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rata邁著輕快的腳步很快就到了給自己通訊那人的辦公室門口,連門也沒敲徑直走了進去。
看著坐在辦公桌后那人略顯蒼老的面容和慈祥的笑意,Murata的俏臉上揚起了女兒面對父親時才有的嬌憨,開心地道:“父親大人,叫我有什么事情嗎?”
如果在這辦公室里的是幽蘭黛爾,少不得要嚴重懷疑一波人生。此人的形貌竟然和她早年間擊殺的那個因為崩壞能刻印侵蝕暴走的科學家無量塔隆介一模一樣!
“姬子,你受苦了。”無量塔隆介感慨地道。
“經過了那么多事情,女兒才知道其實一切都是虛妄的,只有陪伴在至親的左右才是最重要的。”姬子的臉上迷茫的神色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不委屈你吧?”隆介笑著招了招手,姬子微微一笑,乖巧無比地走到前者身邊,撒嬌道:“怎么會呢,幫助父親大人是我一直以來的心愿,又怎么會感覺到委屈呢?”
父女兩人又說了一陣,隆介才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移到了正事上:“姬子,通知下面,放棄對空白之鍵的研究吧。”
“為什么?”姬子先是錯愕了一下,而后不解地問了一句,“明明快要有突破了。”
“沒有寶石,空白之鍵就沒有任何意義。”隆介長嘆了一口氣,“這么多年以來,我隱姓埋名,為的就是某一天能真正解開崩壞和量子這兩大形態背后的秘密。如果不是你的出現,研究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那…”姬子更加迷惑了。
“可是寶石的力量已經消失殆盡了。”隆介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我們得轉移一下研究方向了,讓人把重點轉移到D-2藥劑上。”
“我明白了。”姬子點了點頭,看著父親日漸蒼老的面容,心疼地囑咐了一句,“父親,要多注意身體啊。”
“我知道了,你也是。”隆介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姬子走出辦公室關上了門,直到這個時候無量塔隆介的目光才變得混沌空洞了起來。
很快他背后的暗門里就走出了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之內的人影。黑影冷笑了一聲,隨手一掌拍在隆介的額頭上,后者眸中的空洞很快就變成了和他平日氣質截然不同的狂熱。黑影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么,而后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隆介一個人揉著額頭若有所思。
黑影的身形幾個閃動就離開了亞馬遜生物科技集團,他自然也沒有發現隱藏在暗處的那個女人。
“我現在倒真的要懷疑一下世界蛇了。”女人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嫵媚的弧度,“把手伸到逆熵最大的科研集團,把無量塔隆介變成只會聽從命令的傀儡,還真是打得一首好算盤啊。”她緊了緊自己身上的大衣,眸子微微一轉緊跟著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北美,逆熵總部,執行官會議室內。
“我可真沒想到,把權力還給可可利亞這只母狐貍會是你的手筆。”薛定諤嘲諷地笑了笑,“你忘了雷電龍馬的前車之鑒了?”
“愛因斯坦都還沒說什么,你覺得自己能決定什么?”普朗克淡淡地翻了個白眼,“現在南美的亞馬遜集團出現了異常,據說他們發現了空白之鍵,世界蛇正在蠢蠢欲動,我們還能不能信任無量塔隆介仍然是個問題,如果不把這件事情交給可可利亞,難道派你這個沒腦子的女人去嗎?”
說起來也蠻奇怪,偌大的會議室里只有她們兩個人在斗嘴,并沒有其他任何人的身影。
“行了,老女人,我想知道的是,你決定放棄圣芙蕾雅學園的這些人了嗎?”薛定諤無奈地擺了擺手,一臉生無可戀地道,“我可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如果我告訴你,塞壬根本就不是崩壞正常擴張的產物,而是和第二律者一樣,屬于人造的崩壞災難,你信嗎?”普朗克冷笑了一聲,“還記得之前他們在海淵城擊敗的那個特拉洛克嗎。”
“當然記得,那是很少見的巨型崩壞兵器。”薛定諤疑惑不解地瞇了瞇眼睛,歪著頭問道,“你的意思是,塞壬也是世界蛇的手筆?”
“我還有個更大膽的設想。”普朗克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精芒,她身上原本慵懶嫵媚的的氣質似乎變得鋒銳了起來,“海淵城不僅僅是量子之海的入口,更是隱藏在大洋底部崩壞的一個崩壞能的傳送裝置。”
“???”薛定諤突然覺得自己的腦洞似乎還不夠大,量子之海這樣的東西就已經夠聳人聽聞了,如果再把量子之海和崩壞扯上關系,那未免有點…
不過很快她的神色就變得更加凝重了。事實上,海淵城里崩壞獸的數量,甚至要超過第二次崩壞時同等面積的西伯利亞平原區域,如果要這樣判斷倒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就像你得到的結論一樣,圣芙蕾雅學園在完全不清楚量子之海情形的狀況下擅自干擾了它的外部結構,不僅沒能對這個空間造成損害,反而激活了這個崩壞能傳送裝置。”普朗克長嘆了一口氣,“我們在太平洋上的基地基本上沒有作戰部隊,唯一的一支機甲軍團也支援給他們了。”
“你的意思是,還會有更加可怕的怪物出現?”薛定諤不禁回想起了自己不分晝夜研究空之律者弱點的那段時間,那毫無疑問是一段噩夢一般的日子。
“這我就不能確定了。”普朗克猶豫了一會兒,而后沉聲道,“現在最關鍵的事情已經不是崩壞了,而是世界蛇。”
“我明白了。”薛定諤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后問道,“愛因斯坦不會有事情吧?”
“楊也會回來的。”普朗克雙手合十,不過看她臉上智珠在握的微笑,怎么也不像是在祈禱。
“量子之海…”薛定諤苦笑了一聲,“總覺得事情更加棘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