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因為他的身體發生了變化,你的爺爺他…”
白酒話沒有說完,謝雋卻明白她要說什么,他嗤笑一聲,“在利益面前,就連這個世界上最牢固的血緣關系也算不了什么,謝家的人從骨子里就有這么卑鄙,既悲哀,又無奈。”
正如他謝雋,也是如此。
謝雋的爺爺當初是真心要救尹雒的,只不過后來他被利益所迷了眼,把尹雒關在實驗室里進行研究,也是真的。
謝雋實在也是覺得謝家的血緣關系就像是個笑話,他的爺爺可以為了研究囚禁自己的兄弟,他的父親可以為了研究而忽視他和他的母親,他和母親也因此在外流浪了十年,最后被他的父親找回來,也是因為他的父親身體不好,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孩子了,他需要他這個唯一的兒子做繼承人。
白酒的聲音里有著諷刺,“如果照你這么說,謝家的親情只是個笑話,那你對小彩呢?她是你的親孫女,你對她也沒有真正的祖孫情嗎?”
謝雋沉默了。
白酒在得知謝雋就是血洗了環形島的秦容時,她也是驚訝的,因為謝雋的確是偽裝得太好,沒有人會懷疑一個這么和藹可親的老爺爺會如此喪心病狂,她不知道謝雋因為什么放棄了血洗環形島的計劃,但她很清楚眼前的這個老人并非是什么好人。
她不想再浪費時間,“你讓包旦放了尹雒,我會跟你回去,聽你說故事的時間還會有很多。”
謝雋笑了笑,他拿出通訊卡,但他還沒有呼叫包旦,包旦那邊已經呼叫了過來,他心有疑惑,接通了通訊。
“院長…快…快離開…”
包旦的聲音虛弱無力,也斷斷續續的。
謝雋蹙眉,“包旦,你怎么了?”
“包旦睡著了,現在是我接管身體的時間哦!”
電話另一邊傳來的是女人興奮的聲音,這么富有活力的聲音,白酒一聽就知道是肖蓮。
白酒往邊緣處挪的腳步不由得一停。
謝雋預感到了不妙,他看著包旦在來之前吃了抑制血族能力的藥,他的第二人格不可能跑出來才對。
他眼前的白酒忽的看著的身后一動不動了。
謝雋敏感的察覺到了身后傳來的寒氣,他反應很快的要往旁邊側過身子,他的動作卻還不及身后之人快。
血花飛濺,隨后就是血腥味彌漫。
“滴答滴答”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夜色里,如同是惡魔的低語。
謝雋緩了許久,他緩慢的垂下眼,見到的是從他心口穿過的一只手,下一秒,那只手收了回去。
又是血花飛舞。
謝雋神色痛苦的倒地,他倒在血泊里,詭異的沒有因為鮮血而產生食欲,反而是覺得尤其的…惡心。
夜色里,穿著一身條紋病服的男人身形高高瘦瘦,比夜色更冷的是從他身上不停的蔓延出來的死氣,他面無表情,額發稍稍遮住了他比夜更深不可測的眼,那種名為危險的氣息壓迫的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他染了血的手上,是一顆血淋淋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