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當局者迷
日本人一下午試探性的進攻了兩次，兩次都沒有拿下城門。
但是即使這樣，城頭上還活著的，只有三十二人，余志乾一下午，一共擊斃了大約有五十名日本士兵，相比于國軍的士兵，余志乾的槍法更好，而且還有倍鏡優勢，可以在兩百米之外就開始斃敵。
“換防了！”
當天色開始變晚的時候，二營的人和三營換防，余志乾等人也松了一口氣，東門守軍不到一百人，如果夜間日本人偷襲，能不能守住，誰也說不準。
“長官，你去哪里？”
王有才第二波進攻的時候，手臂受了傷，換防之后，好奇的看向余志乾。
余志乾想了下：“我去司令部轉轉吧！”
這個任務給余志乾的自由度很高，不屬于某個部隊，沒有死守哪里的命令，余志乾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沒有核心任務，余志乾一時間也有點不知道去哪里。
“司令部啊！在城中間的位置，長官你找到嗎？找不到我帶你去！”
“好！”
王有才現在十分佩服余志乾，他自己粗略統計過，余志乾至少干掉了四十名日本鬼子，這個數字給以前，幾乎是不敢想的，哪怕現在，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王有才當兵這些年，第一個見過這么能打的人。
常德城現在已經完成了大部分撤退，城市之中，已經看不到什么普通百姓，偶爾看見一些沒有來得及撤退的百姓，也都是行色匆匆，大部分都自愿的加入了后勤隊伍，不斷的給前線士兵，送飯和運輸傷員。
“長官，你怎么沒撤退！”
王有才接過余志乾遞過來的壓縮餅干，輕輕的咬了一口，有些好奇的看向余志乾。
“為什么要撤退？”
“前幾天撤退的時候，不少記者都已經離開戰區了，你不是記者嗎？”
“不是，我和你一樣也是一個戰士！”
“長官，你這個是什么餅干？感覺沒有什么味道！”
“少吃點，這東西吃一點就飽，你喝點水試試！”
“好！”
兩個人走了半個小時左右，終于趕到了城中心的一棟建筑物，兩個哨兵站在門口，看見余志乾之后，立刻攔了下來，將自己的證件給拿出來之后，哨兵這才放行。
“將軍，日本人目標可能不是我們，他們就是想要吸引周圍的友軍增援我們，然后借機橫渡沅江，進入湘鄂地區，現在只是佯攻！”
剛剛進入指揮部之中，就聽到里面有激烈的爭辯聲傳來。
“將軍，我不贊成劉參謀的想法，敵人的目標很明顯就是我們，拿下常德之后，整個沅江流域，都在日本人的掌控之中，進可攻，退可守，現在只是試探我們，一旦我們稍不注意，就會被日本人抓住機會！”
進入指揮部之后，余志乾看到的軍官大多數都比自己高，少校一類的遍地走。
指揮部中間攤著一張巨大的地圖，旁邊放著幾個煙灰缸，寬大的房間之中，一股煙味，天花板很高，頂上面裝著一個十分樸素的吊燈。
兩側放著幾個電臺，幾名通訊兵正不斷的收發電報，時不時的還有電話鈴聲響起，通訊兵，傳令兵不斷的竄梭在屋中。
正面的墻上方掛著蔣中正的戎裝照，兩面青天白日旗交叉在兩側，下方放著另外一幅巨大的地圖，上面圈圈叉叉花了很多，而五十七師的中將師長余程萬將軍，就坐在辦公桌前。
余志乾第一次見到余程萬，相比于后世看到的照片，現在的余程萬將軍看起來更加的年輕一點，廣東臺州人，外表看起來有點清瘦，雖然參謀正在激烈的討論，但是卻盯著地圖仔細的思考。
不得不佩服國民黨軍隊的制服，一身合身的中將服，讓他的身材顯得更加挺拔，濃黑的劍眉，明亮的眼睛不斷的思考著，而且還帶著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氣。
手中握著中正劍，這是他黃埔畢業生的象征，當兩個參謀爭吵半天之后，猛的轉過頭，看向身后的地圖，用手一指：“橫山勇的目標，應該不是常德，現在可能只是佯攻，但是如果我們防守松懈他們也有可能直接進攻我們。”
“將軍可是…”
“總部應該不會錯，這是總部分析的結果，回電總部我們執行命令。”余程萬說出這句話時候，自己都有些不確定。
“將軍，可是…”
原本還準備爭辯什么的參謀，聽到余程萬的話之后，敬了一個禮，緊接著轉身敬了一個禮，搖了搖頭，開始準備給總部發報，轉頭就看見站在一旁余志乾，先是一愣，然后走了過來：“你好，你就是情報部門的余上尉吧！”
余志乾點了點頭，有些不明白這個參謀為什么會認識自己，參謀將余志乾帶到余程萬的身旁：“將軍，上午和你說過的情報部門的余上尉來了！”
余程萬看見余志乾之后，眼睛一亮，然后轉身看著余志乾，然后眉頭一皺：“不是說中午就到嗎？怎么晚了半天！”
余志乾還沒有開口，旁邊的王有才敬了一個軍禮：“報告師長，余長官，在東門幫助我們抵抗日本人的進攻，擊斃了至少四十名日本軍官！”
“你是？”
“報告將軍，我是172團三營一連副連長王有才！”
“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的，將軍，我們城樓上兄弟都可以證明！”
聽到這句話，余程萬臉色才恢復一點，余志乾心中暗暗地記下了，余程萬喜歡守時的人，誤會解除之后，余志乾指了指地圖：“余上尉，你們情報部門，對于日本人這一次進攻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余志乾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明白過來，自己這個身份是什么作用了，相當于一個編制外面的參謀，情報部門的身份給余志乾一定的自由度，又能夠接觸到余程萬。
“將軍，我們情報部門分析判斷，日本人這一次的目標是常德，他們要進攻豫湘桂作戰計劃只是一個幌子！”
“那總部為什么沒有給我們命令？”
“將軍，總部的人怎么樣我不知道但是你看下地圖，應該就會明白！”
“你說給我聽聽！”
余程萬說完之后，將指揮桿遞給余志乾，余志乾接過之后，在地圖上找到常德，圈了一圈之后，又移動到了長沙還有重慶兩個地方。
余程萬看見，重慶之后，先是一愣，眉頭一鎖，緩緩的搖了搖頭，然后又看了看長沙，之前的所有的迷霧都被吹散，瞬間理清了思路，知道這群小鬼子要做什么了。
之前只是當局者迷，沒有看到常德對于全局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