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賦
程皓嘿嘿笑道：“好，隨便你代表誰都行，莊治嚴你也別多事了，人家都答應比試了，再說他都說了不代表你們武術社了，你還在激動什么？”
莊治嚴見方野決定了要比試，嘆了口氣，只能搖搖頭退下。
周艷從后面拉住了方野，小聲道：“你真要比？”
方野回頭，從她眼神里讀出了她的擔憂，道：“沒事的，只是比劃一下，再說…我也未必就一定會輸。”說完露出一個笑容，笑得很陽光。
當著周艷的面，他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認慫。
周艷被他的笑容和迷之自信給感染了，點點頭，也沒有再說話。
她腦海里想到了一些東西，包括之前他們乘坐公交車遇到了車禍，方野救了她一命的事。
她總感覺方野身上像籠罩著一團迷霧，有些神秘，她看不透他。
也許今天的切磋比試，她能夠在迷霧里多看到一些東西。
兩邊的人都退了開來，莊治嚴臨時充當裁判，給雙方講了一些基本規則。
“不許插眼、擊打下陰等要害部位，雙方比試切磋，點到即止…”
方野和程皓面對而立，程皓臉上掛著冷笑，眼神里的輕蔑意思很明顯，他根本沒將方野放在眼里，在所有人眼里，兩人都不是一個等量級的選手。
方野知道程皓他們格斗社是一些崇尚無限制綜合格斗的人組織起來的，他們的訓練將拳擊、踢拳、柔道和摔跤等運動完美結合起來，以注重實戰為理念，可以說他們根本看不起傳統武術，在他們眼里，傳統武術只是一種不能實戰的舞術和套路練習而已。
“開始。”隨著莊治嚴一聲輕喝，程皓渾身的肌肉突然繃緊了，臉上輕蔑冷笑消失了，化為一股凌厲，眼里寒芒一閃，當先進攻，往前跨出一步，雙臂揮動，便對著方野頭臉部位打出一套漂亮的組合拳。
相比起沒有經過訓練的普通人來說，程皓這樣經常訓練的格斗者，不論是移動的步法、反應神經和出拳的速度都不是普通人能夠捕捉的，也許普通人剛意識到他出拳了，還想招架，他的拳頭已經落到了臉上。
如果方野不是經歷了幾次生死之戰，不是右手變異強化了身體素質，他也跟不上程皓攻擊的頻率。
但在經歷了幾次生死搏命的戰斗后，他的心性變得極為冷靜，程皓的出拳雖然兇猛，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方野迅速移動步子，身子不斷擺動，閃躲和招架程皓的攻擊。
程皓的攻擊雖然漂亮，沒有一拳打中方野。
觀戰的眾人都禁不住發出一聲輕噫，語氣中充滿了詫異。
程皓身為格斗社的副社長，實力的確不差，在整個格斗社中，論實戰能力，除了社長外，只怕就要以他最強，赤手空拳的搏斗中，一個人能打兩三個普通人不是問題。
方野身高比他矮不少，雙方原本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加上又才加入武術社，眾人原本以為會出現一面倒的局面，程皓可以毫無顧忌的痛毆方野，誰也沒想到方野能夠不慌不忙的擋住程皓的這一輪漂亮的組合拳。
程皓發出一聲低吼，緊跟抬腿頂了上去，身子幾乎帶起了一股旋風，作勢像要完全撲到方野身上。
方野看得準，同時出腿踹出，踹在程皓抬起的膝蓋上。
程皓悶哼一聲，身子一晃，吃了一點小虧，方野乘勢將蹬出的左腿向前落步，右步往前落到左腳旁，身子往前欺近，原本握拳扣住腰際的雙手以雙沖拳往前直擊而出。
“砰”地一聲，雖然被程皓雙拳封住，但方野這一番蓄力發動，力量竟然大得嚇人。
程皓發出一聲悶哼，只感覺雙臂像被鐵錘砸中，痛得他雙臂都一陣陣發麻，身子搖晃差點被打飛出去。
“好——”莊治嚴忍不住雙眼一亮，失聲叫了起來，一臉激動。
剛剛方野用的正是這陣子練習的太祖長拳中的第五式“進步沖捶”，他完全沒想到方野才不過剛剛練習，就能如此完美的將其融合進實戰之中。
這是天賦，這就是學武的天賦。
莊治嚴很激動的想著，要是社長在這里，也一定會雙眼一亮吧。
武術的套路練習并不困難，只要肯下苦功都能練會，但如何將這些套路的招式熟練的運用到實戰之中，因地制宜，什么樣的情況下動用什么樣的招式才能克敵致勝，如何靈活運用，這就難了。
當然，方野也缺少足夠的戰斗經驗，程皓被他這“進步沖捶”打得雙臂發麻，連著跌退，一時緩不過勁來，如果他緊跟出手，便已經勝了，只是方野沒能看出來，反而停了下來，沒有出手，錯過了良機。
程皓穩住身子，一張臉脹得通紅，死死盯著方野，抖動雙臂，緩過氣來。
那些來自格斗社的人都閉上了嘴巴，啞然無語，誰也想不到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方野一出手似乎占了上風，將程皓打退了，剛看程皓滿臉脹紅的樣子，顯然是吃了暗虧。
武術社的人則喜氣洋洋，好幾個人鼓掌喝彩，給方野加油。
周艷也有些興奮的看著方野，看到方野占了上風，她也很開心。
程皓見周艷眼里只有方野，壓根沒多看自己一眼，心里更氣，突然發出一聲吼，再一次沖了上去，如同一頭猛獸。
這一次他不再講什么比試切磋的規則，他現在腦子里想的不是什么點到即止，而是只想著將方野打倒在地，他要在所有人面前狠狠羞辱他，要讓周艷知道，他比方野優秀得多。
方野看著程皓像一頭野獸般的撲了過來，心頭一凜，全神貫注起來，本能感覺到了一股危險，右手里突然有了一絲變化。
握成拳頭的右手里隱隱像在發熱，方野心頭一驚，難道右手竟然要在這個時候變異，變成猿爪不成？
眾目睽睽之下變成猿爪，眾人其不會把自己當成怪物？
方野一驚，忙著松開右手，他這一分神，程皓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拳頭結結實實打在了方野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