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再是問了一次宋明江,“這個謝姑娘可好?這么多的姑娘里面,她感覺她最是好了,日后定是可以與你夫妻和睦,琴瑟合鳴的。”
“母親說了算吧,兒子沒有意見。”
宋明江擠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娶誰都是娶,誰誰也是無所謂,他的心都是死了,長的何樣又有什么區別?
“那成,娘會替你相看好的。”
金氏自是滿意的,當然也是要盡快的將事情辦好才成。她怕晚了,會夜長夢多,只要讓宋明江娶了親,再是收了心,日后便能漸忘記了那個個沈家女了。
而她也是請了婚人不去謝家說親了,而謝家這樣的人家對于他們宋家而言,門第遠不如他們,還算是謝家人高攀了他們宋愛的。
雖然說宋家人現在并無官位,可人家卻是與俊王府關系極好,俊王府也是對于他們的頗為照顧,以后想要飛黃騰達那還不是鐵板上面的事,所以他們自是愿意將自己的嫡次女嫁過來。
兩家人不過就是見過了一面,就交換了更貼,相完好八字之后,就可以下定了。
等到八字對過了之后,金氏就已經笑的合不攏了嘴,她的眼光還是挺好的,就連這相八字大師都是說了,這可是天作之合,兩人日后一定夫妻和睦,也是多子多孫的。
這一年抱一,三年抱兩,也都是不必擔心之事。
金氏對于自己相看的這個兒媳,實在是很滿意,當然也是盡快的令府中準備著迎娶用的東西,這聘禮可是不能寒酸了,他們家現在雖然人丁稀少,可是卻也不能小看了去,還好,他家中還是算鼎食,家中也是有著不少的田產,每一年收來的租子夠他們的吃食,雖然不見的有多少的余銀,可是這富貴到也是有的,所以這聘禮,她是拿的一點也不手軟。
當然也是為了撐起宋家的門面。
“姑娘,姑娘,不好了…”
白梅連忙的跑了過來,等到落梅小院之時,也是不斷的拍著自己的胸口中,都是快將自己的剛是長起來的那個包子給拍的扁了。
“恩,怎么了?”沈清辭到是好整以暇的倒了一杯茶,然后放在了白梅的面前,白梅連忙的接了過來,直接就給自己的嘴里灌著,這好好的茶,就被她這般的驢飲了,也實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姑娘,你還能笑啊?”
白竹越想就越氣,真的感覺自己的姑娘的怎么的如此的委屈來著。
“恩,為何不笑?”
沈清辭沒有感覺自己有想要哭的地方,所以她不笑,莫不成要讓她哭嗎,可是她要去哪里哭,她又要為誰而哭?
“姑娘…”
白梅癟著嘴,眼睛一紅,眼淚也是向下掉了起來。
“誰讓你受委屈了?”
沈清辭摸摸白梅的發絲,“是不是又是誰和吵架了?你仗著你家姑娘的名打回去就行,要是打不過去找你姐姐,讓她代你打。”
府里的人都是知道,她是個護短的,她身邊的人,她自己都是沒有打過,憑什么讓別人欺負。
“姑娘…我,我是在替你委屈啊!”
白梅趴在了桌子上,真的越是覺得自己的姑娘委屈極了,她家的姑娘如此好的,怎么的他們就能如此的對她的?
沈清辭再是是拿起了一個杯子,給自己也是倒了一杯茶水,她輕輕撫著杯子,懷中上好的云霧茶,正在一點一點綻放著,四散的茶葉片也都是帶著一絲金邊,而香氣氤氳中,果真的能品來幾分細膩。
此時,她的唇角微彎,一雙清澈的雙眼之內,映起的也是此時的云卷云舒,卻又未能見底。.
“姑娘…”白梅再是哽了一聲,她說不出來。
“恩?”沈清辭就不明白了,“你怎么的如此吞吞吐吐的?”
“我…”
白梅還真是嘴笨的,不管怎么樣,也都是無法說出來。
“她只是想說,宋明江要娶親了。”
白竹從一邊走了過來,仍是一身的勁裝,懷中依舊抱著自己的長劍,聲音清請冷冷,透透徹徹,也是明明白白。
“他要娶親了?”
沈清辭不由的彎了彎紅唇,眸底也是帶了一絲淺笑。
“是啊,要娶親了。”
白竹站在了沈清辭的身邊,聲間未加進多少感情于其中。
“不過,她要娶的,并不是你。”
“姐…”
白梅想要阻止也都是來不及了。
“你說與不說,他都是要娶。”
白竹淡淡的打斷了白梅的話。
“宋家要與四品官謝家聯姻的事情,整個京城都是知道了,你還想要瞞她多久,讓她做這樣的夢,一輩子也都是無法醒來嗎?”
白梅不說話,只是暗自的流著眼淚。
沈清辭握緊了手中的杯子,她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心臟處微微的有些痛,不過也只是這么一下。
而后她想要試著再是來一次,卻是發現真的沒有了。
“嫁娶都是別人的自由,”她再是一笑,眸底的光又是折了幾折,卻未見遠處的藍天白云,而她唇角的笑卻是有些恍然。
“姑娘,你要哭就是哭吧,沒有人嫌棄你的。”
白梅難過的對著沈清辭說道,不要這么笑,她難受。
“哭?”
沈清辭不解,她為什么要哭,是啊,她為什么要哭,告訴她,她為什么要哭呢?
婁紫茵說過,她就是一個沒有心腸的女人,她沒有心,沒有肝,沒有愛也沒有恨,所以她不會哭。
而她還真的不想哭,不過就是一個承諾,而這世上被信棄義的人又何其的多,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而外面宋家與謝家的聯姻的事情,大多人都是知道了,最后知道的不是沈清辭,到是沈文浩還有宇文旭,是他們這一個做大哥,一個做姐夫的。
“宋明江,你厲害啊!”沈文浩冷笑著,“你都是對我說過什么了,你向我保證過什么了?”
宋明江的腦子也是嗡嗡的直響著,面色就是難看至極,當初他以為自己娶定了沈清辭,也就在沈文浩的面前保證了許多,比如他絕不會納妾,會一生一世對沈清辭好,而這樣的保證,現在想起來,又是多么的蒼白,多么的無力,甚至還是可笑。
沈文浩握緊自己的拳頭,這和始亂終棄,差別在哪里,這分明就始亂,就是終棄,就是背信棄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