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想守護你的這份天真
“準備好了嗎？接下來我要把你的右手給裝上了。”蓋莎拿起了一顆機械眼球對躺在床上的人棍蒂雅說道。
蒂雅點了點頭，自己躺在這床上又過了整整一天，這才得以迎接自己新的機械義肢，兩只機械手臂和一顆機械義眼。
蒂雅現在右眼處也有一顆義眼安裝著，當然了，這顆眼球只是為了看著像是一個正常人才給她裝上的，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功能。
蓋莎隨即拿起了注射器，不過這個時候蒂雅發問道：“這是什么？”
“麻醉啊，不注射的話我保證你會疼的痛不欲生。”蓋莎有些奇怪的回答道。
蒂雅表情變得十分的嚴肅，說道：“別給我注射這東西，她會影響我的反應。”
蓋莎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思，也是十分認真的問道：“喂！你可要想好了，接下來我要切除掉你傷口上的痂塊才能安裝義肢，會非常疼的！”
蒂雅點了點頭：“我知道，直接痛快點來吧。”
這樣的痛苦，蒂雅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但都忍受過來了。
蓋莎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后拿了一塊干凈的毛巾塞在了蒂雅的嘴里，說道：“疼也給我忍著，我怕你的叫聲影響到我工作。”
隨后安裝義肢的手術便開始了，讓蓋莎意外的是蒂雅不僅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甚至連眉頭都沒怎么皺，安裝完之后蓋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才問道：“你是怪物嗎？感覺不到疼？”
“疼多了，疼夠了也就習慣了。”蒂雅回答道，隨后便開始活動起了自己的新義肢。
這就是一只單純的機械義肢，里面沒有任何的機關，除了樣子不同，功能和常人的手沒有任何的區別。
“怎么樣？我的手藝不錯吧！是不是和真手都沒有差別。”蓋莎一副自信的說道。
蒂雅又活動了兩下，隨后才挑起了毛病：“手的材質太差了，連普通的刀劍應該都接不下來，正常活動…嗯除了現在感覺太輕以外沒有其他的問題。”
蓋莎眉頭皺了皺，顯然對于蒂雅的回答一萬個不滿意，立刻張口就說道：“我又不是什么有錢的慈善家，你想要好材質的手你自己找材料給我啊，我倒是可以給你免費加工，還有，我又不是搞義肢武器的，手要那么硬干什么？你覺得輕的話習慣習慣就行了，現在你還有什么意見嗎？”
蒂雅被這懟的一句反駁的話也想不出來，只能無奈的說道：“沒有，請繼續吧…”
這么一說蓋莎的臉色才好看許多，然后拿起了另一件制作好的機械義眼說道：“好了，那么就開始安裝下一個吧。”
看著蓋莎手中的義眼，蒂雅沒有絲毫的遲疑，用自己剛剛裝上的機械手直接將自己右眼上的擺設眼球給扣了下來。
蓋莎被蒂雅這番舉動震驚到了，立刻訓斥道：“你干什么啊？哪有像你這樣直接用手扣的！要是操作不慎碰到了神經該怎么辦？”
這次倒是蒂雅有些奇怪，老實說這種事情自己沒少干，甚至經常還把原來的義眼摳出來當球玩，面對著蓋莎的訓斥蒂雅也只能虛心接受著一言不發。
又訓斥了幾句之后，蓋莎才讓蒂雅安靜的躺在試驗床上開始安裝起了蒂雅右邊的義眼，義眼在操作熟練的蓋莎手里很快就將它放進了蒂雅的右眼眶內。
蒂雅感受著自己體內的神經再次與這只義眼相連，隨后右邊眼睛的視野也恢復了過來，但是重新讓自己的右眼看到光明和五彩斑斕世界的同時，蒂雅感動的快要哭了過去。
自己這四年，右眼一直處在黑白狀態，為了執行任何時段的任務，右邊的眼睛是專門在漆黑無比的環境中行動的關鍵，這也讓她右眼的視覺，失去了色彩。
雖然這只義眼不在提供給蒂雅能夠在黑夜中看清一切的功能，但能看到五彩繽紛的世界，蒂雅只想說一句…真好！
安裝好了機械義眼，蓋莎拿起了一支筆在蒂雅的面前來回晃悠示意她動動眼球，一切沒有發生問題之后蒂雅才伸了個懶腰說道：“唔！今天就到這里了，你的兩條腿還有一只手臂應該明天就做好了，你要嫌累先睡一覺吧。”
“我一直在躺著，哪里會覺得累，倒是你，沒必要為了我這個陌生人把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你才是該好好休息了。”蒂雅看著她說道，自從自己醒來，印象中的蓋莎至少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了。
蓋莎笑著搖了搖頭回絕道：“不了，反正雛形已經差不多了，只剩加幾個零件的活了，干完在睡，你先休息吧，明天你就能像一個正常人了。”
像一個正常人嗎？
說到這里，蓋莎的臉色有些失落，似乎安裝了義肢的人，在那些人的眼中，都已經不是正常人了，哪怕這些人根本沒有安裝什么武器。
蒂雅也算搞明白了蓋莎失落的原因，便安慰道：“往好的地方想想吧，說不定很快機械義肢就會被承認了呢？誰又敢保證自己不會遭受意外，尤其是現在這種世道，誰都希望自己有雙完整的手和腳。”
被蒂雅這么一鼓勵，蓋莎的表情好看了許多，露出了笑臉說道：“你說的沒錯，我這么悲觀干什么，一切總會好的。”
凝視著蓋莎制作著自己的手臂和腿腳，不知過了多久蒂雅的眼睛才覺得無聊閉了起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而蓋莎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而手中的工作并沒有完成，顯然是再也抵擋不了自己的倦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蒂雅沒有打擾她，就這么凝視著蓋莎的睡姿，心里想著的還是那些東西。
她太天真了，天真到為一個陌生的廢人能夠奉獻一切，但是往往這類人的天真，總能感染到周圍的人，蒂雅當然也被她感染了。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很想永遠守護她的這份天真…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蓋莎才微微睜開了她的眼睛，看到蒂雅正在看著她，她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的工作還沒有完成，只是和蒂雅說了聲早安，沒有梳洗自己邋遢的樣子，便開始繼續制作起了蒂雅的義肢。
兩人東聊聊西聊聊的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的義肢才被蓋莎制作完畢。
“好了，忍著點痛啊，我知道你不想注射麻醉藥。”拿起了蒂雅的新義肢，蓋莎笑著說道。
隨后自然是熟悉的操作，很快蒂雅又成為了一個四肢健全的少女。
“嘿嘿，怎么樣，手藝不錯吧，我看著都能感覺到你很喜歡它們！”看著蒂雅站起來活動起了自己的身體，蓋莎咧著嘴笑道。
蒂雅看著蓋莎這傻傻的樣子，真的不好說出這些家伙太輕了的毛病話，只能迎合著她說道：“嗯，很不錯。”
“你喜歡就好，要是覺得有什么不適的話跟我說說，我幫你改改。”
“沒有，都很完美。”
蓋莎被蒂雅這么一夸，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隨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便說道：“對了，我不是說等你的義肢安裝好了我帶你去看看下層區的花草嗎？怎么樣，準備出去透透氣了嗎？”
蒂雅的目光有些躲閃，她對于什么花草一點興趣都沒有，她倒是想見見蓋莎的導師，然后有些敷衍的說道：“額…這個就下次吧。”
蓋莎有些奇怪，便問道：“怎么？悶在這里這么多天還喜歡上了？”
“不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先去拜訪拜訪你的老師。”蒂雅如自己所想說道，雖然覺得對不起蓋莎，但也只能對她說抱歉了，自己既然活著，那么自己復仇的步伐就不能停下來。
蓋莎聽了之后臉色一變，變得不怎么友好了，看著她這副樣子還以為她要拒絕，卻沒想到她這么說道：“找我老師嗎？行吧，當初就不應該跟你提及我的老師的，他在4號街區，去到哪里隨便找人打聽一下你就知道老師住哪了。”
“你不跟我去嗎？”蒂雅下意識的問道。
“不了，反正我去不去結果都一樣。”說這句話的時候，蓋莎臉上布滿了失望的神色。
蒂雅也只能點點頭，在蓋莎的注視下離開了這里…
詹姆死亡的地方，一群打鬧的熊孩子來到了這里，隨后發現了詹姆已經開始腐爛的身體，熊孩子們便驚慌的跑回去告訴了大人們一切。
不久后，下層區的巡邏衛隊來到了這里，便開始了他們的工作。
巡邏衛隊的隊長眼睛很尖，立刻發現了地上的金屬零件，然后蹲下去撿了起來，學過一點機械知識的他立刻判斷出了這個零件是某個安裝在義肢上的變形裝置，臉色立刻劇變。
“集合！”衛隊長大吼一聲，原本還在處理著分散死尸的衛兵們立刻來到了衛隊長的身前筆直的站立著等待著衛隊長的發話。
“殺手是一個改造人，這是一枚變形的零件，立刻調查下層區所有的裝有義肢的家伙，還有搜查所有供應義肢零件的店鋪以及安裝義肢的醫生，不惜一切代價，把該死的武裝改造人給我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