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單項選擇

　　與此同時，長空市東北方向，市區中心邊緣。“琪亞娜?”芽衣慌忙把發出一陣陣刺耳電流聲的通訊器丟到一邊，不知所措地扶著琪亞娜的肩膀。

　　琪亞娜無比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她身上的圣女祈禱裝甲表面已經染上了淡淡的黑色，整個人也仿佛身處極北的苦寒之中一樣，不停地顫抖著。

　　“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吶。”聽到識海里這個帶著些許暴虐和頑皮的聲音，琪亞娜努力保持住神智的清明，虛弱地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的靈魂，是這具容器真正的主人啊～”那個聲音發出了一連串銀鈴般悅耳的輕笑，“你看，侵蝕的力量，已經要毀滅我的容器了～”

　　“不要！”抱著頭滿地打滾的琪亞娜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她粗暴地推開身邊的芽衣，往日湖水般清澈的藍眸里突然閃過橙色的顏色，而后整個人暈了過去。

　　“這種黑霧似乎可以侵蝕女武神裝甲和影響人的精神世界。”符華面具后面的眉頭已經蹙成了一團，即使是影騎士月輪這種第四代的女武神弒神裝甲，在這種詭異的黑霧面前似乎也失去了對于崩壞能的防御效果。

　　“現在就連走出黑霧也做不到了。”布洛妮婭的表情仍然沒有什么變化，“只能繼續前進，找到黑霧的源頭，不然其他誤入黑霧的同伴也會出事的。”

　　“我討厭這種不純的氣息…”琪亞娜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一雙眸子幾乎已經被奇異的橙色徹底覆蓋，她的聲音也變成了類似于電子合成音一般有些嘶啞的低吼。

　　“檢測到強烈的崩壞能波動！”姬子這個時候還在組織人手搜集黑霧的情報，這個時候她身后的通訊兵驚聲叫道。

　　“什么?”姬子皺緊了眉頭，沉聲道，“現在可以聯絡上什么人嗎?”

　　“月光王座方面和學園長那邊都沒有任何回應，崩壞能爆發的核心位置在我們前方約500米，應該是…女武神第五小隊。”

　　“難道是琪亞娜她們遇到了什么相當棘手的敵人，以至于芽衣必須要解放自己的第三律者力量才能脫困?”姬子的腦海之中迅速劃過數個念頭，而后厲聲問道，“月光王座方面的降落坐標有記錄嗎?”

　　“NE-n3位置。”通訊兵立刻回答道。

　　“準備急行軍，天黑之前務必要到達這個位置，然后向前推進，一直到黑霧邊緣或者與月光王座方面匯合。”姬子當機立斷下達命令，“這是一場競爭，但我不想把自己學生的命給搭進去。”

　　雅典娜一腳把自己身邊的一條被崩壞能感染的惡狗踢開，皺著眉頭道：“你是說，第五小隊已經失去聯系了?”

　　站在她面前的南云優子擔憂地看了一眼面前的黑霧：“艦長大人也進去了…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不要呆在這里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雅典娜突然抬起手中的神農守護對著黑霧里連開幾槍，冷冷地道，“姬凌在走之前，移交了指揮權，第一女武神小隊的隊長呢?”

　　“卑職在。”她的身后傳來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卑職無能，被帝王級崩壞獸弄成這幅樣子…”

　　看了一眼大半個身體都被鮮血染紅，苦笑著坐在地上包扎傷口的淺田蘭，雅典娜的聲音柔和了幾分：“現在指揮官深入到黑霧里面去偵察情報了，按照天命的指揮權移交規則，現在所有的戰術決策由我，南云優子和淺田蘭共同決定，任何戰術動作必須要經過我們三個人中至少兩人的同意，有問題嗎?”

　　“沒有。”南云優子和淺田蘭一起肅然點頭。

　　“好，現在我的提案是立刻沿著黑霧的邊緣，向休伯利安方面降落的SW-F22方向靠攏，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我們繼續各自為戰了。”雅典娜微微瞇了瞇眼睛，可能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真是像極了姬凌。

　　姬凌飛速地在黑霧里奔跑，他的周身被一層藍紫色的光膜籠罩起來，觸碰到這層光膜的黑霧盡數化為了紫色的崩壞能粒子，而后被光膜收為己用。

　　“真不想借助這種惡心的力量啊…”姬凌強忍著體內已經開始奔流的殺戮欲望，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他眸子里大盛的紫光似乎微弱了許多。

　　“你居然說，神的力量是骯臟的?”姬凌一個急剎車停住自己極速沖刺的腳步，面色陰沉地轉向聲音發出來的方向。

　　黑霧之中慢慢浮現出來一個嬌俏的身影，看到這個身影面龐的時候，姬凌的瞳孔瞬間就縮成了最危險的針芒狀。

　　“琪亞娜?”他試探著叫了一聲，面前的琪亞娜發出了一聲輕笑，微微晃動了一下手指：“我可不是那個白毛笨蛋，我的名字是——西琳。”

　　“第二律者?”姬凌眸子里的紫色似乎流動了起來。他整個人身上一直被苦苦壓制的邪惡氣息也開始升騰了起來。

　　“這身衣服限制了我。”西琳有些遺憾地扯扯身上的女武神裝甲，“所以我不是來和你打架的。”

　　姬凌狠狠皺了皺眉頭。在缺乏情報的情況下，這場本來就有著諸多變數的戰爭似乎已經走向了一個難以控制的方向——更何況，西琳的身旁還有已經昏迷過去的芽衣和布洛妮婭。他沉聲問道：“你要怎么樣?”

　　“我對人類的善良始終抱有懷疑。”西琳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姬凌，“所以我想請你，高貴的原罪律者做出一個選擇。”

　　“一定要慎重一點哦，因為你只能選一個。”姬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聽著西林帶上了幾分歇斯底里的聲音，“雅典娜和所謂的女武神第五小隊，對你而言都是相當重要的東西，但是二者現在相隔十幾千米之遠。現在長空外圍的崩壞獸大軍也感受到了領地被侵略的事情，正在飛快地靠近她們。”

　　“無量塔姬子，加上一個雅典娜，再算上逃走的符華，這些人的力量面對上一個擬似律者和數十只上位崩壞獸還是不夠看的。”看著姬凌已經徹底陰沉下來的臉龐，西琳的嘴角揚起了一個玩味的弧度，“但是你現在趕回去的話，女武神第五小隊就得葬在圣芙蕾雅學園的后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