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不是黃將軍,現在你有這份能力,何不擔起這份責任?的確,我秦玉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一個從街面上廝混起來的痞子無賴而已,但就算如此我也知道什么叫做大義,這些道理,你一個轉世覺醒者不可能不懂吧!”
秦玉還在勸說著,但那年輕人已經徹底走到了訓練中心外,只見他將復合弓背在身上,順手從一大堆自行車中,推出一輛老舊的二八自行車,費力的爬了上去,雙腳用力登踏起來。
秦玉自然不好再大庭廣眾之下,跟自行車并排賽跑,于是只能看著年輕人的背影,扯開嗓子不甘心的喊道:“你不愿意去也就算了了,至少留一個名字給我,要是局面真的到了不可彌補的地步,我也好給你傳個消息!”
正奮力登踏著二八自行車的年輕頓了頓,隨后道:“劉深。”
留下一個名字后,年輕人便騎著自行車徹底消失在了昏黃的日光中。
只留下秦玉一個人搖頭自語,嘆息道:“劉深,三國里好像也沒這個人啊。”
太陽徹底落山,月亮逐漸升起,帝都的夜空朦朧一片,幾乎看不見幾顆星辰。
秦玉坐在預定的酒店房間里,堵到了一身酒氣的周倉。
看到秦玉抱著肩膀瞧著自己,周倉猛然驚醒,先是臉一紅,隨即故作無事發生的模樣回道:“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要去找覺醒者么?”
秦玉翻了個白眼,開口道:“你把我丟在奧林匹克訓練中心里就跑了,那個訓練中心里足有幾千號人,大海撈針也不是這么撈的啊!”
聽秦玉這么一說,周倉頓時更尷尬了,忍不住道:“碰到了老朋友,上了飯桌就難脫開身了,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我當然理解,油膩中年男子的社交嘛,要么就是噸噸噸的吹瓶子,要么就是朗朗的吹牛皮,都是正事,都是正事。”
看著周倉一臉尷尬,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秦玉的火氣終于消散,而是恢復了一臉正色,開口道:“其實我今天也不是毫無收獲,不過有兩個人的情報還得向你好好打聽一下。”
“兩個人?”周倉微微詫異。
“不錯,兩個人,而且肯定都是覺醒者。”秦玉語氣篤定的點了點頭。
見秦玉不像是開玩笑,周倉也眉頭微蹙的說道:“你先說說都叫什么?”
秦玉點了點頭,開口道:“第一個人叫劉安,是個覺醒者,可是誰的轉世,我就不清楚了,而且看樣子覺醒的階級也不高,聽別人說他好像一直在奧林匹克訓練中心邊上的大學城附近廝混。”
周倉歪著腦袋想了想,緊跟著恍然大悟,一拍腦門道:“我知道他,他應該是覺醒后把名字改成了前世的,也就是說,他前世才是劉安,不過不是什么知名武將,三國時期殺妻宴請劉備的人你記得吧,就是他!”
一經周倉提醒,秦玉也頓時反應過來,三國里好像確實有一個人叫劉安的人,當初劉備在投奔曹操之前,曾遇到過這么一個人。
那時的劉備饑寒交迫,去村中求食,偶然間遇到了獵戶劉安。
這劉安說起來也心大,家里都快山窮水盡了,還不惦記吃飯的事兒,拿著把破劍在那彈劍而歌,自己打發時間解悶兒。
看見劉備這種有身份的人來了,劉安有心宴請劉備,但苦尋了一圈山珍野味無果后,便把自己的結發妻子殺了,充作肉食款待劉備。
等到劉備吃飽喝足離開后,偶然發現了劉安殺妻的事實,頓時被感動的不行,見到曹操后便把這件事給曹操說了一遍,曹操便命人賞賜了劉安一百兩黃金,還封了個官當。
只不過很可惜,后來再也沒人敢把女兒嫁給他了,都怕他一高興宰了請客用。
對于曹操劉備這種當世梟杰來說,殺妻宴客或許是一樁雅談妙事,可與秦玉來說,卻只對劉安留下了兩個印象。
好臉面,心狠毒!
要不是好臉面,劉安絕干不出殺妻也要請劉備吃肉的事,大不了請劉備吃一頓粗糧罷了,在那個兵荒馬亂易子相食的年代,秦玉可不相信劉備連粗糧都吃不了。
而要不是心腸狠毒,劉安又怎可能干出殺害結發妻子吃肉的事!
而這種人在秦玉看來,未必就比那些作惡多端的黃巾賊好上多少。
周倉同樣也是眉頭緊蹙的開口道:“這種人拉攏不了,即便拉攏了也根本沒法信任,還是讓他自生自滅吧,對了,你說的第二個人是誰?”
“第二個人叫劉深,我懷疑他是黃忠轉世,只不過他沉默寡言的,我從他那也沒套出什么消息來,只能猜測,就更別提把他拉上賊船了。”
聽著秦玉滿嘴跑火車,周倉眼皮跳了跳,有心想提醒他一下,要是按照他的說法,不光是他周倉,就連關將軍現在也是賊船上的賊人之一,但又見秦玉神情急切,便也沒去糾正。
周倉呼出一口帶著酒味的濁氣,開口道:“你猜的很對,劉深的確是黃忠轉世,而他現在這么沉默寡言,不愿意理會瑣事,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秦玉皺眉問道。
“劉深父母走得早,收養他的養父母家境貧寒,而當初他剛剛覺醒時,因為控制不住力道而傷了人,養父母為了賠償別人,把房子什么的都賣了不說,還欠下了一筆巨額的債務,養父為了還債積勞成疾死在了崗位上,而劉深現在只希望能好好贍養自己的養母。”
說到這,周倉嘆了口氣,語氣有些唏噓。
看到周倉一臉感慨的模樣,秦玉忍不住道:“那你就沒幫幫他?”
“我那個時候又不認識他,怎么幫?再說了,你不會以為我很有錢吧?我要真是生財有術,上輩子又何苦參加黃巾軍,到最后嘯聚山林呢?”周倉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看著周倉粗獷的模樣,以及一臉的絡腮胡子,秦玉只能嘆了口氣,相信了他的話。
而周倉則繼續開口道:“經歷了傷人的事以后,劉深便對覺醒者的力量諱莫如深,不到危急時刻,絕不會輕易動用,而他現在除了在奧林匹克訓練中心成為一個專業的射箭運動員以外,平日打了不少工,所賺的錢全部交給了他的養母。”
聽完周倉的介紹后,秦玉托腮想了一下,喃喃道:“那咱們就得從他的養母那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