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什么麻煩?”蘇辰眉頭微皺,急聲書問道。
“聽說是他父親賭錢輸了不少,還欠了高利貸,現在他們一家正四處躲債,已經很久沒人能聯系到他了。”陳雅臉色擔憂的說道。
“為什么他遇到麻煩都沒跟我說?”蘇辰臉上浮現些許怒色。
陳雅默然不語。
“陳雅,那我先走了,你忙吧,有空我們再聚。”
蘇辰留下一句話,然后就急沖沖的走了。
陳雅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感覺那身影仿佛越來越高大,越來越模糊,讓人遙不可及。
幽幽的嘆了口氣,她便回去繼續工作了。
這樣一個完美的男生,注定不是她能擁有的,但是她很慶幸能喜歡過他。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單純的暗戀或許會逐漸淡化,然后消逝,但也會變成她生命中一抹青澀而美好的回憶。
出了咖啡廳,蘇辰一邊走向停在路邊的車,一邊直接拿出手機給張揚打過去。
果然,撥打的號已經變成了空號。
于是,蘇辰又迅速撥通了另一個死黨史博聰的電話。
“蘇辰。”
電話很快被接通。
“胖子,張揚家發生的事情你知道吧,為什么上次你和我通電話的時候,不告訴我這事。”蘇辰語氣中帶著些許責怪。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史博聰聲音才再次響起。
“蘇辰,不是我不告訴你,是張揚好幾次囑咐我,別讓我告訴你這事,而且…你和我們漸漸說不上話了,我…”
史博聰欲言又止。
蘇辰拿著手機的手微顫了下,心中涌現出懊悔,打斷道:“那你知道張揚現在在哪嗎?”
“知道是知道,不過他不讓我跟別人說。”史博聰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現在在哪?我開車去找你,然后你帶我過去。”蘇辰沉著臉,不容置疑的說道。
“我在家。”
史博聰弱弱的應了一聲。
“我現在過去。”
蘇辰說著便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啟動車子,向著史博聰家而去。
高中時期他和張揚去過幾次,還記得在哪里。
史博聰家位于一個房齡超過四十年的老小區,也就七八十平的一個小戶型,在上高中的時候,有消息說他們家這片區要拆遷蓋商業街,這家伙就成天盼著成拆遷戶,結果直到現在也還沒影。
約莫半個小時車程,蘇辰便到了史博聰他家小區外。
在車上等了一會,很快就看到一個身高并不矮,但體型肥胖的青年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
這就是史博聰了,一年多不見,好像比印象中更胖了。
讀高中的時候這家伙就成功的突破了兩百斤,加上人又跳脫,喜歡捉弄女生,所以也就理所當然的得到了“死胖子”這么一個綽號。
“死胖子!”蘇辰放下車窗,對跑到車旁的史博聰喊了一聲。
“我靠,蘇辰,你不是也變胖了么,怎么好像比高中的時候更帥了。”史博聰一臉震驚道。
“你以為都是你啊,少廢話,趕緊上車。”蘇辰沒好氣的催促。
不得不說,電話這東西讓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到底是變得親近還是疏遠真的很難說。
兩人在電話里沒什么話聊,但此時一見面,卻又仿佛熟稔了許多。
史博聰打開車門,吃力的坐上了副駕駛,龐大的身軀將整個座位都填滿了。
蘇辰有些擔憂的瞟了眼發出吱呀聲的座椅,感嘆了一句:“你也該學我減減肥了,再這么胖下去得三百斤了。”
“減肥是不可能減肥的,我試過了好多次了,受不了。”史博聰連連搖頭。
“說吧,張揚人在哪?”蘇辰直接開門見山。
“蘇辰,我們知道你家有錢,能幫得上他,但你也知道張揚那人最好面子,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恐怕就是你,真的要去?”史博聰皺眉道。
“那你想他一直都這樣躲債?”蘇辰瞪了他一眼。
史博聰頓時啞然,沉默了良久后,點頭道:“行吧,我帶你過去,到時候他要削我你可得幫我攔著。”
“就你這脂肪堆,還怕他?”蘇辰忍不住笑了。
隨后,兩人一路開車向著張揚落腳的地方而去。
“胖子,你詳細給我說說,張揚家到底怎么回事,我就偶然碰到了陳雅,才聽她說了個大概。”蘇辰沉聲說道。
“陳雅?你咋遇到她了?”
史博聰先是驚訝了下,隨后嘆氣道:“還能怎么回事,你也知道當年他爸就好玩那一手,去年不是賺了點錢么,后來就讓人給做局套了,輸光了家產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連張揚都跟著被人找到打了好幾次。”
“具體欠了多少?”蘇辰疑惑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起碼的有大幾百萬吧,把他家房子賣了都沒能填上窟窿。”
“你和他一直在聯系?”
“也不是,就前些天,他找到我讓我借些錢給他。我家又還沒拆,能有什么錢啊,就向同學都借了些,湊了個一萬塊給他,看那樣子像是飯都吃不上實在沒辦法了,不然以他的性格也不會找我借錢。”
蘇辰沉默的點了點頭。
兩人閑聊中,便到了張揚所住的地方,位于郊區的一棟破房子,電梯都沒有,兩人沿著樓梯來到六樓的一個房間外,敲了敲門。
“誰?”
屋內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音。
“張揚,是我,胖子!”史博聰開口應了一聲。
“你怎么來了?”
里面聲音再次響起,然后門被打開。
胡子拉碴,面容消瘦了許多的張揚出現在視線中。
張揚看到蘇辰微微一愣,然后憤怒的目光瞪向史博聰。
“別,別動手。”
史博聰嚇得往后一撤,躲在了蘇辰身后。
“進來說吧!”
張揚不咸不淡的說了聲。
蘇辰兩人跟著進了屋,四處打量了下。
約莫三十平左右的單間,房間內隨處可見臟兮兮的衣服、盒飯的包裝還有煙頭、酒瓶各種垃圾。
“哪里能坐就坐哪里吧!”張揚在墻角的一件礦泉水中拿了兩瓶,隨手丟給兩人說道。
蘇辰在房間里唯一的一個椅子上坐下,而史博聰則是坐在了床上,將那鋪著涼席的床都坐得往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