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嘉禾片場除了能拍戲之外,后期制作也可以在這里進行。
在電影殺青的第二天,飛龍就帶著林道秋來到了嘉禾片場進行影片后制的地方,文雋和鄭丹瑞也一起跟著。
他的上一部戲飛天神龍拳就是在這里進行后制,所以說起來他已經算是熟門熟路了。
當電影拍完以后,會拿過來先得進行一次粗剪,把電影里無關的的鏡頭以及NG畫面都剪掉,但這僅僅只是開始而已,后面還要進行精剪,加上字幕和音樂以及旁白。
如果電影要賣到東南亞和寶島的話,還得進行國語配音,諸如此類的東西十分的繁雜,絕對不是把電影拍完就能了事的。
“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有些后悔當初一拍腦袋就決定讓你拍這部錢少爺你會怎么想?”
坐在休息室等待粗剪的飛龍,不知道是不是閑得無聊,突然對林道秋來了這么一句。
他的話把旁邊的鄭丹瑞和文雋都給嚇了一跳,一看他們臉上的表情就知道。
“能怎么想?戲都拍完了,飛龍哥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林道秋并沒有被飛龍的話嚇到,他甚至連一點多余的反應都沒有,看起來很淡定。
“說實話,我還挺欣賞你的,年紀輕輕就能有這么淡定的心態,如果這部戲拍砸的話干脆過來跟我混吧。”飛龍突然向林道秋拋出了橄欖枝。
不過這個橄欖枝不光燙手,而且是條不歸路,只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的人,應該都不會輕易加入這些堂口去街上當混混。
正當林道秋準備拒絕之時,飛龍突然又一拍腦袋道:“算了,估計你也看不起混我們這行的,我又不喜歡強迫人,看起來我們是注定做不了兄弟了。”
話全都讓飛龍說完了,林道秋只能作苦笑狀,他并沒有看不起飛龍這些人,但如果要讓他選擇的話,加入堂口這樣的事他還是敬謝不敏。
就在這時,從門外突然走進兩個人,飛龍一看到對方立刻起身笑道:“路經理,怎么今天這么有空?”
“飛龍的電影拍完了,我能不過來看一眼嗎?”路方同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如果不是因為上面的人有交代過,他才不會過來和飛龍打招呼。
畢竟像飛龍這樣的人,自詡是上流社會的人看不起,一般做正當職業的人也不會對他們有任何的好感,如果能不和他們打交道的話,是肯定不會往上湊的。
“我向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嘉禾后制公司的路經理,這兩個位是這部戲的編劇文雋和鄭丹瑞。”
飛龍先向路方同介紹起了文雋和鄭丹瑞,等到路方同和兩人握完手之后,飛龍才接著向他介紹旁邊的林道秋:“這位是這部戲的監制,林道秋。”
路方同本來以為林道秋是飛龍身邊的跟班,但他萬萬沒想到面前這個年輕仔竟然是一部電影的監制,他驚訝到眼睛都忍不住直接睜大,臉上全是一副驚訝的表情。
“路經理好。”林道秋很客氣地跟對方打了個招呼。
“恩…啊…你好,沒想到林先生年紀輕輕竟然已經當上一部電影的監制,真是年輕有為啊。”路方同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他隨口就胡謅了幾句。
雖然路方同嘴上在稱贊林道秋,但他在心里其實在暗暗發笑,覺得飛龍是不是瘋了,竟然請了這么一個年輕仔來當監制,他能有什么經驗,這簡直是在胡來。
“路經理客氣了,這都是因為飛龍哥愿意給我這個機會。”林道秋能感覺得出來路方同所說的話里面多半都是敷衍,所以他也沒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寒暄完了以后,飛龍就把話題往錢少爺上引,這次見到路經理他自然是想爭取一個好一點的檔期。
路方同當然明白飛龍的意思,他點了點頭道:“如果你們后制快一點的話,四月底到五月初這段時間倒是能有不錯的檔期。”
在那段時間也是因為沒什么好片的關系,所以才會答應給飛龍安排個好點的檔期。
但在路方同看來,飛龍上次拍的飛天神龍拳都不敢拿出來上映,一轉眼馬上又拍了一部錢少爺還讓一個乳臭未干的年輕人當監制,能出成績那就怪了。
飛龍并不知道路方同心中所想,他一聽到能拿到一個不錯的檔期,臉上隨即露出一副很高興的表情。
“多謝路經理,我們一定日夜趕工,用最快的速度把片子剪出來。”
“那我就在這里祝飛龍的電影票房大賣,我還有事,先失陪了。”本來路方同是打算看一眼錢少爺到底拍的怎么樣,不過在看到林道秋之后,他馬上打消了這個主意。
送走路方同之后,除了林道秋之外,飛龍和文雋以及鄭丹瑞看起來都很開心,因為從路方同的口中已經可以肯定,他們不會拿到一個爛的檔期。
林道秋并沒有說什么破壞氣氛的話,不過他覺得路方同連電影都沒看過一眼就走了,又怎么可能會對這部片有信心,他多半只是在敷衍飛龍而已。
正如同林道秋所猜測的一樣,路方同離開沒多久,他在走廊里直接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現在的人都瘋了,隨便請個年輕仔來當監制,難道他們以為只要把電影拍出來就能賺錢嗎?”路方同邊說邊搖頭。
“經理,你又何必為他們操心呢,到時他們那部錢少爺上映以后賣不好,我們直接做下架的處理就好了,而且說不定他們連試映都過不去。”
在電影上映前要在周末的午夜場先試映,上一次飛龍拍的飛天神龍拳就是因為試映時反應太差,所以才導致他不敢拿出來上映。
路方同聽到手下這么一說,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盛:“你說的對,我都忘了還要進行試映,說不定他們連試映這關都過不了。”
正當路方同和手下聊得正開心的之時,從拐角突然走出來幾個人,路方同一見到對方,立刻上前一臉恭敬道:“何先生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何貫昌點了點頭道:“賣到南洋的片子在配國語,我不放心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們剛剛在聊什么?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何先生,我們剛剛在說飛龍的新片,他竟然用了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當監制,實在是太搞笑了。”
何貫昌一聽微微皺起眉頭,飛龍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之前他就和鄒文懷說起過這件事,不過已經都過了一個多月,他早就忘飛龍那部戲了。
“他的電影不是早就拍完了嗎?”何貫昌記得飛龍的電影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拍完了,據說試映的時候效果很差。
路方同解釋道:“據說是因為試映反應太差勁,所以他又花錢重新拍了一部錢少爺。”
何貫昌一聽到錢少爺,覺得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但他卻一時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