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怕也只有她敢如此的抱怨了,現在各家各戶都是差著炭呢,人家那出去冷,進來也是冷,里外都是冷,哪怕是在府中,抱了多少的湯婆子,這屋子內也都是需裹著一個大錦被。
現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羨慕著衛國公府的可在外面穿衣,里面脫衣了,誰讓他們存炭足,就算是再是浪費也能浪費的起。
就連放在沈家那邊院里的炭,都是堆成了山高了,也不知道這國衛公府自己燒炭的事情,是怎么傳出去的?
一些冷的實在是受不了人家,專程的過來衛國公府求炭。
當是管家過來找沈定山之時,沈定山懷中正抱自己的外孫呢,林哥兒都是在外公的懷中睡著了,小臉也是睡的紅撲撲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穿的十分單薄,而從外面進來的時,管家不過就是在里面站了一會兒,可是身上的卻已經都是冒起了熱汗。
“國公爺,我們要怎么辦?”
管家忙是問著沈定山,他們府中的炭再是多,可是也經不得誰都是過來求吧。
要都是給了別人,他們自家不就沒有用的了。
沈定山抬了抬眼皮,將懷中的孩子交給了一邊的乳娘,讓乳娘發好生的照顧著,免的這太熱了,到時踢被子。
森哥兒和林哥兒,果真的,還就是一對雙生子的,兩人這踢被子的習慣,都是一模一樣的。
沈定山這也才是慢條斯里的端起了茶杯,“炭我們自己都是不夠燒,所以不給,不借,也不賣。”
沈定山雖然是武將,可是卻也是粗中有細的,他的四肢是比別人發達,可也不意味著,他的頭腦袋就簡單。
府中的炭不能亂給別人。
這給了一次,就要給兩次,給了這家的,怎能不給那家的,他雖然算在朝中交友不算是多,可也不少了,總不能到時明明是好心,可是卻是讓人家記恨上了吧,給了一次不給兩次的,給了這家又不給那家的,這就是一個無底洞,他可是補不起。
管家知道了,也就過去如此回了,而且衛國公府的大門也是緊閉,謝絕見客,那些炭,當然也是要看好了,免的被人給偷了,如果不是有人想偷,又怎么知道他們衛國公府有多少的炭在。
入夜的風還是透著冷。
可是屋內卻始終都是暖如春陽,有時也會感覺過于了熱,沈清辭也只是穿著一身單衣,坐在桌前,她一手執筆,正在紙張上寫著什么?
這此都是一些香料的方子,當然并不是婁家香典里面的,也不是娘教給她的那一些,是她自己想出來,也是她配過的新香。
這些都是從未出現的香,也可以說,是經她一手調制出來,絕對也都是獨一無二的。
突的,她的長睫微微的輕閃了一下,而后拿過了一邊的披風穿了起來。
而外面,大雪也仍是紛紛而落,能見的,也都是一片的銀妝。
沈清辭揭起了簾子,也是緊過了身上的披風,當是簾子一揭開之時,外面的那些加著雪的風也都是吹在了她的臉上。
她走了出來,院中一片的蕭瑟,也因為雪的著色,院中也比起往日要亮一些,更要冷上很多。
“看來我們還真的就是心有靈犀了,我剛一到,你便是出來了,”一陣帶笑的聲音而起,而后她的身邊也是站了一名男子。
沈清辭抬起眼睛,再是緊了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披風到很暖和,也是絕隔了那些風雪,只是她的手指,仍是冰冷如雪,而害她的罪魁禍首,此時就站在她的面前,站在此處,也就站在了此刻。
“怎么,不認識我了?”
齊遠將自己一只手背于了身后,然后笑著,他唇角掛著的笑容十分的明艷張揚,也不知道怎么的,他還能笑的出來,在一個被他如此迫害的女人面前,還能笑至如此。
被害的沒有笑,而他卻還笑了。
“怎么,我們才是多久未見,你莫不是真的不認識我了?”
齊遠上前了一步,可是沈清辭卻也是后退了一步,而她的退后也讓齊遠眼中的笑痕落下了好幾分。
“清辭,怎么,你怕我?”
齊遠笑著的臉上似又是多了一些什么,“怎么辦,我到是一直未忘記你啊…”
而他的似假還真的說著,也是觀察著,沈清辭到底還有什么的心緒,結果沈清辭的臉色很平靜,就連眼中的波動也都是未變過一分 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假裝的。
而不管是真的,還是假裝的,現在的齊遠心中竟開始有些不是滋味兒,他都是沒有忘記她,很多的午夜夢回之際,甚至還會夢到她,而她呢,也不知道是夢中是否有他?
如若真的是如此,他眼內的冷光閃了一閃,那么這個女人,他就一定不會放過,就像他以往所說的那樣。
生是他們齊家的人,死是他家齊家的鬼,哪怕是埋骨的地方,也只能是他們齊家,她這一輩子,也都是別想逃出他齊遠的掌心。
現在他不過就是將她養在沈家罷了。
“我聽說你那里存了不少的炭,”他現在才是說了正題,也是說了目的。
沈清辭自然是知道,寧康侯的人過來要炭事情,就是可惜,被她爹爹打回去了,怎么,他自己又是過來了。
“你要多少?”
沈清辭微微斂下了眼睫,手指的相觸間,仍是這種冰雪的清涼,當然也是未化的陌然。
齊遠突是笑了起來,這才是乖,他上前了一步,到是想要好好的夸夸她,真是好姑娘,如此聽話懂事,他怎么能放過她,就算是他不喜歡,可是也能當個小寵物一般養著。
結果當他的門手剛是上前,要觸到了沈清辭的發絲之時,突然的,就聽到了唧的一聲,一道風聲從他的耳邊刺過,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側臉一疼,一摸之時,卻是摸到了一手的濡濕。
他的瞳孔一縮,就見一只金色的怪鳥已經站在了沈清辭肩膀面上,說是怪鳥,只是因為這只鳥的腦袋上面竟然還十分人性化的,帶了一頂帽子。
這是…
他總算是認出來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了,不對,是誰的雕了。
洛衡慮,竟是洛衡慮的,而金雕仍是站在沈清辭的肩膀上面,那雙利眼也是死死的瞪著齊遠,若是齊遠再敢上前一步,它的爪子下一次一定會將他的臉抓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