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巴斯坦。
一片風沙的城市邊緣,海鷗旗幟在上空仿佛都被沙塵所掩埋看不出顏色,下面的旗桿“哐哐”的發出晃動的聲音,操場占地極廣闊,四周都用結實的磚墻壘砌圍繞起來,墻體為了抗擊風沙堆砌的異常的厚重高大,從天空俯瞰而下整座海軍基地就像是一個矗立在沙漠中的巨龜。
天剛蒙蒙亮,歪斜改造的建筑物里亮著昏沉的燈光,“嘀嗒嘀嗒”的水聲從魁梧的身軀上淋過,短寸的頭發下面右耳朵缺失掉一塊顯得有些猙獰,他任由水龍頭“嘩啦啦”的往外淌水,就這么赤著身子在鏡子面前照著,然后慢慢的擦干凈身上的水珠子,穿上旁邊印有正義二字的大衣。
在海軍的體制中,能夠穿著有“正義”大衣的必須是校級及以上的軍銜,而從他衣肩上的裝飾來看,顯然是一名本部編織的海軍上校。
“報告!”
半舊的木門顫動了一下,門外站著一名士官低著頭頂著門縫,似乎對于這名上校有著說不出的敬畏。
“說!”
柯朗姆,駐守在阿拉巴斯坦的海軍支部基地的最高長官,現年37歲,在這塊吃土的地方已經駐扎了近3年,他身高足足超過兩米,體魄雄魁站在門口就將整個門口的光線都給遮住,巨大的影子罩在士官的頭頂。
“本部剛剛傳來一張調令。”士官從懷里抽出一張密封的信函,雙手舉過頭頂遞給柯朗姆。
“本部的調令!”柯朗姆拿過信函撕開,將里面的調令抽出來,眼睛掃過去確認后似乎沒有露出意料之外的神色,看起來他在調令送達之前就已經收到了風聲,只是他的臉色還是變得陰沉起來,“東海,海軍153支部,竟然要讓我和那里進行對調,也不知道本部參謀腦子里面都進屎了么。”
盡管阿拉巴斯坦是一塊吃土的地盤,氣候和環境近年來都愈發的惡劣了,但是柯朗姆在這里活的還是十分滋潤的,他并沒有任何想要被調離的意愿。
士官低著腦袋不敢吭聲。
柯朗姆將手中的紙張緩緩地攥成皺巴狀,然后朝著外面走去,士官側開身子跟隨在他的后面,這是一條非常寬闊且長的走廊,沿途的守衛的海軍齊齊的敬出軍禮。
最靠近里面重新被翻修過顯得異常豪華的辦公室的門被重重推開,柯朗姆走到桌角的酒柜處取出酒瓶“咕嚕嚕”的灌入喉嚨里,然后才坐在柔軟寬大的沙發上甕聲道:“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士官站立的筆挺,“對調過來的是東海153支部的新任上校,據我這段時間從本部搜集得到的情報來看,這位亞爾林上校參入海軍的時間不超過2年,更是最近才接替了原153支部蒙卡上校的位置,然后這才沒過多久時間,就又被參謀部授予了本部上校的編制,從東海調走調任阿拉巴斯坦和長官您進行對調任職。”
“兩年的時間,就從參入海軍爬升到了本部上校的軍銜?”柯朗姆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他柯朗姆從一名海軍新兵爬升到如今的位置用了將近14年,就算這些年來,本部越發的喜歡提拔那些有潛力的新人,也不能這么過分吧。
柯朗姆感覺心頭有一團無名的鬼火在燃燒,他又灌入一口酒水,“繼續說下去,這位亞爾林上校有什么特別之處,讓本部如此優待他?”
“他竄起來的太快了,所以很多具體的情形都還難以了解到,不過,聽說好像是和斯摩格有所關聯。”士官將得知的情報說出來:“就是那位白獵人斯摩格,聽說前段時間他好像在東海鬧出來一些動靜,和這位亞爾林上校有一些不愉快,最后卻是絲毫沒有討到便宜不說,反而還吃了點虧,被本部給狠狠責罰了一通,也是由此,亞爾林上校的手腕和能力落入了本部的眼中,參謀部似乎覺得這位上校具備培養和提拔的潛力價值,所以…”
“所以,就要把他調來取代我的位置,就要把我柯朗姆調到鳥都不拉屎的東海么?”柯朗姆心中覺得東海就是塊貧瘠的海域,153支部鬼才知道又是哪塊犄角旮旯的地方,他如今正是年富力強的年紀,再奮斗一把未嘗就不能把肩上的軍銜再染成金色的將章,但是現在本部卻要把他抽調往東海,名義上是平級調動,實際上就是赤裸裸的降級打壓啊。
士官腦門子上溢出豆大的汗珠子也不敢去擦,他感覺房子里的氣氛非常的壓抑,柯朗姆上校坐在沙發里忽然發出笑聲,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瘆人。
“你還待在這里做什么?”柯朗姆收住冷笑聲,忽然對著士官問道。
“沒,這是收集到的信息的文字整理。”士官趕忙將一份文字版的報告放在桌子上,趕忙退出去小心翼翼的將門給關上。
柯朗姆走到酒柜,探手轉動最里面的一個酒托,酒柜的后墻裂開一道縫隙露出一個暗格,暗格分為兩層,底下的一層整齊的堆滿了黃澄澄的金條,上面的一層則擺放著一些文件和筆記本,在上面還壓著一只特殊的電話蟲。
這個電話蟲的樣式和福克奈給亞爾林的那只電話蟲非常的類似,應該都屬于被經過處理無法被竊聽的那一類。
將電話蟲取出,撥通唯一一個限定撥出的號碼,不一會兒,那邊就被接通,但是沒有人說話只有好像指頭敲擊桌面的聲音傳過來。
電話雖然不會被竊聽,但是沒有可視的功能,所以在無法確定電話這一端說話人的真實狀態,那一頭的人是不會開口說一個字的。
幾個呼吸過后,電話被掛斷,柯朗姆將電話蟲重新塞回暗格中。
夜晚如約而至。
閉眼在沙發上假寐的柯朗姆忽然聽見門口傳來的動靜,他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門被推開,另一個自己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朝著沙發靠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