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指了一下一邊的床塌。
“三姑娘不敢當,”羅氏羞愧的不敢抬頭,她女兒給人家當下人,起初的那一句羅夫人她都是聽的心虛,也是受不起。而且眼前的這孩子,怎么的她都是感覺不太像是這般大的孩子呢?
“羅夫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
沈清辭嘟了起了小嘴,一幅不是太高興的樣子,當然也是一團的孩子氣,也是讓羅氏心里的那種古怪消了大半。
她點頭,“姑娘說的是,這地方極好。”
“那好,”沈清辭習慣的將自己的小手也撐在臉上,也是將腦袋微微的歪著。
“羅夫人既是喜歡,以后就住在這里吧。”
羅氏的心臟猛然的一緊,眼睛也是瞬間的睜大到了極點。
她剛才是不是聽錯了,沈清辭說了什么,要讓她住在,住在這樣的好地方,有著一整間的院子?
“羅夫人會打算盤吧?”
沈清辭再是問道,其實她從白家姐妹那里,都是聽說了,上輩子,白家的事情,她都是知道,比如羅氏,確實是一個算帳的好手。
“會的,”羅氏輕點頭,“我未出嫁前,家中殷實,自小父親便是教我做帳的,她是掌柜之女,做帳方面,其實是極有天賦的。”
“恩…”
沈清辭狀似認真的想著,一雙眼睛敢是盯著房頂。
未幾,她這才是開口道。
“那羅夫人幫我的制帳,我要開家香料鋪子,就是這里,羅夫人給我當個女掌柜,一月工錢就十兩銀子,另,若是做的好了,千兩我便給你一兩。”
“姑娘,我不行…”
羅氏直接就被嚇到了,一月十兩的工錢,哪有這么多的,哪怕是就是京中的大掌柜們,一月也不可能會有如此多的工錢,更可況她只是一個女人。
而現在她所聽的只是這一月十丙,卻是忽略了沈清辭所說的千兩一銀,現在千兩一銀說在口子,比起十兩,少的都是有些不能見人,可是到了日子,當是這間鋪子,幾乎日進斗金的時候,羅氏方知,這千兩一銀,遠比十兩多的太多。
做還是不做?
沈清辭認真的問著羅氏,她不想聽什么其它的,她只是想要知道,羅氏的決定,做還是不做?
羅氏用力的咬緊著自己的牙,她昨夜其實都是想過,也不是都是決定了嗎,只要可以收留下她,哪怕讓她倒香,洗便桶的,她也都是愿意。
現在既是有這么好的一份事放在眼前,她為什么要害怕,為什么要拒絕,為什么要畏首畏尾,不過就是當掌柜,她自認為自己并不輸給男子,甚至還要比男子強,她爹曾今說過,若她是男子,怕是比他都是強上一些。
一月十兩,如此之多,孩子他爹還在的時候,一月有二兩銀子,他們全家都是可以高興上在大半月時間,更可況是一月十兩,如果當初有一月十兩,孩子他爹就不會死,她的兩個女兒,也不會才是這么小的,就將自己給賣了,她的松兒,也不會到了現在都是瘦弱的不能走路,連話也都不會說。
都是她這個娘沒用,還要女兒了賣了自己才能救她這個當娘的。
人都說女子為母則強,可是她這個當娘的,卻是愧對三個兒女。
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她要這十兩銀子。
有了十兩銀,幾年之后,她就可以贖回自己的女兒,她就可以讓兒子盡快的好起來,也可以讓他讀書習字,以后可以成為有出息的人,或許還能再是考一個秀才,也是讓他們白家有了一個秀材,孩兒他爹哪怕是在九泉之下,也都是可以瞑目了。
“三姑娘,我愿意的。”
她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請三姑娘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三姑娘的,定會將這這個掌柜做好。”
沈清辭這才是從椅子上面跳了下來,然后走到了羅氏的身邊,那你一會就帶人過來吧,她再是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羅氏的手中,就是這銀子給的好生的心疼,這是她這個月的月錢啊,還沒有來的及花呢,不對,是還沒有來的及存,她自己又是花不了,就她現在的年紀,爹爹都不讓她過去,更何況讓她花銀子,所以這些銀子,最后的去處,不是別的,就是何嬤嬤存銀子的小木箱,上次小木箱都是空了,這一次還沒有來的放進去,又是空了。
她的小木箱什么時候才能夠裝滿啊,上輩子她從未因為銀子而發秋,除了她娘給她留下來的那些嫁妝之外,還有的就是她這一手絕世無雙的制香術,隨便一香,便會有無數的金銀進帳,她以前就連打賞下人,都是金豆子的,而非是銀珠子。
可是這輩子,她真的好窮啊。
不但是她空,就連他們護國公府也都是跟著窮了,如若再是不辦法賺鋪子的話,說不定以后她都是要沒有飯吃了。
她走了出來,就見何嬤嬤還站在外面的,她跑過去,抱住了何嬤嬤的雙腿。
“嬤嬤,阿凝想賣香料賺錢子,嬤嬤一定要會幫阿凝的對不對?”
“當然,”何嬤嬤蹲下了身子,將沈清辭小小的身子抱了起來,“我家小姐兒就像是大小姐,大小姐在五歲之時,也是能制不少的香了,都是放在鋪子里面,一月下也能賣不少的。”
“我家小姐兒更厲害,都是可以自己開鋪子了.”
沈清辭捂住自己的小嘴,開心的笑了起來。
待到回去的時候,羅氏已經將白松接走了,而那邊的鋪子現在還未開張,就留白氏一人在那里,平日時候也只是做些打掃的工作,京城的香料鋪雖然多,可是卻是沒有哪里有那一片的鋪子的生意好,當然更沒有人打那間鋪子的主意。
黃家是用銀子買來的平安路,而沈家的鋪子,卻是心照不宣的知道,那是將軍府的產業,沈定山向來都不是太好說話的人,能動手,就絕對的不會動嘴,能殺人的,就絕對的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他的惡名,在整個京里也都是極為的聞名,哪個嫌自己的腦袋長的太正了,非是要讓他砍下那么一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