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罪惡之都—哥譚(三十九)
“謝謝，謝謝，真的是萬分感謝。”左言連忙點頭，同時內心之中也松了一口氣，因為這就證明他也不需要走出那一步了，誰都不想走出那一步，而且左言還和這個外賣小哥見過這么多次的面了，怎么說也是有點緣分了，刀兵相見也都不太好啊。
“你也不用謝我，這都是互相的而已，畢竟你也給了我錢，我現在真的是很需要錢…不過如果你真覺得我這件事做的對你還算是有幫助的話，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這么繼續的跟蹤我了？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不是什么壞人，估計在你摸到我家門口的時候，我就想帶著老婆跑路了。”外賣小哥無奈的說道，言語之間展現出來的意思，卻是對左言另一方面的肯定。
可能說左言在外賣小哥這里，看上去卻是比較有病，卻是像瘋子，但是不是什么壞人，或者說在外賣小哥的眼里，誰都不是什么壞人，他在看這個世界的時候，一直都是抱著溫暖純良的態度來看的。
就算是之前那一天他過得那么倒霉，雖然表現得是比較生氣，只不過后來立馬又換回了原先的態度，同時暗暗的在心里跟左言道歉來著，只不過這會一看到左言，頓時表面上就是又有一些忍不住了。
“你好！”左言進屋之后，就看到了外賣小哥的妻子。
外賣小哥的妻子肚子很大，身體卻是比較瘦弱，看上去很不協調，長相意外的竟然是很好看，只不過因為長時間吃的東西太少了或者沒有什么營養，所以說這兩點讓他有一些扣分，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很棒的。
咳咳，不對勁，我這么看人家媳婦不太好啊，而且這還是一個孕婦…左言心里面正琢磨呢，忽然發現自己的行為似乎是不太好，于是連忙的轉移了視線，重新的放到了上面的衣服上。
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這衣服都不是我買的，說實話，這幾個衣服都是我撿的…唔，準確來說是在這個出租屋里面撿到的，只不過問出租屋的主人，人家也說不是他的，我就留在這里了，所以，你給我其實你還是比較吃虧的。”外賣小哥想了一下，之后十分耿直的說道。
“沒事，我只是看這個衣服很好看，而且符合我的口味，所以才喜歡的，至于其他的我到不是很在乎，畢竟這些東西又不是非常的重要，而且你撿到了那就是你的，我給你錢就是天經地義，你也不需要覺得愧疚什么的，這都是應當的。”左言愣了一下，之后無奈的說道。
他是沒有想到這個外賣小哥竟然是如此的耿直，這種話竟然都能夠說的出來，說實話左言這輩子遇見的耿直人事多了，小嘆不就是嗎，自己本身也差不多，但是耿直到了這種地步的，只能夠說是人間少有，屬于人世間中，比較珍惜的物種吧。
唔，一個比較純粹的好人。
“謝謝你，有了你的這些錢之后，我終于能夠給我媳婦買點禮物了，也能夠讓他吃一些有營養的東西了，他還在懷孕啊…”外賣小哥說著，竟然還對左言說了一聲謝謝，完后整個人說著，越說越說，眼圈竟然變得有一些紅了，看樣子這貨這幾天確實過得不太好。
主要是原本還算是可以勉強堅持的下去，外賣小哥雖然說也每天都賺不了多少錢，但是最起碼還有錢，弄出來也能夠給自己的媳婦搞點東西什么的，但是最近就不是這樣的了，最近他是什么都沒有了啊，家里都快揭不開鍋了，外賣小哥也愁。
他也不是想出去找一個工作什么的，但是沒人要他啊，他什么都不會，也就能幫別人打電零工什么的了，以前能拿到一個工作已經是讓他欣喜若狂了，因為這事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個工作，結果之前還因為左言等各種事情，而讓自己把工作給弄丟了，可以說十分的憋屈了。
但是現在能拿到一些錢，哪怕這些錢都不多，也是足夠外賣小哥短時間用的了，足夠買點肉，買點東西回來了，這次之前什么都買不起的情況可以說是好了太多了。
“不用謝我，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實際上卻是你幫助了我，我現在就要把我的衣服都換下來，換成墻上的這一套，需要你們兩個人回避一下，可以嘛？”左言搖頭，正想要繼續煽情之類的，卻突然又聽到了幾振爆炸聲，而且還全都是從剛才自己逃出來的方向傳遞過來的，于是也就不繼續這么猶豫了，準備直接更換裝備。
“行，這已經是你的衣服了，如果你想要在這里換的話，那也無所謂。”外賣小哥一愣，明顯是不知道左言這貨為什么這么著急，但還是道。
我有一個鬼朋友，他是大大的一個，長得像白布中間被吹高了的樣子，中間一條線橫過，這樣該就是他的嘴吧…只是猜測，我沒看見過他說話，一直默默地。
他唯一看起來像鬼的地方，恐怕就是那雙眼睛了吧…沒有眼皮，泛著血色，像是要吃人一樣，在最初我看見他的時候，也是被嚇了一跳，到后來才慢慢的習慣。
他雖然不會說話，但可以寫字提醒我。他在很久以前就反復提過，要讓我帶著他出去旅游，現在又提了，正好這陣子不忙，所有的工作也解決的差不多了，在他的建議下，我和父母、姐姐、親戚、朋友一一告別，我們才開始出發。
我不知道為什么要做的這么麻煩…只是出去旅游一次而已，竟然要這么興師動眾…可能這是鬼那邊的習俗吧，想想還覺得挺有意思。
這次旅游呢，不是在單一地方呆著，而是類似環球旅行的一次行程全世界大大小小的國家，只要能去的，都要去一次，并逗留一天…想想這也是一次漫長的旅途呢。
以上的安排，也是他提出來的，可能是想多體驗一下各國的風情吧，我覺得這也沒什么，畢竟出來玩一次就是開心的嘛。
那段行程從頭到尾的全部細節，所有的內容，我為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呢？
“人不是我殺得，我要見律師！”我沒有來的一陣咆哮，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做…等回過神來，我發現自己已經被捆綁在了一個椅子上。
這是一個封閉的小空間，在我面前坐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旁邊有一個警察。
“您現在只能見我。”穿白大褂的醫生溫和的笑了笑，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您一直聲稱您有一個鬼朋友，剛才給您放的錄音，就是根據您之前說的話所整理出來的。
現在，我們初步的判斷您有失憶癥和臆想癥。”
“愛他媽的什么病什么病，殺人就是要償命！”沙發上坐著的警察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用帶著厭惡和不屑的眼神看著我：“你殺了你父母，姐姐，你所有的親戚，最初我們還不能確定是你殺得，因為那些尸體都像是被狗啃了一樣，白骨可見，慘烈至極。
我們原本以為你再變態，再是個畜生，也不能對自己的親人下這樣的毒手…沒想到啊…隨后，你還在全球各地到處殺人，手法全部一致，你知不知道你個狗比引起了多大的社會恐慌？”
我茫然的看著這個警察，好像他說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一樣。
“狗屁的鬼朋友，不要以為隨便瞎編出一個東西來，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判決，我告訴你，沒用！你這種人我見多了，老老實實的交代，坦白從寬，直接吃一粒花生米誰都輕松！”他依舊慷慨激昂著，像是一個得勝歸來的將軍。
我睜眼看著這一切，一瞬之間感覺周圍的時間都凝固了，抬頭間，在這個房間“68”號的號碼牌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出現了一道白影，他一只手搭在醫生的肩膀上，一只手搭在警官的肩膀上。
“他們不是不相信我的存在嘛？證明給他看啊！”鬼朋友獰笑著，他終于對著我張開了口。
那張嘴長著密密麻麻的利齒，還流著腥臭的唾液，喉嚨處深不見底，看上去像是通往地獄的黃泉路，讓人絕望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