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到底是人?還是怪物?又或者是某種善于攀爬的野獸?
“小野,你怎么站著不走?”何鳳霞見方野一直在呆呆看著大樓不走,有些奇怪。
方野回過神來,臉上神色比較平靜,沒有顯露任何心內的波瀾,道:“媽,你說這外墻的爬山虎也太多了,物業也不處理嗎?”
“物業?指望他們?”何鳳霞搖搖頭。
“這是老小區了,很多東西不完善,安全隱患也多,老房子又賣不上價,否則我和你爸都想將這房子賣了。”
這陣子錦繡花園連著出現兇殺案件,小區里人心惶惶,何鳳霞也動了搬家的想法。
只是他們家條件一般,除非將現在這房子賣了,否則拿不出買新房的錢。
“回家吧,天色快黑了,晚上在外面不安全。”何鳳霞散了一會步,見天色要黑了,立刻帶著方野回家。
平日晚上錦繡花園小區里散步的人很多,現在剛剛出了命案,晚上出來散步的人少了,如果不是必要都不愿隨便在外面溜達。
回到家,方野洗完澡就將自己關進了房間,將手機設了個鬧鈴,之后躺在了床上,調整呼吸,開始睡覺。
雖然時間還早,他一時睡不著,但方野還是閉上了眼睛躺在床上。
他是為了養足精神。
他將鬧鈴設在了半夜十二點。
他決定在今晚夜探702室,他總覺得這房子里隱藏著某種秘密,包括那神秘血手印延伸到了702室外面的窗戶就消失了,包括自己當日隔著那防盜門看到的布滿血紋的眼睛。
他現在仔細回想,那眼睛不像某種野獸的眼睛,更像人類的眼睛。
如果是野獸的眼睛,這一切都很有可能是某種變異的野獸做的,雖然可怕,方野倒也能理解。
反之如果是真的是人類的眼睛,那就可怕了,到底會是什么人?又或者是什么樣的人能夠做出這一切?
方野將一切胡思亂想都慢慢的排出腦海,放空思想,躺在床上,靜靜數著自己的呼吸次數,他隱隱感覺今晚也許會遭遇一些可怕的事,他需要做好萬全準備,其中就包括養足精神,將自己的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
不知不覺,方野睡著了。
一直到午夜十二點的鬧鈴聲響起,方野從睡夢中醒來。
睜開眼睛,房間里一片陰暗,有一絲黯淡的月光從窗戶照射進來。
方野深深吸口氣,拿起手機,關閉了鬧鈴。
看時間,正是凌晨十二點整。
起床穿衣,活動了一下身體,站到窗戶邊,打開窗戶,任由風吹拂著自己的臉,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靜靜站了幾分鐘,方野沒有開燈,確定父母真的睡熟了,方野悄悄的出了門,還好沒驚醒父母。
否則方國威和何鳳霞被驚醒了,這半夜他們肯定不讓方野外出。
方野輕輕關好了防盜門,在六樓停頓了一下,再順著樓梯慢慢往七樓走去。
凌晨的小區顯得格外安靜,方野輕手輕腳,連走廊的走控燈都沒有被他驚亮。
順著有些黑暗的樓梯,方野上了七樓。
陰暗的月光上,方野雙眼閃爍著隱隱光芒,他的感觀能力都在緩緩提升,他的警覺已經提到了最好,雖然右手沒有變化出猿爪狀態,但他現在的狀態已經是猿爪之下的最佳情況。
方野上次來過這里,對于七樓的情況并不陌生。
據說因為702室發生了殺人碎尸案,其隔壁的701和703的住戶都暫時搬走了,現在這排的大半房屋都處于空置狀態,在這半夜中顯得越發寂靜。
黑暗之中,只有方野一個人在慢慢的走著。
他放輕腳步,悄無聲息。
方野停在了702室的房門前。
隔著防盜門,似乎隱約還能嗅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方野明白,這是因為自己心里原因造成的嗅覺錯覺。
深深吸了口氣,方野隔著防盜門,通過那壞了的貓眼留下來的指頭大小的孔洞,朝著里面看去。
房間里一團漆黑,沒有光線,他只能在里面看到模糊的家具的影子,借著那微弱的月光,這房間里最顯眼的無疑就是那迎面的一幅懸掛在墻壁上的結婚照。
看不清結婚照里的新郎和新娘,只能看到兩個模糊的人像。
這里的尸塊都被清理帶走了,家具還是以前的擺設,冰箱的門也關上了。
一切都是寂靜無聲。
方野趴在防盜門的孔洞上,朝里面看了良久,想要尋找是否有價值的線索,可惜什么發現都沒有。
突然,他心里涌出強烈不安,方野猛地回頭。
后面是漆黑而空蕩蕩的走廊,什么都沒有。
“剛剛那突然而來的不安是什么原因?好像…被什么東西盯上了?”
這種久違的感覺再次出現了,當日他被那全身毛茸茸的怪物尾隨盯著的時候,就產生了這種詭異的不安感。
方野心頭突然有些煩躁,這種強烈的不安全感覺讓他感覺四周的黑暗有些恐怖,心里生出要早點回家的想法。
猶豫了一下,走廊拐彎處的樓梯口突然響起了腳步聲。
方野心頭一凜,很快聽出這是人上樓的聲音。
看來應該是有七樓的住戶回家,半夜被人發現自己趴在了702室的防盜門外面,只怕解釋不清。
方野深吸口氣,立刻也轉身朝著樓梯走去,他準備回去了,看來今晚在這702室觀察良久也沒能有什么有價值的收獲。
當方野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那上樓的人也走了上來。
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也許是加班到深夜才回家,又或者出去玩到現在才回來,走路微微低著頭,突然在樓梯上看到了方野,明顯嚇了一跳,顯然是沒想到這半夜了還有人在樓梯口,抬頭看了方野一眼。
四目交投。
也許是熬夜加班的原因,方野注意到了他的眼睛里有不少血絲,他的嘴巴有些古怪的往上突起,留有比較明顯的疤痕。
方野一眼就看了出來,他曾經應該是個唇裂患者,雖然經過手術修復,但還是留下了后遺癥,讓他的嘴巴看起來有些古怪,和正常人的嘴巴有些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