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東部農場宿舍前,一些人正舉著手臂,農場的管理者們,正在用機械取出犯人手臂里的納米信號追蹤器。
鄒運看著長條狀的黑色機械,放在了自己的左臂上,拿起來的時候,犯罪者的標號印記消失了。
“拿著。”
一個管理員遞給了鄒運一個鼓鼓的錢袋子,里面有3000塊錢。
“以后不要再做違法犯罪的事了,待會到29區管理所去領下見義勇為的獎金。”
鄒運點點頭,雖然只需要進行三年的勞動懲戒,但三年前的那個晚上,自己重傷,將近1年的時間才出院,完全康復,之后鄒運又回到了農場里,繼續接受勞動懲戒兩年。
一陣后鄒運拎起了自己的行李,踏上了運送車,在運送車滿員后,車子啟動了,他微笑著,左邊臉頰上還有一條非常駭人的傷口,不過醫生也說過,只需要等過幾年做一次修復手術,傷痕最多兩三年就沒有了,讓他不用擔心,鄒運心里很開心,即使這條傷疤永遠會留下來,他也很滿足,這條傷疤就好像是他自己的勛章一般,而獎勵也是甜美的。
以前鄒運就常聽附近的老人說起,做點好事會有好報的,回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每次一想起來,鄒運就心有余悸,自己差點死了。
車子很快來到了挨近29區的食物交易所,遠遠的鄒運就看到了坡頭上,站著一個靚麗的女人,又黑又長的頭發在風中微揚。
“哇,大美女。”
有人喊了起來,鄒運站起身。
“那是我女友。”
在不少勞友詫異的眼神中,鄒運快步的奔上了坡頭,他扔掉了手里的行李,一雙玉臂攬住了自己的脖子,王瑩親切的給與了出獄的鄒運一個擁抱。
兩人在清晨的令人溫暖的陽光下,深情的擁抱在了一起,一整年,王瑩都在邊工作邊照顧鄒運,一來二去,兩人也發現很喜歡對方,便確立的關系。
“店里的情況怎么樣?”
剛坐上車,鄒運就問了一句,王瑩點點頭。
“生意還不錯,我們什么時候結婚。”
鄒運支手托腮的把頭湊到了王瑩的臉頰處。
“你喜歡就好,隨時都可以,不過我兜里現在估計連1萬塊都不到,還得你這個小富婆包養我才行。”
王瑩一巴掌拍了過去。
“你能正經點嗎,我們一起做生意就好。”
看著王瑩微笑的臉頰,但眼中始終有一絲異樣,鄒運也清楚,王瑩在一年多以前,徹底的放棄了社會活動,而是在叔叔王德貴的幫忙下,開了一家建材店,生意現在挺不錯,王瑩時不時會來農場這邊看看自己,然后和自己待上一晚,第二天再回去。
鄒運知道自己很愛這個女孩,他也打算拿出全部的力氣來,和王瑩一起經營建材店,陳喬也來找過自己,自己每年都會和他聊聊喝點酒,但陳喬現在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他甚至被禁止出門。
“要不店鋪我來經營,我還是有點頭腦的,你可以繼續做”
王瑩抿嘴笑著搖搖頭。
“我也只是個普通人,而且這事情不知道哪年是個頭,說實在的那時候或許在學校里的我們都太年輕,但誰沒有年輕過,泡影之所以是泡影,只是因為飄在空中的時候,五光十色的很好看,但繼續往上升的時候,就會破裂。”
鄒運哈哈的笑著。
“無論多少歲,和這些沒關系的王瑩,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做,我會全力支持你的,不管你做什么。”
王瑩有些感動,嗯了一聲,但還是搖了搖頭。
“先結婚。”
“媽的,嚇死我了,睡覺怎么在這種地方。”
一條位于中層街區的巷子里,堆積著不少的垃圾,兩個垃圾清理工嚇了一跳,垃圾堆里睡著一個蓬頭垢面,胡子拉扎的男人。
“抱歉,昨晚喝的有些醉了。”
鉑爾曼從地上爬了起來,按著發痛的腦袋,到一家店鋪里買了一瓶水,喝下后舒服了不少,他在這三年里,仿佛老了一大截,眼中沒有半點光彩,有些渾濁。
看著顫抖的手,鉑爾曼吞咽了一口,又買了一瓶酒,喝了一口。
這三年來,他一直為了之前的那個案子在奔走著,從一審到二審,最后到了國會律法廳,在去年的1月1號,原本以為可以看到曙光的鉑爾曼,徹底的敗下陣來,委托人自殺了。
所有的臟水都潑到了鉑爾曼一個人的身上,他獨自承受著一切,孤立無援,律師界已經沒有了他的容身之所。
一陣后鉑爾曼又感覺到暈乎乎的,直接坐在了街頭,茫然的看著過往的行人,他拿出了一根煙來,又拿了一根,兩根咬在嘴里,點燃后用力的抽了起來。
伴隨著揚起的煙霧,很快鉑爾曼就被煙熏紅了眼睛,咳喘了起來,但還是一口酒喝了下去,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委托人死亡前和自己見面的那個晚上。
“我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我根本就不是,不是的律師,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被人侵犯的,你相信我。”
記憶中那個哭著的女孩最終從30層高的樓跳了下去,被人煽動的輿論,以及自己的兩次敗訴,是決定了她悲慘命運的罪魁禍首。
現在委托人死了,媒體記者也不愿意聽他的瘋言瘋語,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鉑爾曼只能苦澀的笑著,他只能繼續灌了一口酒下去,隨后再度點燃了一根煙。
此時街對面,一個男人朝著鉑爾曼走了過來,鉑爾曼愣著發紅的雙眼,呵呵的傻笑著,喝下了一口酒,歪著倒向了地面,路過的人急忙閃開,生怕撞到了這個看起來要死不活的醉漢。
一只手扶住了鉑爾曼倒下的腦袋,避免了他碰到堅硬的地面。
“鉑爾曼律師。”
希斯科特微笑著,鉑爾曼眼睛一點點的合攏,希斯科特沒有顧忌周圍人詫異的眼神,把鉑爾曼背在了背脊上,闊步的走了起來。
希斯科特一直不太認同父親的做法,這樣的做法在希斯科特的眼中,是錯誤的,鉑爾曼能做的一切都被堵死,委托人也自殺了,官司看似結束了,不過希斯科特這些年里從父親和其他律師的只言片語里,知道了一些內幕,他很清楚,這次的事件已經被律師協會操縱了。
輿論導致城內的民眾,很快便把言語轉向了這對無良的組合,一個明明是做特殊服務業的女人,只是想要詐騙與她進行交易的希爾曼家族的人,而另一個無良律師則不斷的煽動民眾的情緒,妄圖把判決往民意上引導,隨著媒體一篇又一篇不實的報道,最終委托人承受不住壓力,跳樓自殺,而鉑爾曼在國會律法廳的案子,也塵埃落定,因為委托人已經死亡,除非鉑爾曼找到有力的證據,否則法律廳是不會開庭的。
一年前希斯科特還見過鉑爾曼在街頭奔走,但現如今他已經成了這樣,煙酒成癮,下一步或許也會和他的委托人一樣,死亡。
“一個城市的律法是不能有失公正性的,否則這城市將擁會一次又一次的重復著悲劇。”
在三年的律法課程里,希斯科特學到了很多歷史上著名的律法事件,斯格拉底飲下毒酒,國王必須死,國家必須生,為國王辯護的馬爾澤布律師,最后也死在了民意的浪潮下,被送上了斷頭臺。
這些觸目驚心的事件,在歷史上一次又一次的發生,希斯科特記憶最為深刻的便是,一個購買了土地后,挖掘出了大量金礦的男人,原本成為了那個時代最有錢的人,但人性是貪婪的,一個月后,消息不脛而走,家里的傭人,以及外面的人,聯合搶劫了這個男人一家,他的兩個兒子也因此喪生。
未來的幾十年里,男人一直舉著牌在國家律法部的門口抗議,徘徊,甚至他死亡的那天,律法也沒有做出公正的判決。
在學校里的三年學習生涯中,希斯科特意識到民意是多么可怕的一種東西,他一旦聚集起來會形成非常強大的力量,撬動一個社會的根基,甚至能夠毀滅一個社會。
在這一次次的歷史事件的背后,永遠有一只名為資本的黑手在推動著,一切都是為了利益,為了利益便完全可以踐踏在律法之上。
神們建立行事科的目的,希斯科特現如今也算完全明白了過來。
“沒事的鉑爾曼律師,我會幫你的。”
此時趴在希斯科特背脊上的鉑爾曼愣起了眼睛來,呵呵的笑了笑。
“幫我,年輕人,我過去也像你一樣,自始至終都覺得”
“我是萊昂斯的兒子,希斯科特,同時我也是神之學院8班的學生,我覺得我能夠幫你。”
“好了,久等了客人。”
吳群笑呵呵的端著一盤熱氣騰騰的早餐,放到了兩名客人中間,隨后擦了擦手,他一身白色的廚師服,這是一家位于12條環狀街上的餐館,吳群在半年前用僅有的一些錢開了這家餐館,做起了一名廚師。
之前的時間里,他還在進行這些關于食物上的社會活動,只可惜的是漸漸的,他被逮捕的次數越來越多,支持者也因為一些媒體的無良報道,讓自己陷入了有口難辯的境地,如果只是一個兩個還好,但幾千上萬人根本橫蠻不講理的說自己所說的那些東西,只是為了某種營銷目的罷了,是個和商人們狼狽為奸的家伙。
還真有商人用自己所說的東西,作為經商的新點子成功了,幾個成功的商人也過來表示希望吳群到他們那邊去當顧問,吳群又給他們提點了下,而后拿到了不少錢,最終吳群開了一家餐館。
“老板,給我來一份煎蛋卷,還有牛奶。”
伴隨著一陣清麗的聲音,店鋪里不少男性顧客都人頭攢動起來,吳群擦了擦手。
“好的客人。”
但轉過頭去的時候,一席白裙,神采奕奕的芙蕾雅走了過來,坐在了臺子上。
“還真是尷尬了。”
“老板,我要最好吃的煎蛋卷,讓我嘗嘗你的手藝。”
芙蕾雅笑嘻嘻的說著,此時查爾斯也走了進來,他苦笑著看著吳群,沒想到他竟然成了一個廚師,妻子還在1區做著醫療方面相關的社會活動,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溫不火,一些協力者甚至已經離開了芙蕾雅的身邊。
“不打算繼續了嗎,那個賭約!”
芙蕾雅拿出了一枚硬幣,放在了桌上,吳群神情有些恍惚,苦笑著搖搖頭。
“一旦你認清了社會本質,知道社會的本質就是很多人只想要睡覺,根本不想醒來,你就知道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沉睡的人,我這幾年有些累了。”
“我們當年的豪言壯語究竟去哪了?”
吳群哈哈的笑了起來,看著查爾斯。
“和芙蕾雅一樣就行。”
說著吳群就走入了廚房,此時店里打工的小姑娘有些詫異的看著吳群。
“老吳,你認識艾博倫夫婦啊?怎么還會在這種地方開餐館啊?”
吳群看了一眼女孩。
“小琳出去招呼客人。”
小琳吐了吐舌頭,調皮的看著吳群。
“老吳,你這人什么都好,我去過不少店打工,你是最好的老板了,而且啊又帥,又不好色,還認識那種大人物,我要是你啊,早就抱住他們夫妻的雙腿,現在好歹也是個百萬富翁了。”
“抱你個頭啊,芙蕾雅只是我的同學而已,有些事怎么能麻煩同學呢!”
一陣后吳群做好了兩份煎蛋卷,端了出去,但此時芙蕾雅已經起身走到了門口,桌上擺放著兩份煎蛋卷的錢。
“我們約好的老吳,我不會吃你做的東西的,如果你想要自甘墮落的話,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吳群雙手用力的扣著盤子,查爾斯尷尬的急忙微笑示意,微微鞠躬,跟著芙蕾雅坐上了車子,很快車子離去了。
吳群久久的佇立在原地,小琳一把拿過了一塊煎蛋卷。
“滿分啊老吳,你真是個做菜的天才。”
說著又一個煎蛋卷被小琳吃了下去,吳群放下了盤子,隨后低著頭,開始收拾起客人的碗盤來,他面色凝重,因為吳群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一家餐館的老板。
吳群手里的盤子落地,碎裂聲死起,吳群嚇了一跳,碎裂的玻璃碴子劃破了吳群的臉頰,小琳急忙跑了過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老吳,沒事吧。”
小琳急忙到后廚房里找止血噴劑,出來的時候,看到吳群蹲在地上,拳頭緊握的捶在地面上的碎玻璃碴子上,全身在顫抖著。
“老吳,要不你今天休息下,我來做菜。”
一陣后吳群吸了吸鼻頭,恢復了往日親和的笑容。
“沒事的,只是想到點過去的傷心事,沒事的。”
“林嘯,你能不能別工作了,今天過節耶,你這個人很過分你知道嗎!我爸媽都想要見見你。”
穿著清涼的綠白條紋相間,印有一個火箭LOGO的林嘯,正在一塊展臺前,他現在的工作是一名電器推銷員,旁邊長相甜美漂亮的女人是林嘯的女朋友,范瀟瀟。
“好了瀟瀟,我中午12點就下班,你能等我幾分鐘嗎。”
范瀟瀟火氣十足的站在展臺的旁邊,抱著雙手幽怨的看著林嘯,恍惚間林嘯似乎看到了經常靠在墻壁上,抱著雙手,一只腳蹬在墻壁上的王瑩,但很快林嘯就無奈的笑了起來。
最近一整年林嘯已經學會了接受了平庸,或許曾經自己認為自己比絕大多數人聰明,比絕大多數人優秀,但這兩年來的社會活動是痛苦不已的,無人理解的處境,猶如困獸之斗。
林嘯抬頭看著有些刺目的陽光,現如今還有芙蕾雅的消息可以時不時看到一些,然后就是鉑爾曼已經被諸多的負面消息纏身,有記者拍到他在街頭宿醉的畫面,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消瘦。
林嘯曾經給他打過電話,但卻被拒接了。
“林嘯,走了,都10點了。”
范瀟瀟火大的說著,林嘯無奈的笑了笑。
“12點就走。”
范瀟瀟終于忍耐不住了,起身氣沖沖的走了起來,幾個工作人員都勸說林嘯追過去。
林嘯沒有追過去,或許和她相戀,只是因為在她身上看到了王瑩的影子,雖然很淡,林嘯按著腦門。
此時林嘯看到了幾個穿著神之學院制服的學生們在街頭出現,他們一堆人到處的逛著,將近20多人,遠處的地方林嘯看到了陸續過來這條離著神之學院不遠的街道上的學生們。
只不過林嘯看到了在和一個學生談論著什么的吉恩,那學生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但和吉恩談起來好像朋友一樣。
“吉恩先生,我真的覺得,電子現金必須從手機系統里獨立出去才行,這樣能夠方便我們很好的監管。”
吉恩點點頭,看著這個叫金錳的男生,對于金融方面非常的熱衷,此時吉恩注意到了街邊按壓著帽子,往人堆后面躲閃去的林嘯,一巴掌推開了金錳的臉頰。
“一邊玩去,我遇到個熟人。”
金錳還是滔滔不絕的說著。
“閉嘴,不然我揍你。”
“知道了校長,最后聽我說完,可以”
意識到吉恩冰涼的眼神后,金錳閉上了嘴巴,乖乖的跟著幾個女生進了一家店。
“喲,這個電熱能機怎么賣?”
吉恩還是湊了過去,林嘯無奈的摘下了遮陽帽,和攤位處的人打了聲招呼,跟著吉恩進入了一條巷子,他無力的按著腦門蹲坐在地上,背靠墻壁。
“吉恩先生,我經常見到你們學校的學生,好像和過去的我們略有不同,總覺得眼中都非常有光彩。”
“當然了,他們是一群有理想有抱負的孩子,而這些理想和抱負是我們強加給他們的,而且不允許他們中途放棄,這是進入學校的條件。”
林嘯有些驚訝,沒想到吉恩會和自己說這么多。
“最近過得怎么樣。”
吉恩問了一句,遞了一根煙給林嘯,他搖了搖頭。
“人接受平庸的時候,明明非常的痛苦,痛苦到每晚我都只能靠著酒精來麻醉自己,但一旦習慣了,我就不太想要去回想當初的那些誓言,那些美好的希望,以及那些讓我們擁有執念的東西,人真的很可怕吉恩先生,可怕到我現在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吉恩點點頭,舉著夾著煙的手指向了林嘯。
“你就是你不是別人。”
林嘯哈哈大笑了起來,吉恩站起身來。
“抱歉打擾你工作了,平庸沒什么不好,但關鍵在于,你的本質本就是不平庸的,記得我那晚說過的話嗎?”
“我們還有時間。”
吉恩走向了巷子口。
“先把這些東西理清楚了,這城市會教會你一切的,甚至教會你該去做什么,如果你只是每天的在街上晃悠的話,那么就接受想要平庸下去的自己,而如果你還擁有思想的話,就不要停止下去,早晚有一天,早已埋下的種子,會撐破你們每一個人的心田!”
林嘯站起身來,對著吉恩鞠了一躬,吉恩微笑著緩步走入了人流。
“這種東西是給人看的嗎?”
伴隨著一陣拍桌子的聲音,一個男人吐出了一口煙氣。
“貝金賽爾,你帶的什么人來,下次拜托你找個稍微能看的劇作家來。”
星源默默的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起來,貝金賽爾微笑著轉身帶著星源走出了一家影視公司的辦公樓。
“我沒有才能!”
星源喃喃的說了一句,貝金賽爾點燃了一根煙,吐出了一口煙氣。
“才能?這種東西如果你不做到極致的話,是不可能眷顧到你的,走吧這家不行,總會有一家愿意接受你的。”
星源突然間奔跑了起來,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影視區人流擁堵的街道上。
貝金賽爾沒有追過去,只是默默的看著,這個街區還是和以前一樣,在貝金賽爾眼中,一如既往的是狗屎一樣的地方,只是物價因為有了商品銷售法,不像過去那般,可以隨意坐地起價了。
不遠處的街頭,一輛白色的豪車停了下來,姜昊和虹虹夫妻兩剛下車,就有不少的記者擁了上去,貝金賽爾看著這對奠定了電影業的夫妻,就感覺到作嘔。
她默默的在街邊的電桿處,抽著煙,然而此時便貝金賽爾還看到了一個人,很久以前的女人,艾達,她現在已經成了明星,在整個上層里和無數男人有染,路途一路儻蕩。
艾達就跟在姜昊夫妻兩旁邊,朝著附近的一家影視拍攝基地走了過去,然而在經過這邊的時候,艾達突然間停了下來。
“哎呀,這不是貝金賽爾嗎?”
貝金賽爾沒有理會艾達,轉身便打算離開,身后傳來了一陣嘲弄意味十足的笑聲。
貝金賽爾咧著嘴,她踢擊在墻壁上的腳隱隱作痛起來,一條巷子里,貝金賽爾表情憤怒至極,她很清楚這么多年了,自己什么都沒有做到,哪怕連一丁點的事都沒有做到,那個跟著自己的年輕人星源,在一家餐館打工,但現如今他也再也忍受不了了。
貝金賽爾很清楚,剛剛對星源說過的那番話,是自己在騙自己而已,現實就是她也和星源一樣,沒有才能。
一旦人人知道自己的能力極限后,很快就會認清現實。
“芙蕾雅見到現在的我,應該會很難過吧!”
伴隨著一抹幽幽的煙霧升起,貝金賽爾只手捂著嘴巴,想要大哭一場。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此時貝金賽爾急忙一根手指頭拂去溢出的淚水,看到眼眶紅潤的星源,站在自己面前。
“我會繼續努力的,貝金賽爾小姐,謝謝你對我抱有期待,只要還有人對我抱有期待,即使我只是一塊廢鐵,我也會繼續努力下去的,至少要成為這塊廢鐵中,最好的一塊。”
貝金賽爾有些詫異,一巴掌拍在了星源的腦袋上。
“臭小子,要哭的話,也是等真的哪天.算了,不說了,走吧今天過節,我們兩好好的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