出事,那么自己恐怕也會像柳浩余這樣,繼續過著普通人的平凡生活,上一所夏城的頂級高校,繼續深造,而對這個世界之下那些涌動的暗流和危機一無所知吧?
但捫心自問,既然現在已經知道甚至接觸到了這個世界的真實一面,明白隱藏在和平底下的那些可怕的危機,看到了那些日復一日駐守在魔界邊緣、將魔物和魔氣擋在人間界之外的人族武者們,白沐凡就無法再抱著一副心安理得的心態,享受著這個來之不易的和平。
尤其是他明白擁有小白臉系統的自己也可以為了守護這個世界的和平出一份力,他就更加無法坐視不管了。
柳浩余頓了頓,道:“莊依依就在我們那邊的城市選了一所大學讀書,那個大學也很不錯了;夏諳原本應該能進入大夏的頂級大學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她沒來,而是選了次一等的大學,在南方的一座城市…哦對了,她走之前還給了我一份濟顏的雜志,說是要帶我給你看看,我今天把它也拿過來了。”
他從隨身帶著的包里翻出了一本濟顏雜志,放在了桌子上。
白沐凡接了過來,翻開雜志一看,只見最大的那個版面上刊登著一篇短篇小說,最上面是小說的名字。
秒速五厘米。
而在這個標題底下還有兩個共同署名,一個是他的筆名“虛淵白”,另一個是“踏花緣”。
踏花緣,正是夏諳的筆名,這個文學少女也在濟顏發表過一些短篇小說的。
“她最后還是選擇把這篇小說發布了。”白沐凡有些悵然,他慢慢翻看,看到了最后,小說的結尾還是按照了他最初的版本,夏諳最終并沒有進行任何修改。
白沐凡微微一怔,旋即有了一絲釋然。他明白,夏諳這是接受了他的回答。
柳浩余看著他的神色,咬了咬嘴唇,又道:“至于薛筱顏,我也不太清楚她的去向,她的電話突然有一天就打不通了,之后我還去過她家里,發現她搬家了。”
“薛筱顏搬家了?”白沐凡有些驚訝,薛筱顏的手機打不通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因為在煙花大會放了薛筱顏鴿子這件事,白沐凡對她一直心存愧疚,原本還打算找個時間跑回去一趟,找薛筱顏見一面,道個歉,沒想到她已經搬走了。
柳浩余嗯了一聲:“我問了周圍的鄰居,說是薛筱顏的媽媽突然發了財,跑回來找他們,然后把人都接走了。”
薛筱顏的媽媽?
白沐凡的腦海里頓時蹦出了薛苒的面孔,記得聽薛筱顏說過,她媽媽薛苒是一個賭鬼,賭癮很大,而且游手好閑,因為這個她的父母才離婚的,而她則跟著爸爸一起生活,家里還有一個上小學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