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搖頭。
陸景是她見過的第一個來女頻接書的男任務者。
像是祖宗,蕭安,血月,都是實打實的男頻大神,從未聽過他們接過女頻書。
陸景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一針見血的說道:
“那你肯定也沒接多少本書,能擁有現在v5級的系統,你背后肯定有大佬幫襯。”
花哨皺了下眉:“這么明顯?”
陸景笑了下,搖頭道:
“倒也不是,如果你不問我這個問題,我還以為你是大佬,畢竟....你跟我認識的大部分女頻任務者不太一樣,一副很不好惹的樣子。”
“通常你這種性格的任務者,都是有足夠實力的,不然容易被毒打。”
“不是誰都愿意平白無故受你一口氣,對不對。”
“所以開始我以為你是來三塊碎片里度假休息的。”
“結果,并不,可能你的任務者等級只有3、4級,只能接這個水平的文。”
“由此推斷,你之所以這么傲氣,不怕得罪人,背后肯定有人撐腰。”
他這段話說得句句在理,條理清晰,差點把花哨的老底揭得一干二凈。
花哨真想把剛剛的話吞回去。
書城世界大得沒有邊界,任務者多如牛毛繁星。
一個陸景就能因為她一個白癡的問題,把她剖開了全面分析,
更何況真正經驗豐富的大神任務者。
她果然還是小白,再能裝,也有露餡的時候。
陸景接著道:
“你也不用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找靠山在書城是很常見的事,你能找到一個讓你不懼怕任何事,活得這么瀟灑肆意的靠山,也是你的能耐。”
花哨看了他一眼說:
“你可真看得起我。”
陸景讓私人空姐給他倒了一小杯雞尾酒,淺嘗一口,幽幽道:
“回到了我們最初的話題吧,我其實就是不想努力了,所以才混女頻的。”
花哨:“?”
陸景說:“我以我混了兩個頻道總結的經驗告訴你,想在男頻出頭,比在女頻難十倍。”
“書城的男頻以絕對的實力占主導因素,我這人沒什么實力,只會哄女孩,就來女頻了。”
“女頻男主多舒服啊,一出場就身份不凡,有權有錢的,就拿這本書來說,我爸是高官,一家子從政從商。”
“我要是去男頻,一開始就得從基層打拼,通常是什么廢柴,棄少,好一點的也是普通人家。”
“很少有男頻男主一上來起點就非常高的,不然作者還寫個屁。”
花哨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有點稀奇。
陸景說到這里,忽然問:
“是不是覺得我挺沒出息的?”
男任務者通常挺瞧不起他這種人的。
一部分的女任務者也是。
在固有觀念里,男人就該去流血流汗,去打拼,去奮斗,闖下自己的一片天地。
但陸景不想,一點都不想。
他這人不在乎什么面子名氣,什么建功立業,留名千古。
他就是典型的享樂主義,功名利祿去他媽。
花哨說:“我要是你,我也這么干,奮斗的最終目的不是享樂嗎?可以跳過過程,為什么不跳。”
陸景和血月就是兩個極端。
前者好比閑散王爺,游山玩水,后者猶如奸邪佞臣,不擇手段。
她不能說誰對誰錯,沒立場,也沒資格。
只是不同的人,對待人生的不同態度罷了。
陸景愣了一下,對她舉了下手里的杯子:
“同道中人,敬你。”
難得遇到一個志趣相投的人,陸景就忍不住多分享一些經驗。
“像我這種混女頻的男任務者其實不少,你多接幾本以言情為主的文就能遇到。”
說到這里,他別有深意的又道:
“不過,如果你有靠山,還是少接言情,少跟我們這種人接觸的好。”
“一本書,少說也得小半輩子,日久生情不是鬧著玩的,我認識的很多女頻妹子就是這么被拐走的。”
“我們這些‘男主’都是文里忠犬,文外風流,一個個都是演戲的高手。”
花哨抬了抬眉,問:“你也是?”
陸景松了松領帶,笑:“算是,不全是。”
花哨:“說人話。”
陸景拿著自己領帶尖指著她說:
“這就是我不接女強文男主的原因,你這性子像極了里面盛氣凌人的女尊女主——得了,我不說了,我閉嘴,反正有人就喜歡這種性子。”
花哨收回警告的目光。
陸景整理了兩下衣領問她:
“你覺得談過很多戀愛的男人怎么樣?我雖然談過很多女朋友,但我是個好男孩。”
花哨嗤了他一聲,很客觀的說:
“站在你們男人的角度,很了不起,能撩到那么多妹子。”
“但站在女人的角度,這男人就很失敗。”
“如果總是他主動分手,那就是花心,如果總是被分手,那就是他這個人有問題。”
陸景驚奇的看了她一眼:
“看得這么明白,你談過很多?”
花哨皺眉:“你能不能別總是把話題往我身上扯?”
陸景試探了句:“你好像很忌諱別人深究你的事。”
剛剛推測她有靠山的時候,她也是一臉抵觸。
他其實就是很好奇,覺得這女孩真有意思,忍不住多了解。
花哨:“是!所以你就別胡猜瞎想。”
陸景恍然,徹底摸清了她的底線和逆鱗。
還真是有趣。
只要你表現的得對她這個人沒什么看法,然后再給點善意,她就會跟你做朋友。
這什么奇怪的交友標準?
之后的話題陸景就秉持著這個標準,果然氣氛就緩和了起來。
花哨也了解到了很多像陸景一樣的男任務者。
他們都是不想在男頻打拼,也有的的是混不下去了,甚至有些純粹是為了來撩妹的,向編輯申請了轉頻。
轉頻后,他們的積分獎勵就和女任務者一樣了,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手續費。
他們主要接的就是各種言情文的男主男配,或者反派等。
雖然日子過得順心清閑,但大部分男任務者還是很不齒的,很看不起他們。
時間一長,他們基本就和男頻斷了聯系,成為女頻中的一個特殊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