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婆緊張的渾身都在發動,顫顫巍巍的將貍貓和皇子進行對調時,嘴上還不停地在說著:
“娘娘啊,您對老奴恩重如山,老奴也不想害你,但沒辦法,有大人物要算計您,老阿奴要是不這么做的話,全家老小可就都要沒命了…”
正自語間,劉幕的睫毛微微撬動了一下,這可把產婆給下的一大跳,直接跪倒再低大呼饒命。
“娘娘,饒命啊,老奴該死,老奴也是被人逼的呀…”
產婆求饒了半天,發現卻并沒有其他動靜,這才反應過來她給劉幕下了迷香,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醒過來,反而是她做賊心虛反應過激了。
產婆抱起襁褓里的孩子,深知這個孩子命運多舛,心中縱有千般不忍,卻也只能狠下心來,誰讓她只是個身不由己的小人物呢。
產婆抱著小皇子前腳剛走出房門,中了迷香后本該昏迷不醒的劉幕,卻突然睜開了眼見。
劉幕看向產婆離去的方向,眼中盡是殺意,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隱忍。
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孩子注定命運多舛,只是沒有想到這么快就有人動手。
哪怕她是大秦皇后和大宗師,也只能為其擋住明槍,卻擋不住暗箭。
所以,高貴的身份和好好活著之間,劉幕寧愿給自己的孩子選擇后者。
“小娥,一切都交給你。”
言罷,劉幕主動閉上了眼睛。
不久后,大量宮女入內,見到皇后竟誕下一只貍貓后,紛紛被嚇的尖叫了起來。
“貍,貍貓?”
“不好了,皇后誕下妖孽了…”
至于那位抱走皇子的產婆,則快步向冷宮的方向走去。
由于大秦建國后,還沒有一位妃子非打入冷宮,所以偌大的冷宮卻空無一人,寂靜的有些可怕。
產婆也是做賊心虛,如此陰森的氣憤下,也不自覺的放緩了腳步,東張西望的生怕遇到鬼。
“誰?”
一聲異響響起后,直接把產婆嚇了一大跳,她下意識一扭頭,卻只看到了一只老鼠,其他的什么都沒看到,這才又松了口氣。
可她不知道的是,早就有一個黑衣人,正在暗中監視著她。
而就在她扭頭的那一瞬間,小推車上的皇子,已經被黑衣人暗中掉包了,給換成了另一個孩子。
產婆對此毫不知情,依舊帶著這個孩子,前去和威脅自己的神秘人交易。
黑衣人換走皇子后,愧疚的看了眼推車上的嬰兒,然后連忙帶著皇子趕往東宮,并走向一個女嬰旁邊空缺的小床。
這個女嬰正是任紅昌所生的小公主,而空缺小床上本該有的嬰兒就是大秦嫡皇子,只是被黑衣人跟產婆手中的孩子調換了。
黑衣人正是嫦娥,劉幕只是讓她將皇子秘密救下,然后送出宮去,可她卻有了自己的想法,準備將劉幕所生的皇子,和任紅昌所生的皇子對調,這樣將來繼位的依舊是劉幕的兒子。
至于嫦娥為何會知道,貍貓換太子的計劃,以及進行反算計,那就要從半個月前說去了。
半個月前,秦讓突然找上嬴溫,一臉緊張的說道:“大哥,不好了,宮中的眼線傳來消息,從劉幕的懷孕反應來看,可能要先任皇后一步誕子。”
“什么?”
坐在輪椅上的嬴溫,聽到此言之后,臉上頓時露出了震驚之色。
他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明明都是大宗師,為何任紅昌懷了十二個都沒生,而劉幕懷了十一個月就要生了?
這究竟是巧合呢?還是天意?
“大哥,這可怎么辦,若是讓劉幕搶先一步誕下皇子的話,那她所生的孩子可就是我贏家的嫡長子了呀。”
“不急,先不論劉幕會不會生下男丁,就算真的生下男丁,這個嫡長孫,吾嬴溫也絕不承認。”
嬴溫一臉的堅定,眼中甚至閃過一抹殺意,說道:“為了嬴氏傳承,看來老夫不得不做一回惡人了。”
“大哥,你有什么計劃嗎?”秦讓問道。
嬴溫略作沉思后,開口道:“五弟,你去找一下賈詡,黑冰臺掌控在他手上,也只有他能夠幫我們把手伸入皇宮。”
“是,大哥。”
不久后,秦讓返回,卻一臉氣憤道:“大哥,賈詡現在身為三公,身居高位,已經不把你這個姐夫放在眼里了。
我已經暗示的夠明顯了,可他依舊跟我裝傻充愣,顧左右而言他,明顯是不想摻和進來,連你這個太上皇的面子都不給了。”
聽到秦讓此言,秦溫臉上也閃過惱怒之色,冷哼道:“這個只知道自保的老狐貍,算了,就算沒有賈詡,老夫也依舊能調動黑冰臺。”
秦讓聽到此言,也贊同的點了點頭,畢竟黑冰臺可是大哥一手創立的。
“大哥,你說賈詡會不會告訴陛下?”
“你可有直接和賈詡明言?”
“沒有,這等大事,小弟哪敢開門見山。”
“那就沒事,老夫這位內兄最善自保,也最怕麻煩,這種皇家內事,他不敢主動摻和進來的。”
“那就好。”
秦溫還是非常了解賈詡,若是其他事的話,賈詡自然是不敢插手,怎么也該給他這個太上皇一個面子。
但這次的事可大可小,往小了想自然沒什么,可要是往大了發展的話,賈詡要是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的話,那肯定是會被嬴昊遷怒的。
相較于太上皇嬴溫,賈詡還是更害怕得罪嬴昊,畢竟嬴昊才是大秦帝國的實際掌控者。
可他也不知道太上皇的具體謀劃,只是猜到應該和西宮皇后有關。
太上皇都還沒任何行動,賈詡就高密的話,挑撥皇帝父子關系,這個罪名也夠他吃一壺的。
而且引起太上皇警覺,將來針對他的話,也是一大麻煩。
賈詡現在可謂左右為難,他是真的不想摻和皇室內斗,可如今他已入局中,介入不好,不介入也不好。
思來想去,賈詡還是決定曲線救國,自己不出面,讓其他人去出面去解決,這樣就能把責任撇清了。
賈詡選擇推出去的人就是嫦娥,畢竟嫦娥和西宮皇后情同姐妹,是絕對不會看著劉幕被人暗害。
“大人。”
嫦娥一臉恭敬的行禮。
“嫦娥啊…”
賈詡一臉深意的暗示起來,可嫦娥卻反而越聽越懵逼。
“大人,您到底在說什么呀?”
“呵呵,回去自己好好琢磨吧…”
半個時辰后,嫦娥一臉凝重的離開了賈府。
而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她也一直關注著黑冰臺內的動向,結果還真讓她發現了端倪。
賈詡見到嫦娥的反應后,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氣,這下就算陛下知道了也不能說自己什么。
可讓賈詡怎么都沒想到的是,他暗示嫦娥的本意,只是想讓西宮皇后自保,可無論是劉幕還是嫦娥卻都起了自己的心思。
劉幕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暗中將孩子送出宮去,從此遠離塵囂。
可嫦娥卻并不認同劉幕,反而產生了更加大膽的想法,準備將兩位皇子互換身份,來個偷梁換柱,而這么做最大的障礙就是任紅昌。
畢竟任紅昌若是清醒狀態下的話,誰也不可能偷走她的孩子。
劉幕生產完暈倒故意裝的,而任紅昌初次生產就連生兩胎,暈倒也情有可原。
嫦娥都準備給給任紅昌下藥了,卻沒想到任紅昌自己疼暈了,而這樣也更加方便她行事。
“任皇后,我們無冤無仇,但為了姐姐,我不得不這么做。”
嫦娥準備放下孩子就離去,神不知鬼不覺,可這時大門卻突然被推開,一個女子出現在門外,正是紫霞。
見到黑衣人后,紫霞先是一愣,轉而大驚失色,下意識以為來者是來害皇子的,所以也不敢有絲毫異動,只能呵斥道:“你是誰?不想活了嗎,竟敢擅闖皇宮。”
嫦娥心中暗道不妙,也不好在將皇子放回去了,只能抱著皇子就跳窗逃走。
紫霞見此,連忙大喊呼救,同時快步追了上去。
巡邏的姜囧,聽到動靜之后,連忙帶人趕了過來。
“紫霞姑娘,到底怎么了?”姜囧問道。
紫霞見到姜囧后,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道:“姜將軍,不好了,小皇子被人搶走了。”
“什么?”
姜囧則一副你逗我的表情,畢竟這里可還是大秦皇宮,全天下戒備森嚴的地方,就算是巔峰大宗師來了也只有死路一條。
可紫霞的表情也不似作偽,那么更加嚴重的問題來了,究竟是什么級別的高手,才能躲過層層守衛,以及各處的明暗崗哨,闖進皇宮后還劫走皇子呢?
答案顯而易見:內鬼。
這個內鬼知道今天舉辦宴席,包括皇帝陛下在內,洛陽城內的大人物都會出息,皇宮內戒備空虛了不少,所以才會選擇在今天動手。
姜囧第一時間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連忙下令戒嚴封鎖整個皇宮,同時帶人和紫霞一起追擊黑衣人。
嫦娥聽到四面八方的警鈴聲后,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跑不出去了,不過她心中反而有了一個新的計劃,于是就帶著皇子又向冷宮折返了回去,并故意留下了一些蹤跡讓人追蹤。
姜囧和紫霞循著蹤跡,一路追蹤到冷宮之后,卻在一個岔道口失去了蹤跡,只能分散各自追尋。
嫦娥故意放緩腳步,等姜囧發現了自己,這才又加快了速度,故意將姜囧帶入了一個死胡同。
嫦娥縱身一躍,剛準備跳過去,姜囧也騰空而去,全力一槍將嫦娥砸下去,眾護衛連忙撲上來圍攻嫦娥。
嫦娥拜獨孤求敗為師,練了最為頂尖功法和劍術,而如今也已修煉至宗師初期。
可面對姜囧,她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敢用獨孤九劍,動起手來自然是處處受制。
一番纏斗后,嫦娥找到了一個機會,故意挨了姜囧一槍,裝作為了自保,而將皇子給扔了出去。
姜囧也就顧不上嫦娥了,連忙去接住孩子,結果被嫦娥這找到機會逃了出去。
嫦娥逃出去后,強撐著傷勢,一邊逃往西宮,一邊將夜行服脫掉銷毀,途中還碰到了搜查刺客的沈煉。
沈煉看到嫦娥后連忙行禮道:“大人。”
嫦娥則故鎮定道:“這是怎么回事?”
“東宮中出現了刺客,卑職正在帶人搜拿。”
“什么?那你還不快去,本官去西宮看看,以防止刺客逃入西宮,驚擾了皇后娘娘。”
“諾。”
看著沈煉等人離去的背影,嫦娥輕聲自語道:“紫霞,沈煉,你們可一定要把小皇子救回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