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殘殺者
背著蓋莎的尸體，想了很多地方都覺得不妥，想來想去，蓋莎還是走著最少人走的路避開著行人來到了自己剛剛來過的地方，蓋莎老師的店面門口。
深夜的這里早已打烊，但蒂雅還是毫不猶豫的敲了敲門。
里面很快便有了聲音：“誰啊？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
門被推開了，那個強壯的男人看到了蒂雅原本想開口就罵，但很快看到了她背后的“東西”有一只已經沒有血色的手露在了外面，則震驚了一下沒有說出來。
“我想不到她還有什么能去的地方，所以來找你了。”蒂雅面無表情的說道。
“她是？”
“你的學生蓋莎。”說完后男人的老臉臉色立刻就變了，趕緊敞開了大門，示意讓蒂雅進來。
進來后男人趕緊接過了背后的尸體，手臂顫抖的揭開了蒂雅裹在她身上的破布，直到看見了蓋莎的面容，男人的淚水才止不住的哭出來。
“為什么？為什么死的一定是你！”
“我早和你說過了，當義肢醫生早晚都會有殺身之禍，你就是不聽。”
“你到底是為了什么？現在竟讓落得個這么下場…”
男人抓著蓋莎冰冷的手，撫摸著已經沒有血色的臉哭著和蓋莎說著一切，到后來還開始了反問她，就像是她還活著一樣…
很久很久以后，男人才重新遮住了蓋莎的遺體，沒有回過頭，冰冷的問道：“誰干的？”
“那些巡邏隊，我記得每一個人的臉。”蒂雅回答道。
“她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男人依舊冰冷的問。
蒂雅沒有任何的猶豫，便回答道：“我之前的武裝義肢，她帶來了回來沒有銷毀，不出意外的話是這個原因。”
男人站了起來，轉過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蒂雅，蒂雅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良久過后，男人才又發問道：“你想為她報仇？”
蒂雅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很好，跟我來。”男人說完后，便朝著中午睡覺的房間走了進去，蒂雅自然也沒有遲疑跟了上去。
里面的屋子很小，只有一張床一個柜子還有書架，男人在柜子上的燭臺轉了一下，隨即衣柜便轉動了起來，一條暗道就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蒂雅沒有任何的吃驚，沒有任何的詢問，繼續跟著男人走了下去。
下面的空間比上面的店鋪還要大，里面有著各種各樣的零件以及…機械義肢，但怎么看，這些義肢都沒有武器，只是那種最簡單的義肢而已。
男人直接來到了自己操作臺上拿起了一只機械手臂就開始了工作，并發問道：“詹姆是你殺的嗎？”
蒂雅點了點頭，但發下男人根本沒有回過頭便又補充回答道：“沒錯。”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知道，詹姆的哥哥，羅格，義肢的發明者。”
“呵呵，只知道這些，看來你了解的也不怎么樣嘛。”男人嘲諷道。
當然，蒂雅很快又補充道：“你還有一個弟弟，吉姆，是創造惡魔之手的家伙。”
男人工作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惡魔之手這個名字，就是造成如今和義肢接觸的一切人慘痛的原因，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沒聽過惡魔之手的故事，那件發生在九年前恐怖事件，那個炸毀了一半機械之都的男人。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所有人對于機械義肢的態度變為了恐懼，一切和機械義肢有關的人，也淪為了這個城市最不受待見的職業。
原本機械義肢之父的羅格，也就是蒂雅眼前的家伙，從光鮮亮麗的生活轉眼間成為了惡魔之手的發明人，背上了莫須有的罪名。
羅格都被貶到了下層區，更何況是其他接觸義肢的人呢？也是從這一刻開始，羅格痛恨起了那些將義肢武裝化的家伙，頹廢到了現在這個看著高大卻沒個人樣的樣子。
“你也不問問我為什么找你麻煩？明明都是你的原因…”良久之后，羅格才開始了手中的工作并問道。
“你要是想找我的麻煩，我現在也不會在這里了，既然你都不想這樣，我問了干嘛。”蒂雅回答道。
羅格顯然很清楚自己學生蓋莎的性子，知道她的天真，明明有一個在上層區還算富足的家庭，卻為了心中那種幾乎實現不了的理想而來到了魚龍混雜的下層區，還無條件的為所有肢體殘缺的人安裝義肢，哪怕這些人里有以前裝上過武裝義肢的家伙。
“她啊，該怎么說，腦袋里總是想著常人不敢想的事情，在我的學生里，她是最異類的一個，也是天賦最出色學生之一，她和我一樣討厭武裝義肢，不過比起她做的那些事情，我想都不敢想…”羅格說。
蒂雅微微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蓋莎曾說過的那些遙不可及的東西，接話道：“她太天真了。”
“沒錯！就是天真，可你覺得她想的這些有錯嗎？或者說你不想看到嗎？”羅格問。
“她描繪的那種東西，太假了，不過誰又不想看到呢？”蒂雅回到道。
羅格轉過了身，拿著尺子走到了蒂雅的面前，量起了蒂雅的機械手臂，并說道：“你的命是她救的吧？”
蒂雅點了點頭，羅格隨即伸出了手指，戳了戳她的胸口表情十分嚴肅的說道：“你給我永遠的記住，不管是她的樣子，她的想法，她的一切你都給我牢牢的記住。”
說完后羅格轉過了身，蒂雅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極為復雜，這時候他又開口說道：“我也沒曾想過，有一天我竟然會制作起武裝義肢，可能要實現她心中所愿，還是得用這種方式吧…”
雖然有著現成的機械義肢，但要改裝成武器義肢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制作好的，即使那個人是機械義肢之父。
索性趁著這段時間，蒂雅便出來收集起了情報，她可沒有強到一個人能單挑所有巡邏衛隊的那種地步，說到底女武神計劃就是培養她成為了一個暗殺者，專門殺掉那些上面那個神秘組織指派的人物。
所以說她必不可能像一個愣頭青沖到巡邏隊的總部一個一個的殺掉，了解自己記憶里那些人的住處，一個一個的殺，一個一個的折磨致死，才是自己的風格。
雖然一直當成工具被使用，但好在黑網里，認識著許多只認錢的家伙，蒂雅穿上了能夠遮住自己全身的斗篷，來到了一家熟悉的酒館門口。
她的這副打扮在下層區并不算特別，一些皮膚過敏的家伙連皮膚都受不了被污濁的空氣侵蝕，從而毀了容，像她這樣鬼鬼祟祟的家伙比比皆是，巡邏隊也懶得管她。
推門進去，蒂雅來到了吧臺便說道：“兩杯龍舌蘭，第一杯加兩塊冰，第二杯加三塊。”
酒保似乎也習慣對付了這種事情問道：“第二杯是留給某位客人的嗎？”
“沒錯。”
“稍等。”酒保轉過了身，并沒有去調酒，而是進入了后臺，很快，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帶著禮貌的家伙來到了蒂雅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買點什么？”
“下層區8號街區到18號街區所有巡邏隊隊員的資料。”
“8號街區到18號街區？剛好是第二層的所有區域吧，那些家伙怎么招惹你了？”像他這樣沒有下限的情報販子非常的多話，蒂雅也很明白，要是回答他多余的問題指不定自己剛剛行兇完畢后腳這家伙就會把自己情報賣給其他人。
“需要多少？”蒂雅言簡意賅懶得多一句廢話。
紳士打扮的人見蒂雅的嘴相當難撬，顯然很清楚他們這一行的運作，便也不廢話說道：“五千博朗，如果你要付外國的金幣話，五十枚。”
蒂雅一疊鈔票拍在了桌子上，顯然是羅格給的。
男人數了數錢，沒有差錯之后才說道：“等我一下。”
他回到了后臺，不久之后才拿著一疊文件塞到了蒂雅的手里。
蒂雅也懶得管旁邊的是什么人，打開文件便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之后才又問道：“你們這里賣武器嗎？”
“當然了，要什么樣的武器？”
蒂雅眼睛轉動了一拳，往吧臺里伸出了一只手拿過了一把削水果皮的刀，說道：“這把就行了。”
蒂雅說完后便起身，拍了一張二十博朗的紙幣拿著文件便離開了酒吧。
情報上很快就看到了一張自己認識的臉，那個家伙就住在這附近，蒂雅當然也知道一切等準備好了在動手比較妥當，可對于復仇的渴望驅使著一刻都不想等。
她想看著那些家伙在自己面前求饒，哭泣，然后一根一根切斷他們的手指腳趾，放干他們的血液讓他們痛苦的死去。
蒂雅沒有什么心理陰暗，好吧，或多或少有一些，但對于這些自己認定必須死的家伙，能用最讓他們感覺到痛苦的方法死去，就是自己給他們的恩賜！
來到了一間屋子的門口，蒂雅熟練的爬到了這間屋子的二層窗戶處，蒂雅伸出了手下意識的想要變形，卻忘了自己的機械義肢現在還只是最單純的機械義肢，蓋莎給自己做的義肢…
蒂雅也沒有因此放棄從窗戶進入的想法，用刀子作為了杠桿，隨后直接用蠻力撬開了窗戶，本以為里面的人會發現動靜，結果什么都沒有發生。
進入到里面，蒂雅才算知道這個衛兵有多忙，正在做著某種耗費體力的打樁運動，還能聽到二人變態癖好傳出的話語…
蒂雅想也沒想直接沖進了他們的房間，兩個人正好擺著一個女上男下的體位，回過頭一臉驚恐，而他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女的直接被蒂雅順手抄起的燭臺砸暈過去，隨后拿著菜刀立刻推開了昏厥的女人騎到了男人的身上一刀子就直接將他想支撐站起來的右手給釘在了床上。
緊接著無情鐵拳直接將男人砸暈了過去，隨后立刻扯下了床邊的布條，繞成了一個球，不考慮大小是否合適，強硬的將棉球塞進了男人的嘴里，又扯了下了幾塊破布，便將男人死死的綁在了床上。
抽起了菜刀，男人立刻被痛醒，下意識的想發出尖叫，結果有什么東西在嘴里根本發不出聲音，而且那東西比自己的嘴大，根本吐不出去…
菜刀比起自己原來的機械刀可以說相當鈍了，不過用來折磨別人，卻是最好的工具…
刀子放在了男人的手邊，蒂雅也開口了：“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誰？還記得前一天那個義肢醫生嗎？”
男人此刻早就已經害怕的鼻涕眼淚齊流，瘋狂的點著頭，然后又是瘋狂的搖頭，總之很想表達什么，但就是不能說話。
蒂雅也覺得蒙上這家伙的嘴巴是一個錯誤，不過現在這個時間段還有這個地段，要是他發出聲音可能會被聽到，不這么做又不行。
蒂雅失去了樂趣，只割斷了男人的一掌手指，便覺得無趣了，隨后趕緊利落的給他抹了脖子。
行兇之后，蒂雅干脆利落的離去，本想連那個女人也一起殺了的，要是以前，自己肯定會為了自己還有伙伴的安全這么做。
不過舉起刀子的那一刻，羅格的話又出現在了自己的腦中。
“你給我永遠的記住，不管是她的樣子，她的想法，她的一切你都給我牢牢的記住。”
蓋莎的樣子隨之而來的浮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她也肯定不希望自己傷及無辜吧…
蒂雅收起了菜刀，便消失在了這片街區內，她偏激的復仇，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