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經過了多次轉車,終于在第二天的下午三點到達新金市。
吳蒼葉有一種巨大的,不真實感。
因為超過了11個小時,厄運依然沒有發生。
他居然無比平安地成功到達了新金市。
不可思議。
時間已經到達了16個小時。
所以,只要迅速斬斷聯結,后續的厄運抵達時間,就會延遲嗎?
一個新的猜測。
吳蒼葉將自己藏在牛仔帽下面,小心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下了車。
附近沒有什么突發的警察臨檢,他很順利地走出了車站。
相比起大魚市的松弛,人煙稀少,新金市作為鷹國最繁華的城市,那種大都市的氣息,在吳蒼葉走出車站的一瞬間,就撲面而來。
各種各樣的車子,在他面前的馬路一晃而過。
密集的人群,在走來走去,街面上充斥了大量的聲響,仿佛要把人淹沒。
當然,還有好幾個一看就是專門守在車站附近,吃旅客飯的家伙,一看到吳蒼葉出來,就圍了上來。
“嘿,哥們,從哪來,想在新金市找一份輕松又舒服的工作嗎?”
“要不要安全又便宜的酒店?我打賭你會喜歡,我還可以給你叫些姑娘!”
“別聽他們的,他們都是騙子,跟我走吧,我才是圣弗朗車站最靠譜的中介人!”
接下來,都不用吳蒼葉開口說話了。
因為他們幾個自己就爭吵了起來。
吳蒼葉借機馬上走開了。
他并不想在車站附近和這些人有交際,斬斷聯系,這是他現在很在乎的事情。
任何的事情之間都是存在聯系的,他要把這種聯系淡化到最佳。
這樣,目前看來,似乎可以阻止厄運的追擊,起碼是,延緩。
快速離開了車站附近,吳蒼葉壓低帽檐,思考著后面的計劃。
當務之急是搞定身份。
沒有合法身份,始終只能藏頭露尾,增加厄運爆發的可能。
只是,要去哪里搞一個合法身份,又是問題所在。
這時,他剛好路過一個報刊亭,忽然瞟到了一眼一份擺在最顯眼的位置上的報紙,上面的頭版頭條的圖片,正是那個被他殺死在地窖里的殺人食人狂魔,亨利。
吳蒼葉抿了抿嘴。
真快啊。
哪怕已經逃離了那個地方了,厄運的氣息,還是如影隨形地追了上來。
“來一份。”吳蒼葉拿起了一份報紙,對著報刊亭的老板說。
“哦,大新聞,不是嗎?真是可怕的惡魔,不過據說,還有一個更可怕的人,沒有被抓住,真是可怕的世界啊,說不定,他就在我們中間。”老板一邊收錢,一邊隨口閑聊。
吳蒼葉被他說的一僵,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
他看了報紙。
上面詳細報道了大魚市的這一起可怕的連環失蹤謀殺案的始末。
大概的內容是,大魚市從去年開始,不斷有人失蹤,在經過了一年多的調查以后,警探法拉克鎖定了一個叫亨利莫瑞的農場主。
在對這名農場主進行調查的時候,法拉克發現了亨利的秘密,他的確是這些案件的兇手。
只是,法拉克在調查過程中,被襲擊了,按照法拉克的描述,襲擊他的人,殺死了亨利,這個人很可能是亨利的同謀,目前在逃。
而且在報紙里,有提到軍情局也介入了此次案件的調查。
又是軍情局 吳蒼葉囫圇吞棗地看完了報紙,覺得有些餓了。
他找了一家炸雞店坐了下來,點了兩份炸雞,還有一個漢堡,一杯可樂,吃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的食量,也在顯著增加。
這是身體變強后的附帶結果嗎?
吃完東西,吳蒼葉思考的還是合法身份的事情。
在新金市,他人生地不熟,很難找到辦這些事情的人。
那么,只能碰運氣了。
給人辦假身份,都是見不得光的買賣,肯定不會在城市的顯眼處。
吳蒼葉叫了一輛出租車,和司機閑聊了起來。
雖然他的鷹語口語真的很差,但好在磕磕絆絆也聊了下來。
他表示自己是一個來鷹國游玩的外國人,想找了點刺激,并塞了一張一百塊的紙幣給司機。
司機立馬就懂了,笑得很是曖昧的,將吳蒼葉送到了一個地方。
“嘿,老哥,我向你推薦粉紅妖精,那里可是個夠勁的地方,不過現在還早,你得等天黑才能入場,到時候,你只要帶好鈔票,保證你爽上天!”
“那可真是謝謝你了!”吳蒼葉哈哈大笑著,送別了司機。
看了一眼天色,距離天黑,還有半個小時的樣子。
而厄運沒到達的時間,已經拉長到了快18個小時。
一種不安感,讓吳蒼葉越發警惕。
會不會,是在拿到身份的關鍵時刻,厄運來臨呢?
如果是這樣,那么,是不是可以加上一點,重要的事件節點,厄運發生。
在外面等到了天黑,吳蒼葉找到了粉紅妖精這家夜店。
果然是司機推薦的好地方,一入夜,就熱鬧非凡,吳蒼葉來得早,前面也已經有人在排隊了。
不僅入場要收入場費,還要搜身,確認沒有帶什么危險物品。
的確是一家很有排場的夜店,想來背后勢力不小。
所以吳蒼葉,沒有進去。
因為越是這樣的地方,越容易被關注。
要是警方查過來,要查近期有沒有人買身份,他太容易被聯系到了。
越過了這家粉紅妖精,吳蒼葉深入了這個紅燈區。
這是一個毫無疑問的夜晚王國,各種各樣的夜店,酒吧,分布其中,道路交錯,宛如蜘蛛網。
在黑暗里,人來人往,伴隨著地下升起的煙氣,仿佛虛無。
吳蒼葉最終找了一家最偏僻的酒吧,從招牌上,他其實不太看得懂那兩個單詞,好像是什么生造的詞。
可能是什么幻夢之類的東西。
他走了進去,正好里面有個歌手正在唱歌,聲音沙啞粗糙,仿佛是砂紙在地上瘋狂地摩擦一般:
我今天又弄傷了自己凝神體會這痛楚這唯一真實的事物針尖蟄噬著傷口一如既往的疼痛想要掙脫這所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