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再遇舊人
“報告指揮官，圣芙蕾雅第一第二空港已經全面淪陷，大量異種崩壞獸已經突破我軍防線，向核心區域進攻！”
“報告指揮官，月光王座因能量不足必須前往附近的逆熵空港休整，休伯利安被塞壬的攻擊擊傷，被迫降落在T-12區域，請迅速派遣援軍回收女武神和機組人員！”
前沿指揮部里到處都是來回奔走的女武神和后勤人員，珍貴的紙質資料被垃圾一般扔得滿地都是，不時有通訊員被身旁的戰友狠狠打醒而后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各種各樣的呼喊聲和報告聲亂作一團。
在這一片凌亂和躁動之中，姬凌靜靜地坐在指揮位置上，就連最靠近她的芽衣，也沒辦法看出來自家的指揮官到底在想些什么。
眼下的戰況可以說嚴峻到了極致，因為主力戰力嚴重缺失，塞壬喚醒的異種崩壞獸反而成為了擺在圣芙蕾雅學園眾人面前最大的難題。哪怕是麗塔這種完全可以當成頂尖戰力的S級女武神也被派去清理雜兵了…
“我們在這里堅守是為了什么？”姬凌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吵吵嚷嚷的大廳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這個自從進入指揮室以后，就一直一言不發的指揮官。
“塞壬不是我們現在能對付的敵人，這是其一，我們還有比對付塞壬更重要的事情，這是其二，圣芙蕾雅學園所在的這個位置，四面都被海洋包圍，因為時間緊張的緣故，我們投入了全部的工程力量，也只把溝通主島的橋梁修建了三成。”姬凌輕輕地用手敲著桌子，“那么，我們為什么一定要打這一仗？”
“我們已經放棄過一次圣芙蕾雅學園了。”芽衣沉默了一會兒，猛然抬起頭道，“不管是為了什么，我都不想再當逃兵了。”
姬凌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眸子，嘴角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是啊，人總得堅持些什么東西才好。”
芽衣遲疑了一下，而后問了一句：“指揮官不會責怪我嗎？”
“我有一個非常艱巨的任務交給你。”姬凌緊緊盯著少女的黑眸，沉聲道，“我命令，立刻重組圣芙蕾雅女武神第五小隊，雷電芽衣來擔任指揮官，麗塔·洛絲薇瑟擔任副指揮官，兩人統領現有兵力的全部來繼續死守，我自己突圍出去接應援軍。”
大廳里因為這個命令安靜了一瞬間，而后又重新躁動了起來。
“我們有援軍？”芽衣瞪大了眸子，難以置信地問道。
“這個援軍你很熟悉，也思念了很久了。”姬凌難得地露出了一個輕松的微笑，“琪亞娜·卡斯蘭娜，就是我們的援軍。”
“琪亞娜不是仍然被困在神州境內嗎…”芽衣的眸子亮了一下，隨后又黯淡了下來。
“所以說，我之所以可以當指揮官，就是因為我的情報無論是從準確性還是更新速度上來看，都要比強很多呢。”姬凌打了個響指，“我自然有辦法把琪亞娜接過來，而且也有十足的把握逆轉戰局，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建立在一個至關重要的基礎上——”
“就是你們能不能守到我們回來，這個時間的限定是三日。”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大廳里再次陷入了詭異的靜默之中。
沒人敢拍著胸脯保證說一定可以堅守到那個時候，即使是再怎么天衣無縫的作戰計劃，沒有足夠的力量執行，也無異于空談…而現在，最直觀的問題就是人手不夠。
“罷了，多給點時間吧。”姬凌自言自語了一句，準備轉身離開。在他穿好作戰服，踏出指揮室的前一秒中，他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指揮官大人，我接受命令。”芽衣把身體挺得筆直，放聲嘶吼道，“但我也有一個請求！”
“講。”姬凌并沒有回頭，他的聲音也很平靜，仿佛這只是在討論晚上吃什么的問題一樣。
“請務必把琪亞娜平安帶回來！”
半個小時之后，圣芙蕾雅學園全面收縮了防線。在親衛隊全體女武神壯烈犧牲之后，所有兵力被轉移到了地下掩體之中。姬凌獨自一人乘坐著赫利俄斯前往神州。
神州，金陵，已經化為廢墟的金陵國際機場。
“還要我說多少遍，我們只是游客而已。”琪亞娜幾乎要抓狂了，她狠狠一拳砸在身旁問詢室的墻壁上。
“我可不認為你在說實話。”擔任審訊任務的警察嗤笑了一聲，“雖然沒有在通緝令上見過你們，但我覺得擁有這種力量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游客。”
“…”琪亞娜看著被自己打得出現了幾道猙獰裂紋的墻壁，有些尷尬地輕咳了兩聲。
“這個叫琪亞娜的小丫頭…腦子有點不靈光啊。”待在臨時拘留室里的李素裳長嘆了一口氣，“和她一起行動真的沒有問題嗎。”
“…”程立雪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按照計劃，三人應該是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神州前往位于極東之地的圣芙蕾雅學園尋找姬凌會合的，但是在機場被神州的警方給攔住了…
“什么？第二律者？”姬云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頓時愣了一下，而后不確定地反問了一句，“你們抓住了第二律者？”一直到對面警官的語氣里帶上了幾分幽怨，姬云才哭笑不得地答應去看看。
他才剛剛出門，就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到電話里那個聲音，他臉上哭笑不得的神色更夸張了：“小凌？”
“我不是什么小凌，把那個叫琪亞娜的女孩子交給我。”姬凌語氣陰沉地道，“她不是什么第二律者，是原天命所屬的女武神。”
“女武神和我有什么關系，何況天命現在和我們的關系也破裂了。”姬云誠心想要氣一氣自己這個弟弟，故意拉長了聲音用無賴般的語氣道。
電話那頭的姬凌差點被氣得把手機摔在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后問道：“你要怎么樣？”
“X-2咖啡廳，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