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海螺(一)
李斯特好像聞到一股香風，看著那個走遠的水桶腰的女人身影一直到轉過另一條街道才收回眼神，揉了揉因為長時間盯著看而有些不舒服的眼睛。
“變態！”李斯特罵了自己一句。
今天的天氣是陰天，天上的烏云雖然沒有前日那樣密布天空也是遮住了一半的天空，看不見太陽，風沒有減少多少，相比下著暴風雨的前夜是小了不少。
街上沒有幾個人在行走，李斯特想要看一年輕些瘦一些的女人都沒有。
“我這是怎么了？飯都吃不飽還想著看年輕的女人，要是特赦令晚一會來就好了，中午還沒吃飯呢！好餓啊！”李斯特心里想著，饑餓讓李斯特的一些小心思都沒有了，只想著吃點東西。
李斯特勒了勒褲腰帶，勒不進去了，再往里系就勒骨頭了。
李斯特扶著墻往外走著，墻都是冰涼的，衣服還透著風，吹了一會兒風后李斯特聞到身上的臭味了，衣服被換了，各種難聞的味道集中在一起，衣服上還沾著一些黃色綠色的東西，比流浪漢穿的衣服還要臟破。
李斯特回到了小島上，坐在一塊木頭上休息，大海的海浪依舊在嘩啦啦的一排排往岸上涌來，海邊的空氣也是潮濕的，唯一改變的是李斯特的衣服換了一件，特耐爾城雖然是海邊城市但淡水并不缺乏，洗衣服得用井水才行，可是誰又能讓自己借用來洗衣服呢。
李斯特坐著一會兒感覺有了些力氣，思考著今后應該怎么辦：“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可能會死的，這種日子過夠了，必須作出改變！”
李斯特慢慢的劃著木板來到岸上，生活還要繼續，木柴還要撿的，本來被一位大人物打賞了一個銀幣沒想到還了債，剩下的銅幣被交了飯前，買的鎬頭也不知道被誰沒收了，李斯特也不敢去要。
現在就連包袱布都沒了，不過李斯特學了個新技能，編筐。
饑餓的感覺不時的提醒李斯特該吃飯了，沒錢就沒有吃的，靠著海本來是不愁食物的，李斯特沒有工具更沒有時間。
“如果不欠債該有多好，每天捕魚捕蝦也能吃上飽飯。”李斯特想著就不由的悲哀起來，一想到在牢里經歷了痛苦的一天，就覺得外面無論怎樣困難都要比里面好。
李斯特撿柴火撿到下午太陽落山，只來回了兩趟，上午的時間都被浪費了。
昨晚一晚上沒點燃篝火就被市長發現了，今晚必須點燃篝火了。
李斯特把木柴按照粗細順序擺在石頭篝火里，現在餓的沒有感覺了，李斯特不敢歇著，干活只能一鼓作氣，歇下來就怕起不來了。
李斯特在山上也吃了點東西，鮮嫩的草葉和幾個野生的果子，果子有蟲子啃過的痕跡，蟲子吃的果實一般沒有毒，即使有毒不經常吃也不會有事。
在街上跟著馬車的后面撿著馬糞，牛糞太稀了，其它的動物糞便也不合適，只有馬糞最適合，用草棍穿成一串，在街上看見李斯特的人都用奇怪的、厭惡的眼光看著。
李斯特覺得無所謂，人們都眼光太低窄，馬糞倒在菜地里會使菜長得更好，人還不是吃菜的嗎。
下午的菜市早就散了，李斯特不能去撿菜葉和果皮了。
回到了小島上的李斯特來到臺階的邊緣把馬糞灑進海邊，鐵盒子里放幾個馬糞蛋，蓋上石頭片放好，想上次一樣給鐵盒子放在海水的下邊。
海水的波浪涌過來打在岸邊的臺階上又退了回去，李斯特隱約的看見海水里貼在臺階下邊的地方有幾個白色的東西，像是貝殼。
貝殼在海水比較深巖石上，李斯特脫下兩只鞋挽起來褲腿，一只手緊緊的握住臺階的邊，也不知道這海水有多深，盡管是岸邊應該不會有很深，不過也有可能淹沒李斯特，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一只腿屈蹲在岸邊，另一只腳伸進海水里，緊貼在海水下的巖石上，感覺巖石有些滑，更用力些讓腳踝更加的貼近海水下的巖石。
太陽落山的時候天黑的很快，昏暗的天光下的海水里看起來有些不清楚。
李斯特慢慢的把手伸進海水里，呲溜的一下子，緊靠在巖壁上食物腳踝滑了下去，李斯特伸進海水里的手迅速的抽了出來按在岸邊的臺階上。
臺階不是石頭的而是沙土刨出來的，上面經常被海水打濕長了些苔蘚有些滑，手沒有按住滑開了，身體趴在了臺階和臺階邊上的地方。
胸口被臺階的邊沿硌的有些疼，李斯特瘦的都是皮包骨，沒有肉墊著骨頭非常疼，幸好臺階不是石頭的而且摔倒的高度不是很高。
李斯特摸了摸胸口疼痛的地方，骨頭沒斷摸著只是疼，撐著臺階爬了起來，被胸口壓過的臺階邊沿被壓的下去一塊，給李斯特卸了一部分力。
衣服一側沾濕了海水，李斯特給濕了的地方用手攥著擰干。
“沒經驗啊！”李斯特脫下了衣服，一陣陣的海風吹的有些冷。
如果不是這件衣服能擋住一點寒冷李斯特是真的不想穿，但愿明天是個好天氣，在撿柴火的山上有條小溪可以洗一下衣服。
今天是陰天，天氣雖然不是很寒冷，但洗完的衣服不會很快就干，李斯特肯定會因為沒有衣服穿而凍感冒。
事實上李斯特在出了看守所后走出來這一段已經感冒了，不穿衣服和吹著冷風一定會病倒。
脫了上衣的李斯特被寒冷潮濕的海風吹的有些發抖。
李斯特用即將到來的晚餐激勵自己，咬著牙伸手去撈貝殼，有了剛才的經驗李斯特知道海面下的巖壁是靠不住的，隨著手臂伸進海水里，腿也往海水下伸著。
海水有些涼，越往下深越感覺胳膊和腿刺骨的寒冷。
撈到了，李斯特臉上露出笑容，貝殼牢牢的粘在巖壁上，李斯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貝殼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