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方便,我現在就去接你。”
秦建國也覺得自己是腦子一熱才說了這話,上次的事情浮現眼前,又不想這么錯過一次機會。
熬了三天,同事們心力交瘁,他也不想這么下去。
而且這三天家里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怎么著不能這么干等著。他本身就虧欠妻子太多,如果因為自己害她出事,他也不會原諒自己。
江苒看了下時間,剛剛到八點,時間倒是早,她本想說自己過去,轉念又想這里監控不較多,出去要用到符紙這些,干脆就答應了。
“好,我發地址給你。”
秦建國聽她答應也松了口氣,一邊講話已經拿了車鑰匙出去。
路過辦公室看到同事還守著,頓了頓,接著抬步的速度明顯加快。
兩人匯合不到八點半,江苒給的地址是住址附近的廣場上,對方在停車場開雙閃等著,等江苒過去,便是驅車離開。
路上秦建國想說幾句話緩和氣氛,前幾次見面他從沒掩飾自己對江苒這個行業的偏見,如今求到人家,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說。
要說好聽的話秦建國這種人絕對說不出來。
想著中考才結束,聽秦松說江苒是初三學生,要不聊聊成績?
“你的…”
“先跟我說說綁架案的具體情況吧。”
他剛開口還沒說出來,江苒正好同時說話,問的還是案件,秦建國立刻將話咽了下去,回道,“好!”
然后道,“我妻子是三天前的傍晚失蹤,第二天我接到綁匪電話,打電話才知道這事。綁匪用了公用電話和變聲器,沒有追蹤到位置。”
“第一通電話,綁匪聲稱我妻子在她手里,讓我為之前做的事付出代價。”
“警局初步懷疑是仇人所為,但做這行每做一個案件都多一個仇人,目標太大無法確認。昨天下午接到了第二通電話,綁匪說這只是開始,有沒有后悔對他做過同樣的事情。”
江苒聽到這里,眉梢微動,“你害過別人的妻子?”
這話讓秦建國一噎,咳了咳道,“沒有,我猜應該是某個案件間接導致對方家人出事,目前局里的同事正在整理這幾年的相關案件。”
話是這么說,但幾年的案件大大小小也有上千,要找哪有這么容易。
而且涉及犯事人家人的事,不一定記錄在案。
相當于整件事陷入一個死角。
“是么,那夫人失蹤的地方在外面嗎?”
“不是。”秦建國的表情有點復雜,“后面經過外面的監控調查,是在家里出的事。小區的攝像頭沒有拍到。”
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也有些不自然。
出事那晚,他剛好沒有在家,恰好兒子跟朋友在外面玩,回去已經是半夜,根本沒有查看,發現時已經晚了。
“如果是這樣,先去你家一趟,我要看一下。”江苒突然開口。
秦建國剛剛過一個路口,再過不遠就是警局,聽到江苒的話,余光瞥見小姑娘臉上的深思,也沒多問,直接打了轉向燈準備換車道掉頭。
秦家在市中某中檔小區,瞧著還不錯,車子直接開進里面停到車位。
兩人坐電梯到了五樓,中途江苒動了動手指,微微點頭。
這里陰氣不低,肯定有陰魂在,說不定能問出什么。
五樓往里側一間就是秦家,秦建國剛剛拿鑰匙準備開門,還是江苒看到什么,伸手一推,房門直接推開。
秦建國聽到聲音一愣,接著想到什么,“應該是秦松在。”
跟著開燈,客廳坐了一人,雙手抱著頭,正是秦松。
他身上穿著警服,頭發亂糟糟一團,聽到動靜抬頭看來一眼,露出滿是血絲的雙眼和胡子拉碴的下巴。
本來看到秦建國眼神冷淡準備收回,結果掃到旁邊的江苒,動作便是一頓,跟著人猛的就站了起來,“江苒!”語氣很是激動。
秦建國跟著進來,眼神沒有直視兒子,說道,“我請了江苒幫忙,她說要來家里看看,你帶著人轉一下吧。”
秦松怔怔看了眼江苒,點了點頭。
江苒道,“不用,你倆坐著,我自己轉一轉。”
仿佛沒看到父子倆之間的尷尬,江苒掃了幾個房間一眼,直接走到其中一間。
秦建國看到時,意外了下,江苒去的房間正是他跟妻子的房間,他想應該是巧合。
只有秦松眼神一閃,本想過去,又按壓住了。
折回去時正好跟秦建國碰個正著,秦松直接當做沒有看到,本來想說什么的秦建國閉了嘴。
旁邊江苒看了一圈后,停留在其中一個空房間里。
角落里陰暗處常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團陰影正在瑟瑟發抖。
這個人類氣息有點恐怖,它告訴自己對方看不到它,結果那身影一直走到面前,還伸來一只手。
難道還以為能抓到它不成?
陰魂想法剛落,‘身體’被拽了出去。
如果這會它又表情,肯定又震驚又恐懼又緊張。
“別怕,我就問你一件事,老老實實回答我,我送你去一個好地方。”眼前的少女淡笑開口,可這笑容看到陰魂眼里心驚膽戰。
貌似它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點了點頭。
江苒滿意的笑了,“這里的女主人三天前被人綁走,你看到兇手了嗎?”
陰魂點頭。
“會畫畫嗎?”
陰魂搖頭,可看到江苒的眼神后,硬生生的半路轉成點頭。
它心想即便說能畫,自己只是個虛體,難不成還能握筆?
慶幸的想法剛過,陰魂忽的發現不對。
一股濃郁的陰氣籠罩過來,一瞬間仿佛身體扎實很多,等看到放到面前的紙筆,它試探的接過來,結果又驚了,它真的握住了。
江苒見陰魂識相的自己畫畫,她借著這個時間打量四周。
上樓時她就感覺到樓層的陰氣,不算多,但是一兩個陰魂肯定是有了,正好秦家就有一個。
正在作畫的陰魂凝視一點的身體跟著一抖。
同樣覺得身體發冷的人還有屋外的父子倆。
房間里不能忽視的聲音傳來,聽不清楚在說什么,但明顯在說話。
屋子里總共就他們三人,他們倆在外面,那么江苒是在跟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