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恩靜靜的站在學院的城墻,看了一眼時間,剛過3點,身后的教學樓里,除了4科外,其他11個科的教室都亮著燈。
看著教室里聚集在一起正在進行著激烈辯論的學生們,吉恩有些欣慰的笑著,凌晨4點,學院會在禮堂里進行一場關于此次的正式辯論會。
每個科都必須拿出自己對應的結果來,這個議題也是學生們今年一整年需要進行的議題。
霍克已經多次來了電話,多達138個民間組織,對國會遞交了抗議文書,八大協會的會長也已經遞交了要求嚴懲兇手,進行管理層整改的文書。
大量家族和商人們也第一時間發文,對整個管理層進行連珠炮一般的連問。
整座城市今晚會一直沸騰下去,直到第二天一早,吉恩看著手里的光影屏幕,是現場的談話視頻,那名槍殺了毆打自己的市民的管理員,正在面對國家委員會成員的詢問。
看著坐在房間里,手足無措,一直低著頭,臉帶著恐懼的名叫海德拉的年輕人,吉恩很清楚,這次的事情什么都沒辦法做。
從發生到事情發酵到整座城市,只有短短不到1小時的時間,有無數只手在推動著事情的進展。
即使國會已經公布的案子的情況,前因后果,以及相關律法和管理層條例的問題,但聲音還是一邊倒的指向了國會。
民眾就好像是一座城市的鏡子一般,吉恩嘆了口氣,坐在了圍墻的邊緣,俯瞰著遠處燈火輝煌的城市,一時間內心里五味雜陳。
由一個點,所引發出來的問題,瞬間轉化為怒火,席卷了整座城市,已經沒有人聽得進去聲音了。
管理層的問題,是這么十多年來積累下來的,因為沒有一個完備的管理層制度,以及每個區都有每個區的問題,這些問題層層疊加,反復出現,特別是許多問題,都是曾經人類歷史屢見不鮮的問題。
此時被審訊的海德拉哭了起來,他不斷的搖著頭。
“你是否是因為報復性的開了第二槍,請你回答這個問題,海德拉管理員。”
海德拉想要辯解,但下一個問題接踵而至。
“為什么你們區內的大部分人都沒有選擇配槍,而你卻要配槍,你是否過去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為什么你在面對暴徒的時候,連最基本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我沒錯!”
海德拉突然間抬起頭來,一瞬間現場的十多名國家委員會的人,臉色顯得有些憤怒,海德拉不斷的搖著頭。
“我也是人,不只是管理員,我當時真的什么都沒有考慮,鮮血浸染了我的眼睛,我看不清周圍的情況,我不是有意開槍殺死他的。”
然而很快,委員會的人們就起身離開了,海德拉被戴了手銬,送到了一間單人禁閉室里。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沒有”
恍惚間海德拉看到了牢房門關后,整個禁閉室陷入了黑暗,他靜靜的低著頭,在僅有的一絲微光中,苦惱的不斷的捶打著腦袋,他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只是此時的房間小窗戶處,透著的一抹光亮,讓海德拉感覺到或許還有一絲希望。
然而讓海德拉所不知道的是,明天一早審判就會開始,而審判的過程會進行全城直播。
“這是在開玩笑的吧霍克?”
駱家輝面色凝重的看著霍克,他點點頭。
“這事情只能這么處理了。”
“那海德拉會很可憐的,他只是阻止了一起可能發生的糾紛事故,卻被人圍毆了,他只是個22歲的年輕人,如果我們什么都不做的話”
霍克搖了搖頭。
“這次的對手太強大了,我們甚至還什么準備都沒有做,事情就已經到了根本沒辦法控制的地步,無限膨脹的民意,是很可怕的,這一次道德和律法,都成為了工具,無數的推手在這件事發酵的問題,推了一把。”
駱家輝無奈的喝了一口水,捏緊了拳頭,這種事如果能用拳頭來處理的話再好不過了,如果那管理員能夠 駱家輝沒有繼續思考下去,去假設一切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別想了小胖,準備明天會議的材料,明天的情況只會更加糟糕。”
駱家輝搖了搖頭。
“我能不參加嗎霍克,我會受不了的,這種事,為什么不能封鎖管制?”
霍克苦澀的笑了起來。
“那也得在還未發酵之前,這個年輕人確實很可憐,剛好撞在了一個有些麻煩的時間點,巨大的社會壓力,已經把每一個人壓得喘不過氣來,多說無益小胖,這事情到此為止,我們沒辦法解決這些問題的,只能把問題留給下一任的管理者們。”
霍克拍了拍駱家輝的肩膀,快步的走了出去,駱家輝吞咽了一口,緩步的走向了電梯,直接乘坐著電梯來到了地下的牢房。
但很快駱家輝停在了海德拉的牢房前,他想要和這個年輕的管理官談談,但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因為他不想騙這個年輕人,也無法承諾他什么,一旦給與他希望的話,明天等待著他的或許是更加令人無助和絕望的事實。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城市的喧囂開始安靜了下來,一架起降機悄無聲息的降落在了神之學院里,華神從起降機下來,便看到了大量的學生們,面色凝重的朝著學校的禮堂走去。
在過去后華神得知了這次竟然要成為校內的課題討論點。
“由我來代表4科可以嗎?會長。”
華神問了一句,阿爾法點點頭,此時阿爾法的眼神有些駭人,跟在她旁邊的莫曉一臉難受。
漸漸的學生們都來到了禮堂里,每一個班都調出了自己班級區域內的座椅,以及自己座椅面前的光影屏幕,面還有著ai篩選出來的最新進展,觸目驚心四個字足以說明一切。
沒有人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站在臺子,雙手按著桌面的校長。
“事情的大概,我相信大家都已經清楚了,這件事或許會對你們每一個人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今天之所以會展開這樣的臨時課題,是因為這個問題,也是今后身為城市管理者的你們,需要面對的最大的難題,這個難題甚至是無解的,無法用社會的道德來衡量,甚至也無法使用律法來衡量,所以今天我想要聽聽你們各自的意見,先從每一個科的班長開始,之后如果有不同意見的同學,可以陳述。”
吉恩說著微笑著坐了下來,此時他身邊右側的光影屏幕,出現了一段審訊視頻,雖然很簡短,但不少學生們都在認真的看著。
很多學生們都清楚,這種事已經沒辦法解決了,視頻里那個可憐的管理員海德拉,注定要為這次的事情負全部責任。
“首先由我們1科來!”
薛王站起身來,緩步的走到了臺子,站直了身子,沖著臺下的所有人鞠了一躬。
“我們1科的結論只有一個,城市各行業的不規范,是造就了這次問題的一些根源所在,許多行業無法得到有效的監管,而一旦任何一個行業,在沒有有效的監管的情況下,就會開始瘋長,而瘋長的好像野草的行業,是極為不穩定的,這種不穩定造就的是行業的就業率,失業率的極度不穩定,所以社會負面情緒比較大,而由因為管理層也不規范,最后這些負面情緒便流向了管理層,最終匯聚了起來,形成了龐大的民意!”
薛王說著鞠了一躬,從臺子下來,此時r咪笑著走到了臺子。
“我們所討論出來的結論,或許和諸位略有不同,任何問題都是可以有效管控的,發生的第一時間,管理官就該有所作為,而不是繼續在現場進行調查,最后導致了事情發酵成了社會,許多問題其實都是可以控制的,但大部分問題面對人,腦子里并沒有任何的憂患意識,因為管理者的工作對于他們來說,只是一件工作,朝九晚五的工作而已,我覺得全體管理者都需要對這次的事情負責,正是因為他們沒有這份把責任抗在肩頭的責任心,最后導致了如此嚴重的問題!”
吉恩微微的笑著,身材高大的奧斯曼直接跳到了臺子來。
“我們科沒有什么太多的見解,但我就說一件,我們科曾經在四個軍事區見到的事情好了。”
說著奧斯曼繼續說道。
“大家應該還記得前幾年,軍方內部流出的武器制造技術的事吧,當時有不法分子利用這些技術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時間里大量斂財,雖然當時的相關者被處理了,但其實還存在一個問題,我去過軍事區無數次,但見到的都是無精打采者居多,他們大部分時候可能需要協助農場進行作物的收獲工作。總得來說,就是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究竟他們該干什么,或者說該做什么,能干的只有每天的鍛煉,而要做什么對于他們很多人來說都是迷茫的,城市發展至今,需要用到他們的事情其實很少,少得可憐,r班長也說過,沒有半點的憂患意識,對于他們來說這只是能夠糊口的工作,因為面的人就是如此,我并非想要抨擊什么,只是單純的覺得,主觀能動性,其實早在幾年前城市放緩發展便已經開始逐步的在各行各業,甚至是管理層,以及很多地方都開始下降了!”
奧斯曼下臺后,不少人都看向了4科唯一在場的學生華神,他緩步的走到了臺子。
“不管是什么東西,大到社會,小到個人,在滿地都是問題,閉鎖而有些混亂的環境里,多少都會有心理的一些問題,其實這次的問題,是由很多小問題堆積起來的,但我找遍了城市,都沒有一個能夠發泄的渠道,個人的壓力,和社會的壓力,其實很多時候是呈正比的,無數次的壓力在這次的問題,匯聚在了一起,我們需要的是一個健康行之有效的發泄渠道,不管是哪方面都行,能夠讓在無助和苦悶中度過的弱者們發泄內心里不滿的渠道,因為這個社會,弱者比較多!”
吉恩點燃了一根煙,看著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的學生們,事情似乎又有了新的進展,國會已經對全城發布了這起案子明天就會審判的消息。
此時不少人都安靜了下來,隨著阿爾法緩步的走了臺子,眾人的目光都匯聚了過去。
“真的只是單純的社會問題嗎?民意導向嗎?我剛剛就在考慮,我們的城市是怎么一步步建立起來的,是如何變得完整的,現如今的一切一個問題足以說明一切,聲音會如此激烈的原因只有一個,我們現在正在錯誤的軌道行進,如此多的聲音里,為什么無法找到一個不一樣的聲音,因為正義已經失去了它原本的定義,這或許是所有人內心里都會時不時劃過的一個問題,因為大家都對這個詞匯絕望了!一個人絕望或許不代表什么,但整個城市的人都絕望了!”
可穎微笑著,在阿爾法準備下臺的時候,直接站了去。
“我就接著會長的話,想要做一點補充說明,勝利即是正義,正義不一定代表勝利,這東西很多時候,對于我們人來說,是根本沒辦法衡量的,因為我們是人,而不是神!”
可穎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吉恩,他搖了搖頭。
“千百年來,我們在找尋各種各樣的事物來衡量界定一切,善惡很多時候,是沒辦法控制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善良的一面,也有惡的一面,根據統計學和概率學,一個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斷的犯錯與不斷的彌補中度過的,所以我們科的結論,是在于人本身就好像是復讀機一樣的存在,這一點是難以根除的,因為重復發生的問題,在每一個時代都以不同的方式演。”
可穎說完后拉著阿爾法的手說道。
“不過我想,我們有辦法去應對一切,想要解決的話,應該是不可能的,但就好像會長所說的一樣,很多人已經不再相信正義這個詞匯了,因為它已經長期處在了虛無和縹緲中,從來沒有現身過,很多次遲到了。”
兩人牽著手下了臺后,金錳急忙跑到了臺子,調出了一塊光影屏幕,很快便拿出了一份璀璨城的經濟圖表來。
經濟的峰值,是在新技術公布的那短暫的三年,隨后開始一路下滑。
“我們7科的結論是,大家都在喊窮,但錢究竟去了哪里,貧富差距正在撕裂著城市的一切,不管是社會階層也好,亦或是人心,想要解決這些頻發的問題,只有一個穩定的經濟結構,雖然緩慢,但卻能夠讓人看得到一絲絲光的經濟,才能夠解決大部分問題。”
金錳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繼續點開了很多的圖標,展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這些圖片從城市各行各業的經濟變化,都無一例外是在逐步衰退的。
希斯科特很正式的臺后,先看向了吉恩。
“校長,能讓我為那個可憐人辯護嗎?”
吉恩有些詫異。
“你這么做的話,等同于和你父親”
“我并非要站在父親的對立面,而是必須通過這次的事情,確立某些事,甚至是推動律法的進程。”
吉恩遲疑了一陣后,阿爾法再度站起身來。
“我也希望一同前往辯護。”
吉恩搖了搖頭。
“時間是來不及的,你們有可能在一個晚取得律師資格嗎!”
一時間兩人瞬間看向了門口,轉身直接奔走了起來。
“這事情得你來想辦法了,希斯科特。”
阿爾法說著,希斯科特笑了起來。
“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說服父親的。”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不少學生們此時內心都有些難以名狀起來。
“接下來輪到我了。”
布蘭登微笑著站到了臺子,他平日里給人就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慢悠悠的感覺,不少學生微笑了起來。
“其實我覺得我們應該構建一個城市經濟模塊,好像光影物質化的模板一樣的模塊,直接通過調控來決定城市產業的規模,以及產業的前景,以及贏利點等等,這樣可以很大程度的遏制住資本的肆意瘋長,因為這次的問題里,資本作為第一推手,大家想必也看到了,明天的城市會議,恐怕會非常的困難,對于整個國家委員會的人來說,勢必要妥協一些東西,來和資本進行交易,以謀求事態平息,民眾們這次被捆綁了來。”
不少人也點點頭,布蘭登左右鞠躬后離開了臺子。
挪亞還在看著大門外面正在等待著給父親打電話的希斯科特,此時諾亞推了推,他才回過神來,急忙跑到了臺子。
“我們10科,想要對大家說明一個問題,一項新興技術的公布,究竟會對未來造成何種結果,我們根本無法得知,但不公布新型技術的話,城市發展便會停滯,現如今的一切,或許公布新型技術的問題,我們必須得下更多的功夫才行,因為社會是一個巨大的不可預期的機器,科技就好像是這部機器內部的硬件,換代的硬件可能會為機械提供強大的動能,動同時機械也可能因為強大的動能而過早的衰敗!”
拉提斯沖著下臺的挪亞做了個鬼臉,而后爬到了臺子。
“犯罪的定義究竟是什么?大家有想過這個問題嗎,我們11科經常會與罪犯打交道,我在監獄里見過無數的罪犯,不管是什么樣的罪犯,首先他們是人,而犯罪如果換在過去的弱肉強食的自然界里,就是自然的優勝劣汰關系,但放在人類社會中,便成為了犯罪,人類建立了文明社會,但同時又把優勝劣汰的法則植入了文明社會中,而最終定義了犯罪的還是人類,而不是社會來定論,所以我們科并沒有什么結論,只能依據犯罪的定論來為犯罪者定義,所以我覺得,在那名年輕的管理員開槍殺死別人的瞬間,便已經淪為了罪犯!”
最后所有人都看到了班長卡拉卡正在悶頭大睡的12科,以及班級干事娜塔莎正在對著鏡子化妝。
“我們科沒什么意見,處理這些事是你們11個科的問題,而我們科以后都是要種地的,我們只負責食物這一塊,只不過我有一點要說的是,其實可以采取圓滑的處理方式的,你們都太僵硬了,定罪與否,那個管理員最后肯定是要來到監獄,而我們科可以給他一些特權,就好像植物一樣,就算在最為嚴苛的環境里,只有有點水和陽光,一樣可以長出來,意識到這一點就足夠了,太過于一本正經的去討論這些人類已經持續了幾千年依然沒辦法解決的問題,我覺得你們大家現在應該回去睡覺才對。”
克拉克話音剛落,瞬間不少其他科的學生們就站了起來,原本的討論會直接轉變成為了辯論會。
此時門口的希斯科特和阿爾法又回來了,眾人都稍微安靜了一些,看著兩人的表情,似乎事情已經無能為力了。
漸漸的禮堂里的學生們沉默了下來,因為這件事無能為力,不管做什么,明天只會更加兇猛的發酵,而想要止住一切聲音,唯一的辦法便是盡快結案,讓一切平靜下來。
吉恩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什么,在一陣后,他站起身來,看了一眼時間,已經5點多了。
“我覺得大家應該去睡覺了,這個課題只是剛剛開始,今后的一年里,我希望諸位繼續在這個課題,直到大家能夠把意見擰合在一起為止。”
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目,只不過到了9點,街道依然人煙稀少,明明原本早晨的街道應該非常熱鬧的節日的第一個早晨,很多人卻等在了電視的前面。
9點整 一雙雙帶著各種不同情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視屏幕全城直播的昨晚的惡性案件。
監察官已經開始在陳詞,和昨晚公布一樣的證據和視頻,海德拉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身邊空無一人,他需要為自己辯護,因為沒有人愿意為他辯護。
“是的,昨晚我看到那個管理員先生的確是過去制止了,只不過那些人喝得有點醉了,所以那名管理員先生勸阻無果后,就嚴厲警告,要逮捕他們,以騷擾女性罪,結果就和那幫人發生了口角。”
“其實他們也只是邀請我一起喝酒,我只是拒絕了,他們雖然糾纏著我,但其實情況或許沒有那個管理員先生想的那么嚴重,本來我可以脫身的,但那管理員先生摻和了進來,最后事情才變成那樣,我覺得他或許是因為剛剛工作的第一天,所以想要做點什么,他或許是好意的,但怎么說,或許真的過頭了一點點。”
“我親眼看到了,那個男人開槍了,第一槍后馬又開了第二槍,明明對方已經倒地了,但他還是開槍了。”
隨著一個又一個證人的傳喚,海德拉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感覺意識有些模糊了起來,而眼前的一張張人臉,變得消失不見扭曲了起來,他只是冷笑著。
四周圍開始變得漆黑了起來,一切的一切都在變換著,他什么都聽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
“海德拉先生,因為你身為管理人員,明明接受過嚴苛的訓練,但卻還是犯下了這樣的罪行,因為對社會造成的沖擊巨大,加你潛意識里報復性的第二槍,故此以第一級殺人罪判處你30年有期徒刑,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海德拉微微的抬起頭,露出了有些詭異的笑容,他掃視了一眼四周。
“沒有了,法官先生!”
好像怪物一樣吶!我究竟做錯了什么,班的第一天,已經結束了我的人生。
看著被帶走的海德拉,律法廳里響起了陣陣熱烈的掌聲,一時間城市里也涌現出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大部分人覺得這是一次正義的判決,30年的有期徒刑,對于這名犯罪者也是非常大的懲罰。
長長的通道里,海德拉靜靜的凝視著地面的光芒,他在過去的22年人生里,從未覺得在光芒下有過涼意。
一顆名為憎惡的種子,開始悄然的埋入了海德拉的內心,沒有任何的聲音是導向他的,他只能夠默默的被移送到監獄,原本內心里還抱有一絲絲期待的海德拉,一瞬間他感受到的只有巨大的惡意,這份就好像被一只巨大的怪物凝視著的惡意,而自己現在很快就要被吞噬。
在走出律法廳后門的一霎那,陽光有些刺目,海德拉靜靜的看著眼前站著的一個個穿著制服的特別管理官,他有些詫異,此時一名肩膀有著數字5和8的管理官走了來。
“抱歉了,什么都沒辦法為你做,但請不要有任何的恨意,事情一定會有解決的一天的,我答應你,不會讓你在監獄里待30年的。”
阿爾法認真的說著,希斯科特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氣餒,事情會有解決的辦法的,一定會的!”
海德拉微笑著,一時間看到全體的特別管理官朝著自己鞠了一躬,瞬間海德拉感覺到了一絲暖意,他坐了押送車,在車子啟動后,再度的回望了一眼身后依然躬著身子的特別管理官們。
內心某個部分,開始一點點的在陽光下,黑暗褪去,他露出了一抹輕松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