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6章 根源
珍妮盯著油畫。
因為太過震撼，甚至都忽略了戰斗學者小隊的亂入。
這是一幅肖像畫，上面是一位穿著深色大衣的年青人，好像二十多歲，相貌英俊，眼眸深邃。
但令珍妮吃驚的，則是對方的相貌，竟然跟圖靈老師一模一樣！
而她的導師已經失蹤十多年了！
“這是誰？”
珍妮望向瑪麗問道。
“一位客人…他在一年前來到這里，然后一切就變了…”
珍妮聲音低沉。
這個時候，瓦倫帶著戰斗學者小隊也沖了過來，看到了油畫。
當然，他們無法認出改變了容貌的珍妮。
“你是誰”
瓦倫盯著珍妮。
“我們…必須要戰斗么？這里很詭異，不如聯手如何？”
珍妮額頭上浮現出圣痕，完整的八眼魔蛛浮現出來，凡是被盯住的人，無一不感到背后發冷。
“蜘蛛圣痕，自由城邦聯盟的人？第四階的圣徒？”
費奇低語了一句。
這種實力，哪怕在知識之神的教會中，也能擔任高位，僅次于幾個大主教與教宗冕下！
“這人…”
瓦倫望著油畫，有些失神。
他也認得油畫上的肖像，因為對方是那位發明了珍妮蒸汽機的女學者的導師，他特意打探過對方消息，還見過一次。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對方的肖像畫，會出現在機械涅槃秘境當中。
“那個人！”
瑪麗這時候，小小的身體都在顫抖：“那個人住了幾晚就走了，但是臨走之前，留下過一個預言…魔鬼之子會令整個莊園都陷入恐怖，唯有機械之子的到來，才是解救所有人的希望…”
“魔鬼之子？”
珍妮望著瑪麗，不著痕跡地后退了幾步。
“我…想起來了！”
瑪麗抬起淚眼斑駁的臉龐：“我才是一切的根源！”
她的表情漸漸變得僵硬，行動變得機械，身軀飛快金屬化。
呲啦！
她后背的公主裙撕裂，數條機械章魚一般的觸手伸展出來。
“吾主，您終于蘇醒了！”
從書房之外，走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當先是一對夫婦，還有管家、嬤嬤、男仆與女仆。
他們的行動一致機械而古板，臉上帶著僵硬的笑容，無數金屬武器從他們的手上、腿上、胸膛浮現，每一個都變成了專精的殺人機器。
“秘境最危險的時候來了。”
瓦倫神情肅穆，對珍妮道：“好…那就聯手！注意不要看那個怪物女孩…她是真正的詭異，會帶來污染！”
與魔物不同，怪物會伴隨著污染。
雖然不是邪神那樣看一眼就崩潰的地步，但隨著不斷的交流與戰斗，污染程度就會越來越深，最終令人瘋狂。
“我知道…”
珍娜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從本質上來說，她已經被‘污染’了。
這一點在對抗怪物方面，反而有著優勢。
“幽火！”
在珍妮身上，充滿腐蝕性的黑色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這是她第二道圣痕的能力。
一蓬火焰落在機械男仆身上，對方的身軀立即好像蠟像一般融化，現出里面半融化扭曲的齒輪與軸承。
“你們…一起留在這里，成為我的仆人！”
瑪麗身軀飛上半空，數只機械手臂落地，蜘蛛一般移動著。
突然，她的一條章魚手臂猛地落下，目標是瓦倫。
關鍵時刻，費奇撐著鐵傘，擋在瓦倫身前。
瓦倫面色不變，機械手槍向著瑪麗連開數槍。
砰砰！
爆炸在瑪麗身上浮現，卻無法破開她的防御。
“啊！”
在后方與機械仆人大軍戰斗的學者小隊之中，幾聲慘叫傳來。
是持劍大漢跟另外一個女人。
他們雖然消滅了史密斯機械夫婦，但被對方橫飛的齒輪濺射到，此時半個身軀都已經金屬化，傷口往外流出的也不是血液，變成了細小的齒輪與機油。
“這頭怪物…太強大了！”
費奇見到這一幕，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撤退吧。”
珍妮也有了這個想法。
靠著蛛絲的輔助，她飛快來到一個角落，畫出了一扇大門。
“嗯？收容物？”
瓦倫一下就認出了她手上的粉筆是什么東西，一行人且戰且退，逃出了莊園，逃下山丘。
迷霧朦朧。
前方浮現出一片建筑，赫然是暴風山莊。
“怎么回事？”
珍妮吃了一驚。
“我們被困在秘境里了…”
瓦倫抬頭，看到了鐘表代替的月亮，嘆息一聲：“不‘解決’秘境的核心，恐怕永遠也無法離開！”
“你們…不要走…陪瑪麗玩…”
后方，隱約的聲音傳來。
是機械化的瑪麗。
她巨大的機械章魚腕足輪流在地上爬動，走得飛快，眨眼間就追到了一行人身后。
噗噗！
她腕足突刺，僅剩的兩個戰斗學者被貫穿胸膛，吊了起來。
大量的彈簧與齒輪從他們胸膛彈出，等到落地之后，他們的神情變得僵硬而呆板，站在了瑪麗身后。
“看到沒有？成為我的仆人，獲得永生不死的能力！”
瑪麗嬉笑地望著僅剩的三人：“留下來…”
“不可能！”
費奇深吸口氣，上前一步，右手突然抓向了自己的胸膛。
他的右手破入胸膛之中，抓住了一根手柄。
這手柄通體白色，好像是用骨骼制成，隨著他的手不斷向外拔出，一柄修長的刀身慢慢浮現。
費奇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但眼神堅定。
“這是…收容物？攻擊型的，很危險…”
珍妮瞳孔一縮。
毫無疑問，費奇就是保護瓦倫這位科學家的最后防線，而知識之神的教會無疑很看重瓦倫，竟然還讓費奇執掌了一件收容物。
“破敗之刃？”
瓦倫低聲喃喃著，認出了這件物品：“凡是被砍中的無生命物體，有很大概率被損壞…代價是每使用一次，必須吞噬持有者的大量血肉。”
“去死吧，怪物！”
費奇怒吼一聲，揮刀沖向瑪麗。
刀光一閃。
被各種攻擊都絲毫無傷的機械腕足，表面突然浮現出深邃的刀痕，驀然炸開。
“好機會！”
珍妮與瓦倫對視一眼，同時出手。
大量的蜘蛛絲束縛住瑪麗，給費奇創造機會。
而瓦倫則是背后伸出了一對翅膀，驀然騰空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