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玄晶真人先是一愣,隨后臉上的怒氣變得越發難以抑制,寒風真人這樣說,被他理解為嘲諷。
怒極反笑:“好,好一個寒風谷大長老,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嘲諷于我,莫非真當青石城好欺負?”
說完這話,他猛然撕下了袖袍的一角,這叫割袍斷義,臉上的表情,憤恨以極,寒聲道:“從今以后,你我間的交情,到此為止,從今天起,不,從此刻起,我青石城與你不死不休。”
寒風真人:“…”
寒風真人滿嘴苦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接口了。
他真的是心累得厲害。
嘲諷?
你是這么理解的?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這件事情,至始至終,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寶庫是我毀的沒錯,但在我出手以前,里面的寶物,早就被搬空了。
我也是受害者,我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連一塊靈石都沒有得到,然而你現在,卻喊打喊殺的,要找我報仇?
這事兒,我向誰說理兒?
他一肚子的委屈,滿腹怨氣,但卻沒辦法解釋。
因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就現在這種情況,請問你怎么解釋?
有人會相信嗎?
別做夢了。
只會多說多錯。
像剛才的一句開脫,都被理解為嘲諷,再解釋下去,玄晶真人非跟自己拼命不可。
不,他現在已經想要這么做。
對方眼睛都紅了。
繼續留在這里,即便一句話不說,也同樣是對方的眼中釘,肉中刺。
遠處,轟隆隆的聲音還在不停的傳入耳里。
如果想要離開,這就是天賜良機。
否則,繼續拖延下去,等前面的戰斗有了結果,不論萬妖王與青石城究竟誰勝誰負,自己所面臨的,都必然是悲慘無比的結果。
所以,要逃,就必須趁早,因為這件事情,沒辦法解釋清楚。
那小子太狠毒!
“秦炎。”
寒風真人咬牙切齒,卻也不敢再有分毫的耽擱,也不說任何的廢話。
因為于事無補。
他毫無征兆的祭起了自己的寶物,想要奪路而逃。
然而謀算固然沒錯,可問題是,又哪兒有這么容易呢?
玄晶真人同樣對他恨之切骨,虎視眈眈的在一旁盯著,對于寒風真人的突然發難,一點也不奇怪。
早有準備的他,一聲冷哼,也祭出了自己的寶物,就這樣攔在前面。
對方雖是元嬰后期的大修士,但被重創后,實力所剩無幾,玄晶真人也是元嬰中期的存在,自然并不畏懼。
于是,二人的寶物很快就碰上撞在了一起,各種顏色的光束,也迅疾異常的穿空而過,轟隆隆的聲音傳入耳朵,兩人翻臉成仇,迅速交上了手。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秦炎卻沒有受到任何的留難,已經逃之夭夭。
很快,就遠離了青石城的地界。
盡管一切順利,后面似乎也沒有人追趕自己,不過秦炎依舊非常小心。
畢竟,如今的自己,可謂是眾矢之的,整個云州的修仙者與妖族都想將自己抓住。
所以,秦炎不敢有半點大意馬虎。
他沒有直接回洞府,而是先繞了一個大圈,其間,還數次改變容顏,并且非常警惕地將神識放出,不時在附近搜索一遍。
就這樣,耽擱了大半天的時間,秦炎才重新回到那片了無人煙的荒原。
這里依舊平靜如昔。
秦炎不由得松了口氣。
隨后他不再耽擱,回到了洞府。
“秦大哥。”
靈兒正在打坐,秦炎回來,并沒有隱藏自己的氣息,小丫頭自然感受到了,很欣喜的跑出來,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欣喜。
“秦大哥,怎么去了這么久?可是遇見了什么麻煩?”
“麻煩?”
秦炎嘴角邊流露出一絲苦笑之色,何止是麻煩,簡直就是九死一生的危險,若非自己聰明,智計百出,說不定已經隕落,或者被對方給抓住,根本就回不來了。
當然,他雖然心中這么吐槽了一句,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意,不想對方擔心,開口道:“是遇見了一點波折,不過沒有什么大不了的,走,進去說。”
“好。”
靈兒點頭,也不多說,最后兩個一起回到了洞府。
回去以后,小丫頭端上一些糕點瓜果,還有靈茶,兩個一邊吃喝,一邊聊起來了。
說實話,秦炎一開始有些猶豫。
要不要將自己的遭遇,全部向對方說。
靈兒的前世或許是魔界的大人物,但現在卻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性格,秦炎實在是有點怕將她給嚇壞了。
若是不做隱瞞,那丫頭聽了,肯定會非常擔心的。
所以他有點猶豫,有點遲疑,不過最后,秦炎還是選擇了和盤托出。
因為這件事情隱瞞了也沒有用處,小丫頭遲早會全部知道的。
現在的情況確實是危機四伏,該面對,是需要兩個人一起來面對的。
瞞著她不是辦法,所以還不如早點說出來,讓靈兒多少也有一點心理準備,到時候,不至于真的手忙腳亂。
當然,該怎么說也是有講究的,秦炎會盡量講得委婉一點。
于是,斟酌了一下言辭,秦炎開始像靈兒,述說自己此行的遭遇。
不出所料,少女果然大驚,但表現的又比以前想象的要更加鎮定。
她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卻并未慌亂。
而是很仔細的,聽秦炎講述前因后果,講他這一路上,究竟遭遇了些什么?
“秦大哥,照這樣說,寒風真人與青石城,豈不是都被你害得很慘,尤其是寒風真人,簡直百口莫辯?”小丫頭的臉上,露出一絲同情之色。
秦炎都無語了,這丫頭前世真是古魔,而且還是魔界頂兒尖兒的強者?
怎么看都不像啊!
該不會是靈界修士弄錯了吧。
畢竟傳聞,古魔都是以兇殘著稱,而這丫頭,卻是一副天真善良的性格。
他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想這么做,不過只要他們想要抓住我們,去領取賞賜呢?”
“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先不懷好意,我的這些計策,其實根本就沒有用途,所以,他們是咎由自取,沒什么好值得同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