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點整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碰撞聲響起,惠特從空中落在了地上,飛揚的塵土下,吉恩落在了惠特的面前,伸出了一只手。
“感覺到了嗎?”
惠特起身后,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點了點頭,恭敬的鞠了一躬。
“謝謝校長你的指導。”
吉恩滿意的點點頭,惠特本就很聰明,每次來都能夠看到惠特的進步,這一點是讓吉恩滿意的。
“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惠特看著走到了練習場邊拿起了地上制服,撩在身后點燃了一根煙,打算離開的吉恩,快步的跑了上去。
“校長你難得來一次,要不要我們今晚好好喝一杯!”
吉恩搖了搖頭。
“下次好了。”
吉恩說著緩步的走了起來,不一會就消失不見了,惠特看著一片狼藉的訓練場,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無奈感來。
“又要去城市四處轉悠了吧校長!”
離開了學校區的吉恩站到了一棟高層建筑上,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該去哪里好呢!”
吉恩四下看著,偶然間想到了那對善良的夫婦,樂文和蘇欣,他臉上露出了微笑,下一個目的地決定了,他打算今晚過去看看夫妻兩,順便再去底層看看一些朋友。
其中一位朋友最近剛剛遭遇到了不幸,吉恩是打算先去看看他,再去那對夫妻家里坐坐。
在吐出了一口煙氣后,吉恩神色有些憂傷,在聽說了這件事的時候,已經上個月的事了,只是一切已經發生了,什么也無法改變什么也無法阻止。
此時在國會大廳里,下一個議案已經開始了。
阿爾法靜靜的站在臺子處,還在等待著正在和吳群以及其他幾個人商討著的芙蕾雅,這次的對手是芙蕾雅。
阿爾法默默的抽著煙,旁邊的駱家輝表情顯得有些嚴肅,這或許是這次城市會議里最為嚴肅和難以達成共識的一個議案。
終于芙蕾雅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從位子上走了下來,眾人都靜靜的看著,這兩個家族里最為傳奇的女人,很快就要開始較量了。
在家族中的查爾斯不禁為妻子捏了一把汗,他有些擔心妻子的情況,因為對面是璀璨城的公主,天才阿爾法.安格斯。
雖然大部分人都不太愿意,讓行事科配備武器,但根據阿爾法提交上來的議案中的這些血淋淋的數據,某些事情勢在必行,上層大部分有錢者出行肯定會帶上保鏢的,在遇到一些問題的時候保鏢可以幫忙解決。
但普通人就不同了,近年來也發生過一些從口角最終演變為刑事案的案子,當時的確有行事科成員在場,但突然間發生的爭斗,讓行事科的人猝不及防。
電擊槍曾經也出現過事故,現在的電擊槍,如果對付身體強壯一些的人,是難以奏效的。
在最近的一次,去年的暴亂中,一開始出現的大量傷亡也是因為最后演變成了徒手搏斗,5科的人手里沒有武器,短時間里沒有把暴亂鎮壓下來。
“可以開始了阿爾法科長!”
青色神說著,阿爾法點點頭,吐出了一口煙氣,把煙頭放入了一旁的垃圾處理口里。
“首先,我想要說的是,這本就是個兩難的問題,要讓行事科全員配備上武器,但又必須得有一個完備的武器使用判斷標準,什么時候該使用武器,什么時候該保持理性,但在情況發生的時候,我想很多人都難以保持理性,就好像過去的海德拉一樣!”
阿爾法說著,表情開始變得嚴肅了。
“就如我在這個議案中提出的一點,想要確保武器使用過程中不會因為錯誤的判斷而出現類似海德拉的案子,唯一的辦法只有加強行事科科員們的身體素質,這一點也是我們行事科目前在進行的,每個季度科員身體素質審核制度。以及在巡邏制度以及協同處理事件的聯動性的訓練上,我們一直都在努力的讓12個科融為一體。”
阿爾法說完后,看向了對面的芙蕾雅,似乎在等待著芙蕾雅開口。
芙蕾雅點點頭,看著阿爾法提交的一切,這個議案看起來無懈可擊,首先從行事科個人的身體素質上提升個人在處理一些暴力事件上的制服能力。
另一方面是區域內5科的聯動巡邏上,能夠以小隊為單位,一個小隊內30人的配備,可以讓附近的科員以最短的時間里趕到,進行聯合壓制,對暴力事件的處理。
以及每一個科員的身上都會佩戴執法記錄儀,能夠確保在執法的過程中,不會出現違規執法行為。
這份議案應該是阿爾法長期做出來的,從中難以挑出毛病來,甚至從多次的行事科進行的多次聯動處理暴力案件的案例里,抽取了大量的案件作為說明,配槍的目的是為了應付一些手里持有武器的犯罪分子,以及某些時候突發性的大規模集體暴亂。
芙蕾雅還在猶豫著,她知道在這個議案的面前,阿爾法是不可能妥協的,自己很難在任何一個事實的點中找到問題。
“我想要請問一句,阿爾法閣下,請問你能夠保證執法人員的公正性嗎?”
阿爾法微笑著搖了搖頭。
“這不是能不能保證的問題,而是必須做到的,行事科的內部管理條例里,有對于執法者公正性的說明,以及補充細則,在這一塊上我們是相當嚴格的,一旦發現有內部瀆職者的話,會以三倍瀆職罪的刑期來量刑。”
芙蕾雅面色凝重,眉頭緊皺,很快就想到了。
“但是你有考慮過嗎阿爾法閣下,現如今城內10萬多名行事科科員,排除掉變異人的數量,依然還是很大的數字,要給如此多的科員們配備武器,每一年的開銷是一個巨大問題。”
此時挪亞申請了發言,很快便得到了允許。
“這一點請你放心,芙蕾雅議員,我們10科已經有液態壓縮技術,這種能夠讓武器不需要經常保養,也能夠正常使用的技術,子彈也是一樣的。”
芙蕾雅面色凝重了起來,國會投票不能夠因為自己身為議員或者行事科一方,在進行過議案的具體辯論后,偏向失敗的那一方,必須保持這一點的公正性,只有在票數相近的時候,神們才會出面進行裁決。
此時不少議員都在看著芙蕾雅,她緊皺的眉頭松開了。
“不管是從社會暴力事件,犯罪事件的處理上來看,還是從經濟的問題來看,這個議案都沒有任何問題,阿爾法閣下。只不過我想要以民眾們的角度來說明一些問題,還是從過去的海德拉案件來說明。”
很快一塊巨幅光影屏幕里就出現了近些年來海德拉案爭論得最兇的焦點。
“為什么最終會演變成全城人都在談論,都在詬病的案件,我想諸位應該都知道,在過去武器泛濫的年代里,曾經因為武器的問題發生了太多的事,這些事想必我就不一一說明了!”
芙蕾雅指著光影屏幕上爭論得最兇的一點便是海德拉究竟是有罪還是無罪,但這么多年下來,結果是壓倒性的,海德拉有罪,這也是這個案子至今難以做出任何退步或者更改的地方。
曾經有一些媒體公司進行過這次案子的全城大規模的民眾意見搜集調查,最終這15年下來的結果是,認為海德拉有罪的民眾,占到了99以上。
“的確如你所說阿爾法閣下,你們行事科可以用完備的制度來重新定義三一法,讓行事科的科員們有自主的持槍執法權,但我想要說的是,這個案件之所以那么一面倒,是基于過去槍支泛濫年代里,民眾們對于武器這種東西的天然恐懼,因為在過去也確實在管理層里發生過一些惡性的事件,不少管理員們瀆職的事屢見不鮮。當然了現在的時代無法和以前做比較。”
芙蕾雅接著指向了海德拉案第二個爭論的焦點,制度的問題,不應該給一個剛剛新進上任的管理員配槍,他才上班的第一天,還沒有任何的工作經驗,也沒有任何的處理暴力事件的經驗,卻給他配備了武器。
這一個階段的爭論比起上一個階段的爭論好了一些,有人覺得不該給海德拉配槍,這樣的人占了69左右,而剩下的人則覺得如果當時沒有給海德拉配槍,他在遭受到那么多人圍毆的情況下,很可能死亡,因為當時這些人已經很醉了,下手根本不知道輕重。
還有一小部分人則認為,這是當時管理人員們的失職,在那樣的場合下,竟然會讓一個剛剛上任的新人獨自巡邏,這件事當時和海德拉一起巡邏的一些管理員們也承認,他們當時在一家店里喝酒,巡邏的工作丟給了海德拉。
之后那些管理員們也因為瀆職罪而被查辦了,但和海德拉的情況比起來,他們的處理輕松多了,而當時還涉及到了管理層的集體腐敗問題,以及派系問題諸多的因素,當時還未接管一切的阿爾法他們很難做到什么。
“我今天想要說的地方唯有一點阿爾法閣下,也是這個議案爭論的核心點,民眾會怎么看待三一法的修改,海德拉案只是過去了15年。大部分民眾來現在已經對行事科的管制有所抵觸,而當行事科的管制再加上隨時可能危及到性命的武器的時候,民眾應該以何種心理去對待?”
芙蕾雅說著鞠了一躬。
“我希望阿爾法閣下你能夠認真的考慮下,也希望諸位神大人們,可以考慮下民眾的心情,現在并非到了不得不把武器配備給行事科們的程度,對于過去曾經發生過的許多悲慘事件,我們并非要去無視他,但本就嚴厲的管制,再加上現如今的配槍管制,這樣的管制對于很多人來說,應該都是不小的壓力!而民眾們一旦有了壓力,或許一些本來簡簡單單的問題,最后可能會演變成一些不小的問題。”
阿爾法點燃了一根煙,靜靜的沉思了片刻后說道。
“一個制度的誕生好與壞,通常是兩面性的,而這條律法之所以我會想要修改,是因為這些年來已經發生了太多的流血事件,雖然確實可能會對民眾們的心理造成一部分的壓力,但我們行事科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么!去年8月的暴亂,我相信大家有目共睹,結果是什么?我相信大家應該知道,以及再往前的犯罪者們集體出逃的時候,在遇到這樣的事的時候,如果只有電擊槍,催淚彈,那么我們該用什么來制服,特別是一部分犯罪者是變異人的時候。”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芙蕾雅不再說什么,她很清楚自己的話是站不住腳的,城市已經出現過很多次問題了,民眾和管理者都互有傷亡。
但在芙蕾雅的認知里,民眾不該和管理者形成這種對立性,因為這種對立性一旦形成的話,只會讓管理更加難上加難,民眾長期埋怨管理者,而管理者則埋怨民眾不理解自己的幸苦。
在這樣對立性下,一切都將會被撕裂,這對于未來是不利的,芙蕾雅深知這一點,她過去在底層待過不少時間,她很清楚底層的人需要的是什么,這樣強力的管制,雖然可以凈化環境,讓原本有些污濁的土壤開始獲得新生,但代價是階層的撕裂,不理解造就了一切,如果這樣的矛盾最終無法調和的話,對于璀璨城的未來來說,是極為不利的。
沒有人再說什么,大家都在安靜的等待著芙蕾雅或者阿爾法任何一方發言。
過去行事科里還有麻醉彈,但這類彈藥會造成一定程度不可逆的腦損傷,在醫療協會的多次勸阻下,最終麻醉彈被取締了。
而想要給全部行事科成員都配備上一套足以防身的裝備,需要的資金和成本是相當高的,這一點是目前城內不具備的,也不再考量的范圍內。
簡單的防爆服并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在混亂中,防爆服有時候也是很脆弱的,在上一次的暴亂中,有人投擲的高能燃燒物,讓防爆服瞬間被點燃。
晚上9點31分 吉恩從一棟八層高的小樓落地,他手里拎著一瓶酒,以及抱著一盆白色的鮮花,剛剛去了唐嬈的店里,直接抱走了一盆鮮花。
從巷子里走出來后,吉恩剛看向左側,一家名叫李記糕點鋪的店,已經關門了。
三層高的小樓,就二樓的地方亮著微光,在微黃的光芒下,有晃動的人影,吉恩微笑著直接來到了后門的地方,敲響了門。
這個男人叫李福,他的妻子在今年的重金屬中毒事件中不幸死亡。
吉恩已經認識他們夫妻很久了,來底層的時候,吉恩時不時會和李福的妻子,那個胖女人買一點糕點,去送給一些在底層的朋友。
房間的門打開了,一個弓著身子,眼眶凹陷的,神色疲憊的男人抬起了頭來,在看到吉恩的瞬間,李福突然間伸著手擁抱了過去。
吉恩安慰的看著這個哭泣的中年男人,吉恩帶著東西進入了屋里,后廚的一切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永遠都是手動和面,并沒有使用機器,因為胖女人經常說,使用機器和面是沒有靈魂的。
“什么都沒了吉恩。”
“嗯!”
吉恩放下了花,微笑著打開了酒,找來了兩個酒杯,給李福倒了一杯酒,直到他的情緒穩定,吉恩才舉著手里的杯子。
“敬那個總是在這里和面的女士。”
李福顫抖著抬起了頭來,看著一臉溫和的笑著的吉恩,看了一眼吉恩的放在一旁的制服。
以前吉恩幫助過李福,李福一直都挺感激這個總是時不時會過來,買點甜點的男人,時不時也會和吉恩喝一杯,妻子每次都興沖沖的加送吉恩好多東西,還時常會拉著吉恩聊天,把李福晾在一旁。
在出事的第一時間,李福本想給吉恩電話的,但最終作罷了,他不能為難吉恩。
兩人只是靜靜的喝著酒,沒有談論什么,漸漸的李福有些醉了,吉恩看著廚房里的一切,站起身來撩起了袖子。
“今天我還要去一個朋友家,本來打算來買點甜點的,看起來我得自己動手做了。”
吉恩找到了和面用的一切,開始揉了起來,一下下的揉捏著,旁邊的李福木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會改變嗎吉恩!”
吉恩沒有回答李福,因為他也不知道,明明已經做到了那么多的事,但最終還是有那么多的悲劇出現。
“應該會!”
李福低頭看著手里的酒杯,微笑著點點頭。
“我相信你吉恩!”
“謝謝!”
在做了一些簡單的蛋糕后,吉恩把蛋糕放入了烤爐里,李福已經醉倒了,吉恩背著他上樓,把他安放在了窗邊,把手里的花放在了窗戶處,看著在床頭的一張夫妻二人的合照,吉恩微笑著微微鞠了一躬。
“下次我會再來的,只希望可以嘗到你做的甜點。”
吉恩說著關閉了屋子里的燈,只是短短的一小時,吉恩看著已經烤制好的蛋糕,看起來形狀還不錯,但味道就不知道如何了。
很快吉恩就在屋頂處穿梭了起來,他看著遠處一個幾乎半個區域都陷入黑暗的區,118區,已經到地方了,在看著地圖上的一切,很快吉恩就找到了樂文和蘇欣的家,此時他們家還亮著燈火,從屋里傳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似乎是在招待著附近的鄰居,吉恩沒有貿然的進去,他不想破壞這些歡愉的氣氛,只是坐在對面的屋頂處,傾聽著小屋子里的歡快之音。
風不斷的拂過吉恩的臉頰,現在已經不需要像過去那般,時常去埋葬一些東西,但依然每天還是有很多的事要做,吉恩看著山頂處明亮的燈火,看了一眼時間,已經11點多了。
此時樂文家里的客人也離開了,夫妻兩送著七八個客人,和他們道別,互相挽著對方,看起來十分的幸福。
“晚上好!”
蘇欣睜大了眼睛嚇得差點叫出聲來,樂文臉上的醉意清醒了一些。
“吉恩先生,你怎么會過來。”
吉恩拎著手里的蛋糕。
“順道過來的。”
夫妻兩熱情的邀請吉恩進入了家里,家里的一切看起來布置得相當舒心,有不少舊家具,組合在一起看起來非常的溫馨。
“要不要喝一杯吉恩先生。”
樂文開心的笑著,又從酒柜里拿出了酒來,蘇欣雙手叉腰的湊了過來。
“吉恩先生可以喝點,但你不能喝了,超量了,你看看你最近胖了不少。”
樂文還是給自己倒了一點酒,吉恩微笑著看著夫妻兩,此時夫妻兩也看出了吉恩有心事。
“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事了吉恩先生。”
蘇欣問了一句,吉恩點點頭。
“算是!”
“不介意的話,可以說給我們聽聽,雖然可能我們幫不上什么忙,但可以聽聽。”
吉恩點點頭。
“你們覺得現在的制度,怎么樣?”
蘇欣一根手指脫下下巴,隨口回答道。
“不太好,但也不算壞。”
一旁的樂文點點頭,舉著酒杯,吉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只是有點冷冰冰的感覺,總覺得沒有人情味。”
蘇欣說著,樂文哈哈的笑了起來。
“這些東西我們不懂,吉恩先生,我覺得人有時候太聰明了也不太好,煩惱會多很多,你看看她,一輩子都是腦袋空空的。”
蘇欣氣惱的接過了樂文手里的酒杯。
“你說誰呢?”
吉恩微笑著看著還在打鬧著的夫妻兩,看著桌面上有些昏黃的燈光,此時燈光熄滅了。
“又停電了,抱歉了吉恩先生,我們家沒有供電設備,只能用蠟燭了。”
黑暗中,淡藍色的粒子亮了起來,朝著四周圍緩慢的鋪開,夫妻兩表情驚喜的看著這黑暗中綻放出來的藍色光芒粒子,表情好像看到了新鮮事物的小孩子一般,蘇欣拍著手。
吉恩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
“如果讓你們來管理,你們會怎么做?”
兩人詫異的看著吉恩,樂文搖了搖頭。
“我不會這些東西吉恩先生,如果讓她來管理的話,我估計城市肯定會大崩潰的。”
蘇欣嘻嘻的笑著,認同的點點頭。
在一陣歡快的聊天后,吉恩和夫妻兩告別了,夫妻兩一路送吉恩來到了門口。
“吉恩先生,要是沒事的話,可以常來坐坐。”
樂文說著,吉恩點點頭,回望了一眼夫妻兩。
“一定!”
再次回到了漆黑的夜空中,吉恩靜靜的站在了一棟高層建筑上,看著底層早已熄滅的燈火,只有一些還熱鬧一些的街道上,亮著燈火。
“我究竟該怎么做才好艾麗!”
吉恩無數次想過這個問題,這次的城市會議,或許是一次好機會,可以做到點什么,但仔細一想,吉恩回想起了剛剛夫妻兩所說過的,如果讓他們來管理的問題。
11點23分 大量的人已經回到了中央公園里,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夜,但會議明早8點繼續,各方人的面色都較為凝重,第二個議案在之后激烈的爭論中,落下了帷幕,三一法會在今年內完成修訂,到了明年的1月1日開始執行。
派瑞斯坦面色凝重的坐在了一條長椅上,旁邊的星源想要說點什么安慰的話,但卻作罷了,曼莎就在不遠處的樹木邊上抽著煙,看著這兩人。
“行動即使再怎么正確化,最終需要回歸的問題,是良知。”
派瑞斯坦說著,只手按著腦門,他獲得了發言的機會,但卻什么都沒有做到,海德拉的案子已經沒辦法扭轉了,而即使三一法出臺,民眾們也不會忘記這個案子的,甚至這個案子很可能因為未來的一些摩擦,再度被推上來。
派瑞斯坦無法想象,海德拉出獄后的生活。
而星源還在思考著體制固化的問題,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發言,因為這或許是唯一一次機會,能夠讓眾人明白體制固化的危險性,但似乎大家都不想要去面對這個根本就沒有實體的問題。
不管是行事科還是議員群體,兩邊的態度都是強硬的,管控住城市的一切,讓城市變得更好,這樣的邏輯聽起來是美好的,但實際上是危險的。
星源始終覺得,高強度的管制,不會帶來什么,反而會讓謊言與不堪繼續出現,而最終這一切誰將來買單,或許是管理者,或許是普通民眾。
“我們一起喝一杯吧派瑞斯坦先生!”
星源說著站起身來,派瑞斯坦點點頭,兩人的表情都不太輕松,嘴角始終掛著苦澀。
曼莎此時跑了過來,一只手摟著一個。
“你們究竟在苦悶什么?這些事是我們無能為力的,城市要發展,人們的生活要繼續下去,只要人們還在不斷的索求著更加新鮮的事物,這一切就會持續下去的。”
愛迪靜靜的站在中央的噴泉處,手里端著一杯酒。
“最惡劣的時代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