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不由得心中一寬。
自己如今,固然是過街老鼠。
但這些修仙者也不是一條心,每個人都想抓自己去領賞賜,用各懷鬼胎來形容他們一點也不為過。
而這一點,正是自己可以利用的。
將他們各個擊破。
若是運作得當,甚至能夠讓這些家伙互相爭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當然,要做到這一點有難度,但并非是不可能完成的。
于是,他的臉上,漸漸恢復了沖淡平和的笑容。
背后那家伙,還真是膽大包天,或者說是一名自視甚高的修仙者,居然一個人就敢單槍匹馬來追自己了。
他既然不愿意將消息聲張出去,自己也沒什么好怕地。
秦炎腦海中念頭紛呈,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不著痕跡的改變了飛行的線路。
既然明知道背后有人追蹤,秦炎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帶他去發現自己的洞府,且先找一個僻靜無人之處,解決掉這自大而愚蠢的家伙。
秦炎嘴角邊噙著一絲冷笑之色,你自己想要找死,那就不要怪自己出手狠毒。
不過話是這么說,他也并沒有因此就小看對手。
俗話說藝高人膽大,眼前這家伙,居然敢一個人來追自己,于情于理,那肯定是有幾分依仗地,或者簡單的說,就是對自己的實力信心十足,否則他又不傻,不會冒這樣的風險啊!
別的方面且不提,就憑他能看穿自己的偽裝與易容術,這兩點,就不是一般修士所能辦到地。
而且,在兩人追逐的過程中,秦炎還發現了一個小細節,就是他的氣息非常的飄忽,渾身的靈壓也若有若無,自己竟無法判斷出,他究竟是什么境界的修仙者?
當然,這與秦炎不想打草驚蛇,所以并未用神識鎖定對方,仔細探測有關。
但即便如此,也能夠判斷出,這家伙絕不是普通的修仙者。
見微知著,對方并非真正的蠢貨,而是真正對自己的實力信心十足。
所以,秦炎又怎么可能真的將他小看,他可不想在陰溝里翻船。
就這樣,兩人心照不宣。
那家伙,或許,也發現秦炎對自己的身份有所猜測,然而卻依舊一點也不在乎,依舊不緊不慢的在后面跟著。
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會有埋伏。
而他越表現得這樣的毫不在乎,秦炎心中自然越發的警惕。
當然,害怕倒卻不至于。
很明顯,對方并不是化神級別的修仙者,而他只要不是化神期,一對一單挑的情況下,秦炎可不覺得自己會比對方弱。
總之,這兩個家伙各有倚仗,都對自己的實力信心十足。
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大半個時辰之久。
秦炎帶著對方越走越遠,也越來越偏,而背后那人是既不慌亂也不著急,兩人可以說是心有靈犀,或者講成,有一定的默契。
或許,他們都希望能夠離青石城遠一點,這樣才不會被打擾,沒有其他修仙者摻和,自己才能神不知,鬼不覺,順利拿下眼前那家伙。
沒錯,這兩個自大的家伙心中都是這么想的。
于是他們心照不宣,一前一后,非常默契的越走越遠。
不知何時,四周已是一片荒蕪,不說了無人煙,但方圓萬里,確實很難尋覓到人類活動的蹤跡。
當然,這個地方,也沒有妖族。
所以,在這里動手較量,只要不是動靜大得離譜,而且時間被拖延得很長,應該不會受到其他人的打擾。
秦炎停下了遁光。
他也沒有開口,因為根本就不用。
很快,后面那人,就走了出來。
秦炎眼芒微縮,這就是一毫無特點的家伙,身材有些瘦弱,容貌平凡,大約四十余歲年紀,面白無須。
穿著一件非常普通,在修士中十分常見的青色長袍。
嘴角邊,帶著幾分計謀得逞的微笑。
仿佛,他對現在的結果,十分滿意。
秦炎在他的眼里,就如同砧板上的魚。
這家伙,哪兒來的自信?
秦炎心中一陣無語。
也沒有興趣,同對方多費唇舌,淡淡的開口了:“道友一路跟蹤于我,究竟意欲何為?”
“秦小子,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都到了這時候,你何必還裝傻,乖乖的束手束縛,再將那叫靈兒的小丫頭的行蹤告訴于我,本尊或許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滾。”
“什么?”
那青袍修士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
“你算什么東西?”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秦炎當然就不會客氣,嘴角邊滿是冷笑之色,毫不客氣的嘲諷起對方來了:“你有什么本事,敢這樣對我說話,還想讓我束手就縛,呸,信不信我用一只手,就能打得你跪地磕頭。”
“好膽!”
這樣的回答,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
那青袍男子,氣得愣是話都說不出來。
好半天,才終于憋出這么一句,心中,更是憤怒以極。
以他的身份實力,何時受過這種羞辱,眼前這混賬小子,簡直不知死活。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要將你抽魂煉魄。”
“可以,請便。”
秦炎一點也不生氣,說得云淡風輕,仿佛就是在嘲笑對方,胡吹大氣,根本沒有這樣的實力。
“你…”
那青袍修士真的被氣得不輕,以他的城府,哪怕明知道對方這么做,恐怕含有激將的意味在里頭,也不由得一陣心浮氣躁。
臉上一陰厲之色一閃而過,他也不再說什么廢話了。
手掌翻轉,掌心之中頓時就浮現出了一刀一劍,同時,一股驚人的氣勢,由他身體表面蜂擁而出,令人膽寒的靈壓驟然降落。
“元嬰后期的修仙者。”
秦炎瞳孔微縮,不過臉上,也并沒有流露出太過吃驚的神色。
對方的實力是很強沒錯,但還沒有達到,超出了他預期的地步。
畢竟,對方敢孤身一人,不遠萬里,來追自己,那就很說明問題。
要么,他對自己的實力信心十足,要么這家伙恐怕就是一個蠢貨。
秦炎顯然不會傾向于后者,所以,從一開始,他就認定,眼前這家伙的實力,恐怕會是相當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