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納坦·布拉克感到十分憤怒,在他的圈子,只有他一個人沒有收到回信!
這個圈子內,多數由大教士的子女組成,邀請卡斯蘭娜小姐與神代小姐信件也多出于他們。
有人甚至還拿著回信進行炫耀!
開始沒收到回信的時候,納坦還覺得自己有戲,他還興奮了一段時間。隨著時間流逝,他的信件如同石沉大海,對方居然連一封婉拒的信件都沒寄給他!
在圈子內高調邀請那兩位的納坦覺得臉上無光。本來這件事沒什么,他可以不動聲色的隱瞞下去,偏偏他那個死對頭每次都要提上一句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漸漸膨脹,就像水杯里的水,總有一次會溢滿流出。
“少爺,您今天的安排.”一旁一名年輕的女子支支吾吾,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照常!”臉色陰沉的納坦披上一件大衣,快步走出房間。女子趕忙跟上,在納坦之前拉開了馬車的車門。
馬車行駛中,納坦時不時往外面看去,大道之上,宛如鋼鐵巨獸般的蒸汽機車從馬車邊駛過,看著納坦心中直癢癢。
“現在整個布拉克家都是我做主,那老鬼還把持著教會的供金!要不然”
年輕女子陪笑道:“少爺,老爺不是已經把商會的分紅交給您了嗎?商會的分紅可比教會供金多多了。”
納坦冷冷地看了一眼女子,女子立馬不再出聲。
布拉克大教士老來得子,自然溺愛無比,養成了一身臭脾氣!布拉克大教士身體健康的時候,還能壓一壓這位的氣焰,大教士的身體一不行了,結果 女子在心底打算,到底該什么時候脫離布拉克家族,按照這位臭脾氣少爺的習慣,這家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徹底衰敗了。
若不是天命商會每個月都有分紅存在 一座內部打造的金碧輝煌的建筑之內,納坦的情緒逐漸轉變,換了一大筆籌碼后,加入賭徒的行列。
他對女人不感興趣,對那些圈子中的致幻植物也不敢興趣,能讓他找到熱血之感,腎上腺激增的,唯獨賭!
“喲~這不是布拉克少爺嗎?怎么還在大廳里玩這種平民才會玩的低級游戲?”一名梳著油頭,穿著修身馬甲的青年笑瞇瞇走到納坦身邊,用最低級的激將法嘲諷道:“難道納坦少爺沒錢了?”
“布魯克!”手氣爆棚、接連贏錢的納坦正處在興奮狀態,看到往日圈子里的死對頭,在吵雜的場中不由得腦子一熱。
“走!本少爺今天要把你小子的蒸汽機車贏過來!”
“那走吧。”馬甲油頭青年做了個“請”的手勢,這讓納坦很是受用。
“少爺!”
跟在納坦身邊的年輕女子剛想上前,就被兩名彪形大漢攔住去路。
布魯克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女侍立馬將納坦之前喝過的致幻飲料帶走。
“就這敗家子還想打卡斯蘭娜大人的主意?”布魯克嗤笑,跟在納坦之后,進入了場中的高級貴賓室。
對了,現在露絲之墻內的大部分娛樂資產,都掌控在天命商會手中。
依靠著天命商會討口飯吃的人更是不計其數,上到高高在上的大教士,下到地痞無賴。借助壁教在政治與軍事上的影響力,天命商會在露絲之墻內可謂是通吃!
第三天清晨。
納坦雙眼中滿是血絲,下巴與半邊臉上掛著唏噓的胡子茬。
不光來時穿著的大衣被扒了下來,他現在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白色的褲。
寒風吹過,納坦打了個哆嗦。
他不僅將帶來的錢都輸了,就連女管家、馬車、衣物、首飾之類的全都輸掉。
隱約記得,他好像還輸掉了家里的地契和天命商會的分紅。
腦子中昏沉沉的,納坦還沒從致幻飲料的副作用中清醒過來。
憑借記憶中的路線一直往家里走,一路上不停有人對他指指點點,這對于納坦來說都無所謂了,因為在大量致幻飲料的作用下,納坦自動忽略了人們的目光與神經上傳來的疼痛。
兩個小時后,納坦終于回到了家門口,他剛推門而入,就被一名護衛模樣的人給趕了出去。
納坦癱坐在狹窄濕暗的小巷中半天后,致幻飲料的副作用揮發完畢。
神經系統恢復正常,被碎石切爛的腳底板傳來的疼痛瞬間讓納坦嚎叫出聲!
“莉西!趕快給我叫醫師來!莉西!”
無人回應,半晌之后,納坦才回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
莉西他那位容貌秀麗、身材嬌好的年輕女管家好像已經被他抵押出去還有房產、地產、商會分紅權 不遠處還有名老乞丐在一直咳嗽,納坦一時間覺得挺耳熟的,強行扶著墻壁走向那名癱倒在地的老乞丐。
禿頂、骨瘦如柴、臉上皺紋的溝壑、酒糟鼻子 “這不是我爹嗎?”
納坦想到,種種壓力涌上心頭,納坦身子一軟,躺倒在他爹身邊。
不多時,幾名邋遢的乞丐來到陰濕的小巷子中,看到了宛如白斬雞的納坦。
幾人對視一眼,露出一個大家都懂的微笑,大黃板牙在濃密邋遢的胡子下若隱若現。
幾人拖著“白斬雞”,一直拉到小巷深處。
至于那名病秧子般的老頭,誰會在意呢?
坐在書桌旁的八重霽,將今天看到的畫面用素描的手法畫到一張白紙上。
一張貴族般的納坦與小巷內的頹廢青年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天命商會的一次試水,經歷過東京喰種副本世界的八重霽,知曉新聞媒體對民眾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
當初要不是幾大財團控制的新聞媒體不斷轟炸,天命與黑水雇傭兵想進入瀛洲清剿喰種會十分麻煩。
在科技樹點歪,又酷似中世紀的艾爾迪亞王國,他還可以用報紙引導民眾輿論方向。
不識字也沒關系,反正他有辦法。
雖然不知道在艾爾迪亞王國有沒有用,但沒試過又怎么知道。
報紙的內容,就先寫的娛樂類的好了,慢慢再插手政治。
八重霽想了想,動筆在畫報下寫到:
“震驚!壁教大教士之子,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