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秀看出店小二是怕自己吃霸王餐,也不理會店小二的胡亂稱呼,在背上的包袱里摸索出一只金釵,道:“夠不夠?再加上兩間最好的房間,我們住一晚!”
“夠了夠了!夠了,大爺您放心,保證是最好的上房!”店小二拿了金釵歡天喜地的跑了出去。
等了片刻,兩個店小二便端菜上來,來回往返進進出出。上來一菜,陸景秀三口兩口就吃個七七八八,供不應求的情況讓兩個店小二手忙腳亂。
“哎呀,我還沒吃夠吶,全讓陸叔叔吃光啦!”寶兒指著香翠鵪道。
陸景秀連忙咽下嘴里食物,對著剛剛走進來的店小二道:“這個,這個在上兩盤!”說話時指著香翠鵪。寶兒立即眉開眼笑。
與陸景秀的狼吞虎咽大快朵頤不同,金梅卻是細嚼慢咽斯文儒雅。
半響三人吃飽喝足,陸景秀道:“金姐姐,趁著天沒黑咱們帶寶兒出去逛逛吧,好嗎!”
金梅猶豫一下,對著寶兒道:“你想和陸叔叔去嗎?”寶兒立即揮舞雙手:“去,我去呀,我去!”
金梅笑道:“那媽媽不去,媽媽在客棧等你!”寶兒一愣,想了好一會才道:“行!”
金梅暗暗氣惱,想不到和自己在一起時、向來不離開自己半步的寶兒因陸景秀些許時小食就會叛變。瞪了寶兒一眼,對著陸景秀道:“那你帶她去吧,我有些倦了,你倆早去早回!”
陸景秀本想開口勸金梅一同出去,卻又想到金梅可能是要在客棧洗洗涮涮,便點頭同意。抱著寶兒走出客棧,打聽到裁縫鋪子,徑直前往。
給寶兒訂個四五套款式各不相同的小衣服小裙子,又帶其出去買了一堆小玩具,又去了城中最有名的醫堂。
不出陸景秀所料,醫堂大夫對他的毒素攻心毫無辦法。和楊伯孫婆在路上時他便看過不少大夫,都是束手無策,已經絕了看大夫的心思,來這里只不過是碰碰運氣而已。也沒有失望,帶著高興不已的寶兒取了衣服才返回客棧。
陸景秀帶寶兒回了客棧,見金梅頭發濕漉漉,皮膚更勝往昔,暗道自己猜測沒錯。金梅果然是留在客棧洗漱。
金梅見寶兒開心不已,和自己顯擺新買的精美衣裙。她見衣裙料質上等,打扮的如同小公主一般的寶兒,開心的同時也頗為心酸。
一夜無話,翌日三人吃過便飯便起身趕路。陸景秀買了一輛馬車,金梅母女坐在車廂內他在外趕車。出城走了十數里時,聽得“嘭”的一聲響動,陸景秀見是金頂落在前方樹杈上。
“好小子,又長大了!”只見金頂身型此時已經堪堪要追上它母親了。
金梅母女也連忙掀開簾子看發生了什么事情,見到巨大無比的金頂都發出驚嘆。金頂落地,緩緩走了過來。
卻是怕驚到拉車的馬兒。前不久陸景秀與楊伯趕路時,金頂徑直落往拉車的馬兒后背上,把馬驚到,差點翻車。被陸景秀教訓了一番。這次卻是長了記性。
陸景秀跳下馬車,為金頂梳理羽毛,拭擦包裹著厚厚硬皮老繭的爪子,上面不知沾染了什么動物的血跡。
金頂傲然而立,仿似正看著太監為自己更衣的皇帝!
打理片刻,陸景秀道:“走吧!”金頂一愣。按照以往,陸景秀給它打理妥當后一人一禽就會切磋幾招親昵一會。它不明白為何今日不同以往。卻是陸景秀不想讓金梅母女為其等待所故。
這時,寶兒爬下馬車,直奔金頂撲去,嘴里叫著:“大鳥,大鳥!”金頂爪子一起一落,便躲開了寶兒。寶兒再一撲,又被金頂躲開。
金梅心生訝然,見金頂步伐轉換間竟隱隱有著武學家數。
陸景秀心里一動,道:“金頂,她是妹妹,你讓著她點!”金頂隱隱聽懂,不再閃躲。寶兒伸手摸著金頂小腹的羽毛,激動不已。
陸景秀解下包袱,系在了寶兒身上,拍打著包袱,對著金道:“金頂,帶著妹妹飛一圈,別飛太高啊!”金頂抓著陸景秀都能飛起近十丈,何況還沒有陸景秀一半重的寶兒。
金頂翅膀一動,狂風四起。低空盤旋一陣,突地抓住寶兒后背的包袱,帶著寶兒圍繞馬車飛了三四圈。寶兒揮舞雙手咿咿呀呀興奮的叫個不停,金梅擔心不已,生怕這大鳥把寶兒摔下來。
見寶兒叫聲變小,陸景秀一躍接下寶兒。金頂立即飛上萬里高空,看似不耐。但陸景秀卻看出金頂眼中的興奮開心。暗罵:“臭小子,整天就知道裝高冷,等哪天好好教訓你!”
他向來對金頂寶貝的很,舍不得指揮命令金頂。之所以讓金頂帶著寶兒飛翔,是因他對寶兒另眼相看,是覺得寶兒年紀雖小,卻有一絲蠻橫自主、不理旁人眼光看法的性格,覺得與自己有一些相似,頗和自己的口味,才舍得讓金頂帶著飛起玩耍。
三人繼續趕路,寶兒也不回到車廂,就坐在了陸景秀懷里陪著陸景秀一起趕車,同時問東問西,問金頂去了哪里、會不會回來了、吃什么等等話題,陸景秀也不敷衍,一板一眼認真回答。
在車廂內的金梅把簾子掀起,看著一大一小兩人對話的模樣也是心奇不已,想不到有些乖僻古怪性格的寶兒竟與陸景秀如此投緣,對陸景秀言聽計從相處愉快。
就在此時,迎面來了三個蒙古武士。有一人看樣子應是受了傷或得了病,是兩人攙扶著一人走了過來。
走到近前時右首一個矮個的蒙古武士對著陸景秀喝道:“你們下來!馬車我們用了,給!”說著話時,在懷中拿出一塊碎銀。
這時,另一旁左首高個的武士看見了金梅的模樣,對著陸景秀說道:“你們一家不想下來就算了,你就趕車吧。我們上去!”說罷,淫笑著望著同伴。
矮個也看見了金梅,連聲附和:“對對,最好不用下來了,捎我們一段就行啦,哈哈!”中間臉色蒼白一直未曾說話的武士也開口道:“你倆真是不講義氣,還不快帶我去找大夫,在這扯什么。”
寶兒有些懼怕,腦袋扎進陸景秀懷里不敢看向三個蒙古武士。
陸景秀與金梅對望一眼,陸景秀露出冷笑,暗道:“正好這些日子對蘭花拂穴手頗有心得,今天就拿你們三個練練手!”雖然他不敢動用內力,但也看出這三個蒙古武士舉手投足間沒有高深的武功。
把寶兒送向金梅,金梅卻沒有接過,她道:“你看著孩子!”說罷便跳下馬車,她怕陸景秀毒傷在身不便動手。
陸景秀也沒拒絕,他已看出金梅武功不低,似隱隱間與他交過手的西華子差不多,也想看看金梅的劍法招式。他曾偷偷問詢寶兒,問金梅的來歷,可寶兒卻是說不清楚,只能說明白剛認識媽媽不久。
金梅持劍下車,直奔三個武士而去,也不拔劍,帶著劍鞘便使了個入門劍法“仙人指路”,直奔矮個武士刺去。
高矮武士連忙把帶傷病的武士棄在一旁,拔刀迎敵。數個回合,矮個武士遍被金梅打倒在地,躺地呻吟起不來身。
高個武士卻頗有能耐,還在左支右擋。觀戰的陸景秀看了出來,金梅似不想使出看家本領,只用一些基本劍招對敵。雖拿下那高個武士不是問題,卻也要再打個數十回合開外。又見金梅似乎不耐,用劍鞘使出一路剛猛的路數,好似棍法、鞭法、锏法之類的招式,三四招間,便打倒高個武士。
剩下的那個帶病的蒙古武士見此,連跑帶爬立即跑遠。金梅也不理會。
金梅回了馬車,微笑道:“咱們走吧,今天寶兒開心,我便不殺生了!”
陸景秀怕惹來后患,本想殺個干凈,聽了金梅的話,也就饒了這三個武士性命,趕車即走。
三人走了數個時辰,也沒見有人追來,陸景秀心中放松,與寶兒一路聊天,感覺時間飛快,不一會兒,便已經到了傍晚。
寶兒困的昏昏欲睡,卻不睡覺,磨著金梅讓其帶自己飛,飛幾圈再睡覺。
金梅哄了半響不僅不起作用,反而讓寶兒大哭了起來。金梅白了陸景秀一眼,似乎在說:“都是你慣的,你來哄!”
金梅這一眼的無意中散發出的風情讓陸景秀偷偷咽了一口口水,連忙驅除雜念,對著寶兒道:“寶兒,你過來,你看這是什么?”寶兒淚眼朦朧的看著陸景秀,只見陸景秀的手在嘴唇上一過之間,胡子就消失不見,又一晃動,胡子又長了出來。
寶兒立即停了哭聲,爬到陸景秀身上,在其臉上摸來摸去好奇不已。陸景秀把胡子給了寶兒,讓寶兒拿著玩耍。
寶兒把兩片胡子放到陸景秀的嘴上、額頭上、眼睛上,玩的不亦樂乎。忽地,又把胡子放在了自己的小嘴上,陸景秀金梅見此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寶兒跟著發出銀鈴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