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跟我來。”
沈清辭站了起來,也是向著外面走去。
沈定山用手一抓自己的胡子,心里可還是不順,不過最后還是跟上了女兒。
他可是最用疼他家的小阿凝的,他家小阿凝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讓他死,他就是去死,這世上還沒有比他的小阿凝更重要的人了。
這是雪飛留給他的唯一女兒,是他沈定山的寶,誰欺負不行,包括沈文浩生的,不要怪他偏心,人的心本就是長的偏的,他就是偏心,那又是怎么了?
沈清辭帶著沈定山到了一個小庫房之內,庫不大,卻是干凈,里面放著幾口大森箱,都是落了鎖的。
沈清辭打開了一個木箱。
大木箱里面都是一些字畫。
“這是您的幾個外孫兒,幫您在民間尋到的,還有不少的名家畫作,爹爹看下,可是喜歡?”
沈定山直接就抓了一把胡子,連忙過去,也是拿起了一幅畫打開。
“恩,這畫不錯。”
他煞有介事的贊道,其實他哪知好與不好,反正好與不好都是無所謂,只要是名家的,他都是喜歡,他都是愛。
沈清辭再是打開了另一口木箱,里面都是一些金銀珠寶,先不論這些東西的工藝如何,最少上面的那些寶石品項都是很不錯,沈定山是不懂字畫,可是他懂這個啊。
這個誰不會看,越明越亮,越是大的,那就越是值錢。
“恩。”
沈定山再是一摸自己的胡子,“好東西。”
這女人帶不帶的他不管,他只是知道,上面的寶石比較值錢,這些若是賣了,可是老值錢的。
沈清辭再是打開了一口箱子,里面是滿一箱的銀票。
沈定山哈哈的大笑著,眼睛也是發著亮。
“好多的銀票。”
他走了過來,彎下腰,也是從里面拿出了幾張,每張都是一萬兩,這么厚的一疊,都是幾千萬兩了吧?
“這就是我從林云娘身上找回來的銀票,都是在此了。”
而那些金銀珠寶,也是林云娘當初帶走的,是她讓烙宇蕭將這些都是重新融了,新打造出來的。
“這些都是給爹爹。”
沈清辭的小手一揮,大方的坐在了一口箱子之上。
“爹爹日后就是有千萬兩銀子的人了。”
沈定山摸著自己的胡子,“這些銀子老夫定要親手拿著,絕對不會再給那些敗家的,沒一個能靠的住。”
其實沈清辭還真的想要說一句。
這世間最是靠不住的,就是他這個當老夫的。
上輩子爹爹自己就活的入不敷出著,不但要養著沈家的另一房人,還要著著他們一家子,不要看當初的沈家算是圣前風光,可是事實上面,沈家何止是外強中干,后來的沈家生計,幾乎都是靠著她娘的那些嫁妝維持的,若是沒了嫁妝,沈家怕是連個下人都是用不起。
所以沈清辭受夠了上輩子,沒有銀子的苦,這一輩子,她從小就要立志賺銀子,賺的越多越好,哪怕是拿銀子丟,她也都是可以丟的起。
現在不過就是幾千萬兩的銀子,她還不放在心上,只要她爹爹愿意,她可以再是給幾千兩萬,只要他高興就好,只要這些銀子可以買下景哥兒的一條小命。
她能做的都是做了,不能做的也是想辦法做了,而她對于大哥家的那兩個孩子,已是仁之意盡,也是問心無愧,至于日后他們長成了何樣,又是能過上什么樣的日子,也都是與她無關。
而做不了武將的將門之后,他們又能做些什么?
平庸又是自大的性子,林云娘給沈家生了兩個好兒子。
沈定山見著這些銀子,果真的也是高興了,本來都是拉長著一張臉,好像別人吃了他的半個餅子一樣,等出去了,卻是笑呵呵的,還專門去上朝了,也是沒有給文淵帝拉臉,文淵帝心中還是在想,這難伺候的沈定山是怎么了,今日怎么如此的好說話了?
沈定山高興,他自然也是高興,這袖子一揮,直接就賞了沈定山一大堆的東西,他知道沈定山一個大粗人,偏生的喜歡附庸風雅,書沒有讀過幾本,卻喜好字畫。
他正巧的新得了幾幅不錯的畫作,所以直接拿出來,都是賞給了沈定山。
沈定山高高興興抱著自己的賞賜回了衛國公府,剛是一進去,這臉立馬就是拉了下來。
他一見府內歪瓜裂棗的府中護衛,就知道,這是誰做的好事了。
“祖父…”暉哥兒艱澀的喊了一聲。
“哼!”沈定山一甩袖子,“把我的護衛都是換完了,你做的?換成了這些歪瓜裂棗,貓狗鼠輩?”
眾護衛淚目。
他們真的沒有這么差啊。
他們也算是五官端正,有些功夫在身的,雖然不至于同那些精兵強將相比,可也不是鼠輩的。
“祖父,景兒他…”
暉哥兒頂著雙腿的哆嗦,給自己的弟弟求著情,景兒現在不能再挨打了,這幾日不是挨打,就是摔膠,摔的鼻青臉腫的,一直未好。
而祖父的手又是沒有輕重的,力道也是極大,這一拳下去,怕是景兒全身的骨頭都是要碎上好幾根,到時就算是不死,也都是要被打殘了。
“怎么?”
沈定山笑的很冷,“你想要讓老子親斷他的腿嗎?”
“不…”
暉哥兒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他已是受到了懲罰了,他知道錯了。”
“那又如何?”
沈定山反問于暉哥兒,“他若是殺了人,最后再是來一句,我錯了,我已是受到了懲罰,死了的人還回活過來嗎?”
“你們應該感謝祖宗,我家阿凝沒事,不然你們還能見到天上的太陽,就算我不動手,有的是人動手,沈清辭是他們沈家人,可那也是朔王府的人,真當皇家人就那么無能與好心。”
光是他家的那個嗜殺成性的悉外孫,都能讓他們死上千次了。
“祖父。”
暉哥兒將自己的額頭挨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求祖父饒他的一命之恩。
沈定山就這樣盯著暉哥兒幾近都是半刻的時間。
突的,他面上再是泛過了一抹冷笑。
“我老了,管不了你們,我也沒有那樣的孫兒,你們想要如何,便是如何,反正我有十三個外孫兒,一個外孫女,個個都是孝敬老子,也是將老子當成了親外祖,而非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