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曙光神教
“奧德齊。”
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直達本源的呼喚，讓奧德齊渾身顫抖，他激動，他惶恐。
這間審訊室內毫無疑問只有他和伯特兩人，而如帶神性的話語，顯然不是伯特那個中年禿頂死胖子能夠說出。
忽地，奧德齊眼前的視線變得混亂，周身物質線條化，逐漸扭轉成一個漩渦，在漩渦那頭，有無盡光明的夢之鄉。
奧德齊激動地起身，走進漩渦，眼前的景物漸漸明朗，再回頭時，他發現自己已然進入一個鳥語花香的明媚世界之中。
這里天空湛藍，湖光清澈，呼吸的空氣中彌漫一股好聞的青草香甜氣息。一呼一吸間，奧德齊感到自身的疲憊有所減弱，心情也前所未有的舒緩下來。
“神...吾神的夢之鄉！”在侵蝕之鍵的暗示下，奧德齊激動落淚，雙膝彎曲跪在草地上，痛哭流涕的老者再沒有掌權者模樣，反倒像是一個終歸母親懷抱的孩子。
其實也不全是侵蝕之鍵的功勞，所謂的‘夢之鄉’由西婭辛構建，身為泰萊雅世界泡的唯一真神，輕易便能給奧德齊母親般的溫暖，因為奧德齊本人，也是從泰萊雅本源之中誕生。
“奧德齊。”
痛哭中的銀發老者抬起頭來，他終于見到日夜所思的神主，即使眼前神主的模樣，與‘戰神’的寓意搭不上邊。
渾身散發柔和光芒的人形浮在空中，在祂之后，是屬于夢之鄉的太陽，縱使再明媚的陽光，人們也無法長時間直視光線的源頭。
“吾主！偉大至高的榮光戰...”奧德齊突然想到逐火文明的婭大使與他說過，‘戰神’是受污染之后的狀態，而眼前如此純凈崇高的神明，又怎么會和戰爭這類詞匯牽扯到一起？
奧德齊深吸一口氣，“偉大至高榮光的神明，我永遠的主人，您迷茫的信徒前來沐浴您的光輝。”
神問：“奧德齊，你為何在哭泣？”
奧德齊微楞，這句話他好像在久遠之前曾聽母親說過，那是個夏日的午后，他與隔壁鄰居的孩子因為爭搶玩具絕交，母親...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吾主...偉大的神明在關注我！’
奧德齊顫抖道：“吾主，我因祭祀污穢而玷污了您的威名，請求您賜下神罰。”
“吾已蘇醒，明曉過往。”
奧德齊垂首，等待神明的審判。
“奧德齊，代替吾行走世間，賜汝曙光之力，恢復曙光之名。”
“曙光...”奧德齊還沒從神明的話語中回過神來，自己已然從神的夢之鄉跌落到現實之中。
溫暖明媚的陽光重新變成了刺眼的白熾燈，腳下的青草地成了硬邦邦的水泥地板，疲倦重新涌上心頭，這股落差感差點奧德齊承受不住。
“奧德齊，快點交代吧，你知道我不想對你用刑。”伯特不耐煩道：“說出來這樣對大家都好，承認你的罪證，不然安全局的刑罰，想必你也有所耳聞。”
奧德齊睜開眼，眼內散發的神光讓伯特僵硬一瞬，剛剛那一次對視，讓他以為眼前之人不是即將接受最高會議審判的政治罪犯，而是一位地位崇高的神使！
再仔細看去，奧德齊還是奧德齊，那個氣質落魄的老頭，對剛才的犯怵，伯特臉上涌上潮紅，用眼神狠狠刮向對方。
“孩子，給你個機會。”奧德齊的臉色從抗拒轉為慈祥，今后他代表的是曙光，是純凈慈愛，是一切的源頭，一舉一動都要向偉大的曙光靠攏才是。
“奧德齊，你又在發什么瘋！”伯特對性格詭異轉變的老頭氣急敗壞道：“我對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年輕人的火氣不要太旺，對身體不好。”奧德齊隨意翻開審判椅的橫鎖，站起身來，目光慈愛地望著伯特，“不如加入曙光，成為曙光中的一員。”
伯特猛地朝后撤去，拔出手槍對準老者，眼角余光瞥到地上那斷裂的鎖扣。
合金鎖扣不是技術撬開，而是硬生生被巨力震斷！這已經不是一個泰萊雅人能達到的范疇！在安全局審訊室的審判椅上，伯特有信心困住泰萊雅聯邦中力氣最大的大力士。
可眼前發生的一幕，實在讓伯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身體機能走在下坡路的老頭，居然能用力量震碎的合金鎖！而且對方看起來壓根沒有用力！
‘難道傳說都是真的？奧德齊他真的獲得了神秘力量？先前不是戰神榮光教？這個曙光又是從何而來？還是說這一切都是奧德齊的把戲？不對，還可能是安全局中有對方的人，艸，我最討厭政治博弈！’伯特大腦中飛速思考，心中忐忑，槍口牢牢鎖定奧德齊的眉心。
被槍指著的奧德齊一點沒有懼怕，他自己獲得了曙光之力，凡俗的武器傷不了他，現如今他只有一個目標：
盡快幫神主恢復曙光之名。
“伯特，”奧德齊再次開口，“放下槍。”
在伯特震驚的眼神中，自己居然聽從了奧德齊的命令，手臂不受控制地將手槍重新收回槍套中！
‘我明明沒想這么做！’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伯特驚恐，他已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只得僵硬的站在原地。
奧德齊伸出食指放在嘴前，“閉嘴，聽我說。”
果然，伯特再想開口說話時，便有一股神秘力量阻擋他張嘴，以至于他的面部表情逐漸扭曲。
“現在，你是我們曙光神教的外圍人員之一。”奧德齊輕聲道：“我會慢慢轉變你的思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伯特的嘶吼只有自己能聽到。
“聽說你的女兒有白化病？”奧德齊繼續道：“十來歲，花一般的年紀，卻始終不能享受到太陽的光照，身體的抵抗能力更是脆弱的像一張白紙，一次發燒都能帶走她。”
‘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奧德齊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半天后，你的寶貝女兒會恢復成正常人，你會有一天的時間來驗證，我會讓你誠心誠意地加入曙光神教。”
奧德齊朝審訊室門口走去，就在即將拉開門把手的時候，又道：“若你并非誠心，那么很抱歉，你的女兒只能體驗到三天健康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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