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城主先是一呆,隨后臉色狂變。
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陰沉,后院失火,怎么會這樣呢?此刻有人正在竊取自己的寶庫,誰這么大的膽子?誰又有這樣的本事?
一連串的問題在他的心間浮現而出,要知道,此刻,城主府雖然是傾巢而出,但寶庫重地,還是留有一些人手地,何況還有層層禁制守護,本身的位置,又非常隱蔽。
于情于理,不會出問題。
難道說…是寒風真人那老家伙?
他心中有了猜測,然而第一個想到的,卻不是秦炎。
原因無他,那小子,可是被自己親手種下了禁制,區區一元嬰初期的修仙者,量他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來的。
但寒風真人不同,雖然失去了肉身,旦身為后期的大修士,活了數百年,不僅實力強大,而且心機極深。
他雖然受傷極重,但說不定有什么后手。
可恨!
自己太大意了。
再聯想到,對方主動要求回城主府,青石城主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中又悔又怒。
同時,也大感為難。
自己作為一城之主,如今戰斗正在最關鍵的時刻,不可能走。
否則,對于青石城諸人的士氣,就是一致命的打擊。
到時候,兵敗如山倒,也不是不可能的。
“寒風真人!”
他咬牙切齒。
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做出了抉擇。
自己脫不開身,但這件事情,也不能不管不顧,否則,青石城必定損失慘重,如果寶庫被被對方搬空,這樣的后果,無論如何,他也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只能派人去查看一下。
這算是一個折中的選擇。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他也不耽擱,立刻對師弟玄晶真人傳音,告訴他,發生了什么?
“師兄,你說真的?”
玄晶真人聽了,也是又驚又怒。
“現在形勢危機,愚兄怎么可能與你開玩笑呢?”青石城主的嘴角邊流露出一絲苦笑之色:“師弟,我知道,你與寒風真人有交情,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寶庫被盜,多半是他做地,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回去查看,當心遭了他的暗算。”
“好!”
玄晶真人臉色陰晴不定,最后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小弟明白,師兄放心。”
“好,你快回去,這里交給我。”
青石城主說完,對其他人使了一個眼色,其他人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聽從命令加強了攻勢,創造機會,讓玄晶真人脫身離開。
然而事情并不順利,萬妖王發現了他們傳音,雖然不知道青石城主與玄晶真人究竟說了些什么,但卻懷疑,對方有詭計,要于己不利,于是他怎么可能輕易放他們離開,他手上的攻勢,竟也一下子變得猛烈了起來。
而且,還刻意朝著玄晶真人招呼。
這種情況下,玄晶真人自然是脫身不得。
又驚又怒。
卻無可奈何。
而這一切,秦炎必不曉得。
此刻,他看著滿滿一屋子的瓶瓶罐罐,驚得呆了。
怪不得,對方要將靈丹妙藥,重新存放在一安全的地點。
秦炎雖然猜到,以青石城的規模,丹藥應該不會少,但也完全沒想到,會這樣多,可以說,遠遠超出了自己原先的估計。
成百上千,不,是根本難以數清楚。
每一個瓶子上都有標注。
他隨手拿起一個。
“筑基丹!”
上面寫得很清楚,打開瓶塞,里面裝有十顆。
不要小看,這東西,秦炎現在是用不上,但在修仙界,永遠是有價無市的東西,非常的珍稀,一名煉氣高階的修士,想要獲得一粒筑基丹,可并不容易。
秦炎也是從低階修士,一步步走到現在這種程度,對于這一點,這非常清楚。
而這里的筑基丹,起碼有數千顆,已足夠一大仙門的低階弟子用許久,而這些,都是青石城多年,一粒一粒,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
要知道低階弟子,永遠是一個門派的基礎,而筑基丹就是對他們最好的獎勵了。
秦炎沒有耽擱,繼續往上看。
適合筑基修士的,金丹修士的且略過,便是對元嬰修士有幫助,增進法力,突破瓶頸的都有許多。
而這些,自然也適合現在的秦炎,能夠讓他迅速提升實力。
除此以外,秦炎還找到了一些更加珍貴的東西。
壽元丹!
顧名思義,能夠增加一名修士的壽元,當然,增加的不多,也就不五到十年,而且這種丹藥,每一名修仙者一輩子都只能吃一次。
表面上看,用處不大,其實不然。
有道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有的人,卡在瓶頸,說不定就是缺少這點壽元,就能突破。
對他們來說,這壽元丹就是價值連城之物,付出任何代價,都愿意換去了。
所以這東西關鍵看需求。
有的人,或許覺得只能錦上添花,用處不大,但對有的人來說,那就是雪中送炭,付出什么樣的代價,都愿意交換。
一共三粒壽元丹,不多,但使用好了,價值難以形容。
秦炎喜滋滋的收入囊中。
當然遺憾也有。
青石城主是元嬰后期的大修士,原本秦炎以為這里肯定會有不少,幫助元嬰修士突破瓶頸,境界化神的丹藥。
結果沒有。
除了極品靈石,在這方面有一些用,其他的,一點發現也沒有。
秦炎先是有些失望,不過仔細想想,卻又釋然,化神瓶頸哪兒有那么容易突破,化神境界的修仙者,放眼人界,才有幾個?
丹藥稀缺,自然也就可見一般了。
沒找到也不奇怪。
人貴知足,今天收獲之豐厚,已經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計,沒必要再耿耿于懷了。
于是接下來,秦炎袖袍一甩,一道青霞席卷而過,將所有的瓶瓶罐罐,全部收了回來,裝入須臾袋,一粒丹藥都沒有給對方留下。
“這小子太狠了!”
寒風真人暗暗咋舌,心中都有些同情青石城主,經過這件事情,青石城肯定會一蹶不振。
不過他也不感到奇怪,因為換做自己,同樣會這么做。
一來雙方本來就是敵對關系。
二來,既然都來到了寶庫,全部拿走,與留下一些,所結下的仇恨,其實是一樣的,既然如此,又何必婦人之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