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交易;廝殺
“巫條霧繪，你愿意付出五年的時光，換取健康的軀體嗎？”
葉最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淡淡的問道。
他的話語好似一道霹靂，闖入巫條霧繪的心房。
“世界上當真有這樣好事？”
被疾病困擾的少女身體不斷顫抖著，不敢相信。
她已經進入地獄太久了，以至于都不敢輕易觸碰光芒。
“你在猶豫什么”
淺上藤乃不解的歪了歪頭，“為了得到未曾擁有的痛覺，我可是直接就答應下來。”
世界上的絕望與絕望有所不同，一種勇于接納希望，另一種則畏懼著希望到來，而巫條霧繪無疑屬于后者。
“抱歉——”
她低著頭，蒼白的嘴唇緊咬，神情非常茫然，像極了一只被拋棄的家犬。
“那么，你的答案是？”
葉最并不給巫條霧繪太多思考的時間，有的時候想的越多，做出來的事情越違背本心。
女孩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片刻，就釋然的笑了出來。
是啊！
她早已經沒有了第二個答案，就算選擇放棄自由，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巫條霧繪深吸一口氣，顫聲說道：“我同意——”
話音剛落，葉最臉上綻放欣慰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么，和淺上藤乃答應的時候不同，巫條霧繪的回答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力量，人類對抗命運的力量。
幸好我來早一步，否則，任由荒曄宗蓮出手，恐怕很難再見到這種生機勃勃的意識了吧！
葉最心中暗暗慶幸著，慢步走到巫條霧繪身前。
他緩緩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在空中一陣龍飛鳳舞。
不多時，虛空中出現一道道家符箓。
“去——”
葉最輕叱一聲，符箓應聲飛出，落在巫條霧繪玉體之上。
“嚶——”
女孩嬌軀一震，原本因為疾病而顯得怪異的身體頃刻間恢復了青春與活力，變得光滑白嫩有彈性。
巫條霧繪上半身坐立，雙手驚喜的撫摸著身體各處。
還是第一次，她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能夠自由活動的美妙。
見狀，葉最微微一笑，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夜色已深，葉最和淺上藤乃依舊待在444病房沒有離開。
然而，無論是查房的醫生，還是過往的護士都像是不能察覺他們的存在，都在各行其是。
巫條霧繪可以自由活動，也沒有被他們清楚的認知，仿佛大腦受到欺騙一樣。
“為什么我們還要繼續待在這里不回去？”
淺上藤乃扯了扯葉最的衣角，低聲問道。
可伶她活了十幾年，還從來沒有在家或者學校以外的地方過夜。
葉最沒有直接回答，高深莫測的笑了笑。
忽然，他耳朵一動，像是捕捉到什么聲響。
“開始了！”
233病房，兩儀式翻著白眼，呼吸困難，她那白皙的脖子正被一只粗壯的大手牢牢的扼著。
大手的主人擁有著一張恐怖的臉龐，壓根看不出半點活人的模樣。
只不過，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確實不該被歸納到活人的范疇里，縱使其還能夠自由的行動。
兩儀式的腦海被這個單字占滿，容納不下其他東西。
可是，就在意識曖昧的那一剎那，一種無法言語心悸震撼了她的心扉。
轉瞬之間，兩儀式的思想有了根本的改變。
她原本認為自己能夠坦然的面對死亡，可是一經回想起那漆黑的世界，兩儀式就本能的抗拒再次前往死后的世界。
拼著全部的力道，她抬起白嫩玉足，狠狠地踢中面前亡者的膝蓋。
伴隨著咔嚓一聲脆響，對方右腿一歪，栽倒在地，失去了對于手臂的控制。
趁此良機，兩儀式掙脫了大手，后退幾步，努力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活著的感覺，還算不錯!
兩儀式秀眉一挑，暗暗想道。
“吼——”
逝去的亡者張開嘴巴，發出刺耳的吼聲。
它無視著載體的損耗，拼命朝著兩儀式撲去。
作為無法重生的亡靈，它們對于生者有著一種強烈的殺戮欲望。
“切！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兩儀式閃身后退，揉了揉軟若無骨的手掌。
之前，她運用這具身體的肌肉記憶，向著敵人出手。
可是，不管傷到什么地方——頭、心、脖子…面前的敵人也沒有倒下的意思。
“該怎么辦呢？”
兩儀式舔了舔朱唇，藍紫色的瞳孔在昏暗中綻放光芒。
黑色的線!
寓意著萬物死亡的線條遍布整個房間，但是兩儀式愕然發覺，面前的敵人身上竟然沒有半條黑線。
“這…”
她有些慌亂，畢竟失去了壓箱底的底牌。
“快!跳下來——”
耳畔有一個知性的聲音輕聲囈語，語速卻快得驚人。
要不要相信她？
兩儀式來不及多做考慮，身子自己動了起來，踩著地板，轉身沖出了窗戶。
墜落!
沖出一段距離以后，兩儀式受到地球重力的影響，呈拋物線落到地上。
她的運氣很好，從二樓跳下，手腳竟然沒有半點損傷。只是略微活動幾下，又能活動自如。
追擊她的敵人就慘多了，雙腿扭曲得不成樣子，隱隱能夠看到骨頭渣。
饒是如此，它依舊不肯放棄，拖著斷腿向著兩儀式的方向前行。
“哈！你是時候退場嘍!”
一道兩儀式并不陌生的聲音響起，繼而，那個怎么也死不了的家伙面前多出來一個黑影。
“啪——”
黑影打了個響指，瞬息，一直追趕兩儀式的存在化為一道火柱，熊熊燃燒。
“吆再見面了，兩儀家的大小姐!”
“是你，蒼崎橙子!”
兩儀式臉色一變，“這一切都是你弄出來的？”
“嘿嘿嘿也沒我多少功勞，只不過在太平間里略微設置了一點小玩意。呀！沒有想到竟然會造成這種結果!”
蒼崎橙子盯著火柱，目露異彩。
“我原本以為設置了阻攔靈體的結界就已經足夠，可是它們真是聰明，居然懂得利用死人的身體。如此一來，結界就失去了作用!”
說到這里，她捋了捋頭發，澀聲道：“我剛剛殺死了他們的載體，內容物依舊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