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楠知道,他看到了。
那是墨抒跟聿少的結婚照。
雖然不知道公主是哪里弄來的,但看起來跟上輩子一點區別都沒有,除此之外,還有抽屜里的一整個相冊。
雖然紀楠不清楚她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墨抒從現代里帶過來的吧。
面前的皆空公子很顯然震驚于相框里的男人,一時竟呆愣住了。
這個小小的畫框設計倒是巧妙,四四方方的木架子,背后有個小支柱將畫框撐了起來。
其內的男女相擁,不似現如今流通的畫像,而是一種近乎是將真人封印在其中的邪術。
畫中一男一女,男俊女美,那女人必然是墨抒。
身著艷紅色長袍,寬松地露出雪白細嫩的肩膀來,那精致的鎖骨好似折射出異樣的光,長長的大白腿勾在身邊男人的身上,簡直是放浪形骸!
聿司喬看得又是生氣,又是驚悚。
因為,她不知廉恥勾著的男人,穿著白色的云紋長袍,竟然與他生得一模一樣!
是的,一模一樣。
他下意識伸手,想將那相框拿過來細看,可懷里的小東西還在睡著,聿司喬剛剛伸出手去,就頓住了。
站起身來,聿司喬終于決定先將懷里的小東西放下再來看。
小心翼翼將小蜜罐放在小床上,沒有吵醒他,很好。
聿司喬抱著正在咿呀咿呀不知道正在說什么的小糖罐,對上了他圓溜溜的大眼睛,頓了頓,還是將他抱住,轉身回到了那梳妝臺前。
然而手還沒碰到那相框,就被人先一步搶走了。
聿司喬一驚,抬眼,就對上了墨抒惱怒的俏顏,她怒聲大吼:“你干什么!”
聿司喬心里陡然發虛。
頭一回做如此失禮之事,竟被抓了個現行。
聿司喬有些尷尬,面上稍熱,但須臾,就鎮定下來,道:“只是湊巧看到。”
墨抒怒而冷笑,“湊巧?誰準你進來的?”
聿司喬抱著懷里懵圈的小糖罐,道貌岸然道:“孩子睡了,自然要回房,若是離了我的懷里,哭了怎么辦?”
墨抒氣得咬牙,只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要燒起來了,上前去將孩子搶回來,“你給我滾!”
小糖罐還在懵圈,被媽媽這么一吼,眼睛紅了紅,隨即張開小嘴巴就哭了起來。
聿司喬眼皮一跳,迎著墨抒的怒火,卻莫名感到了幾分熟悉感。
這樣的熟悉感虛無縹緲,像是錯覺,又蟄得他心口隱隱作疼。
聿司喬喉結滾了滾,問:“那個畫像上的男子,是你的丈夫?”
“與你何干!”墨抒運起內力,拔出劍來,須臾就將劍柄緊握在手,鋒利而細長的劍鋒對準了他的喉嚨,只要她一用力,他須臾就能命喪黃泉。
墨抒冷冷盯著他,毫無溫度一字一句道:“再不滾,死。”
聿司喬的心驀地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難受得無以復加。
小糖罐像是被嚇到了,哭聲一下子更大。
剛剛睡下不久的小蜜罐也被吵醒,動了幾下,也哭了起來。
墨抒眼眶發熱,驀地運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