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第46屆戛納電影節落幕。
霸王別姬和鋼琴課同時奪得金棕櫚大獎,中國電影首次在戛納捧金。
消息傳回國內,一片沸騰,凱歌一躍成為國際大導,霸王別姬也開始了半遮半掩的公映。
這貨在采訪中,總是抱怨炫耀一件事情,張國榮演的那么好,為什么沒得獎啊?評委說就因為演的太好,我們不知道投給他男演員獎,還是女演員獎。
這話就跟小孩過家家一樣,無視了作為人的基本智商。
真相是一位女評委,故意投給了女演員獎,因為不想讓霸王別姬既拿金棕櫚,又拿影帝。
其實沒拿也好,張國榮可是配音的。
他練了幾個月普通話,陳導還是覺得不妥,請楊立新配音。楊立新把自己的聲音練到跟張國榮無差,并主動表態:不要打我的名字。
一直以來有一個觀點,某些導演喜歡拍丑陋的東西,拿給外國人求獎。
霸王別姬算不算?
魔都,虹橋機場。
陳老板戴著墨鏡,英姿颯爽的出站,許老板在后面推行李,再后面是此行團隊,七八個人。
他去過一次重慶飯店,真就不露面了,提前來了魔都,為六月份首映的大撒把做準備。
一行人出站,兩輛面包車早已等候,一個女孩子跑下來。她叫唐甜,跟王柏琳一批的老員工,調任魔都店長。
“老板,您先休息還是去店里?”
“距離遠么?”
“都在南京路。”
“先去店里。”
面包車駛向市區,一路安靜如雞,都不敢說話,時不時偷瞄一下陳老板。
什么情況啊???
倆人居然一塊出門,這種情況我們該咋辦?在線等,不急…
小旭一本正經,抱著本子寫寫劃劃,道:“兩個小時,票價40是不是有點高?”
“不高。年輕人好熱鬧,既能看明星又能聽歌,他們能不來?”
“那體育館18000個座位,坐滿的話,我們能賺72萬。但支出也大,基本持平。”
小旭干勁十足,她可是幫忙來的,主要負責首映禮。
葛尤、徐凡、夏剛必到,張藝某和鞏麗友情捧場,另有本地籍明星,星河的歌手,外加南派幾個。
她以傳媒名義邀請,外人也不清楚新時代、星河的關系,只當演出。
在單調的二人對話中,車輛抵達。
這會的南京路,跟后世縣城商業街沒啥區別,高大建筑少,全是小樓。用欄桿隔出非機動車道,路面較窄,招牌橫的豎的,能有五百來家。
許非高價買了一棟三層小樓,以前是個什么食品公司。
招牌蒙著紅布,里面叮叮當當,裝修收尾。他看了一圈,依照總店風格,空間感十足。一樓伊蓮,二樓非凡,三樓倉庫和休息室。
唐甜新開堂口,處于亢奮中,各種介紹。
許老師暗自嘆氣,小姑娘不懂事啊,這地方比這破店值錢多了。
“都準備好了么?”
“好了,6月1號準時開業!”
“活動安排呢?”
“一切就緒!”
許非點點頭,拉著小旭的小手,抹身出去。
眾人亂顫,這是不避諱了?
“噫,房間真破!”
剛進屋,陳老板就表示不滿,“你手下人不著調,這樣還說是好的?”
“我艱苦樸素,員工便以勤儉為美。你奢侈無度,員工自然大手大腳。”
許非瞅了瞅,也嫌棄,“先湊合一宿吧,明天再換。”
“哼!”
小旭撇嘴,打開行李收拾一番,取出一套內衣,“我洗澡了。”
“嗯。”
許老師坐床上修改通稿,這趟任務雜亂,包括首映禮、路演、紙媒宣傳、后續報道、與服裝店捆綁等等。
后世都是全國零點上映,現在是以省單位,想咋搞咋搞。改變習慣不簡單,自己得有足夠的份量,引得發行公司爭相拉攏,那才能讓他們聽話。
大撒把只是開始。
他改了幾段,把文稿收好,三兩下扯掉衣服只剩條內褲。
過去一拉門,居然鎖了。
“咚咚咚!”
“做什么?”
“開門,我也洗澡。”
“不!”
“我凍死了!”
“那你就凍著。”
嘖!許老師沒法,從行李箱摸出一包東西,“你開門,給你看個好東西。”
“哎呀,沒騙你,你先看看。”
“吱呀!”
門打開一條縫,小旭探出頭,“這是什么?”
“自己看。”
她拆開,見一小封一小封花花綠綠,上面印著英文。
“呸!你當我不認識么?”
“哎哎,這個不一樣!”
他抵住門,撕開一個。
小旭見上面有很多小顆粒,一摸剌手,奇道:“還有這樣的,你哪里買的?”
“亞當夏娃啊。”
“哦,就是新開的那家。”
一個多月前,京城趙登禹路出現了一家“亞當夏娃保健中心”的商店,是中國第一家性用品店。
全城轟動!
每天都有一幫人在門口轉啊轉啊,就是不好意思進。進去的則大開眼界,什么油啊,蛋啊,仿真啊…應有盡有。
新聞還做了報道,說90的顧客都是中老年男性。
“喲,許老師什么時候成中老年男性了?那我可為你…”
小旭玩了一會,忽反應過來自己在干啥,pia的一甩,怒道:“你一天天沒安好心,盡想著這些下流東西!”
“怎么叫下流,叫情趣。”
“滾你的情趣,讓開!我還沒洗完…”
“咣啷!”
“砰!”
“啊!”
“唔…”
直到傍晚,屋內昏昏沉沉。
大窗簾拉著,空氣中漂浮著石楠花的味道。許老師同樣昏昏沉沉,剛經歷了一場曠日持久的生命大和諧。
起碼兩瓶虎骨酒的量。
小旭癱在床上,一動不想動,半天才翻個身,一只小腳在他腿上磨蹭,“你準備待多久?”
“不一定,全運會前肯定回去。”
“哼,這次想著叫我了,你招惹我就是幫你做生意的。”
“沒良心啊!我對你們都是一心一意的。”
“啊!”
話音剛落,胳膊就被咬了一大口,兩排不整齊的齒印。
小腦袋在懷里拱了拱,半響道:“其實我本就想來,我也要談生意。”
“你談什么?”
“你當初寫的那個。”
許非想了想,大為驚訝,“你自己能行么?”
“怎么不行,你弄你的,我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