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見過李約斯?”
在費揚思索了一會后,他告訴吳蒼葉,他知道這個叫李約斯的人,是個高高瘦瘦的陰郁男人。
這讓吳蒼葉有些高興了起來,居然這么快就找到了線索,他示意費揚繼續說下去。
“是的,準確來說,我和李約斯,算是比較熟的人吧。”費揚想了一會后,繼續說道,“那是三年前吧,還是四年前,我記不清了,我記得那是一個下雨的午后,我見到李約斯從外面進來,帶著沉重的鐐銬,對,就和您一樣,只是他顯得有些逆來順受吧,第一天就被人欺負,也不反抗,我看他可憐,就和他說了說話,因為我們都是新金市的人,所以我們意外的還能聊得不錯。”
“你們都聊些什么?”這些費揚說的話,讓吳蒼葉更加感興趣了,一個近距離接觸過李約斯的人。
“什么都聊吧,天氣啊,食物啊,還有新金市的一些趣聞什么的。”費揚在努力思考,他顯然看出了吳蒼葉對于他的這些答案并不感興趣,于是他加快了語速,說道,“哦,對,李約斯是個很奇怪的人,甚至可以說,他是個瘋子。”
“怎么說?”
“一般的時候,他都很安靜,有點沉默寡言,但是,有時候,他會忽然自言自語,情緒無法控制,說一些很奇怪的,讓人聽不懂,但是又有點毛骨悚然的話。”
“比如說?”
“恩…”費揚回憶了一會,然后嘗試說出當時李約斯說的話,“他會說,‘完了,一切都完了…’‘末日終將到來…’‘他會回來的!他就要回來了!’‘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那個地方,我知道那個地方就在這里,可是我為什么找不到!’”
說這些話的時候,費揚似乎是在努力模仿李約斯說這些話的時候的神態,整個人處于一種很游離的狀態里,配上他那副陰柔的面容,加上他陰測測的話語,的確是有種無可名狀的陰森感。
“他在找什么東西?”吳蒼葉從這些話里得到了很多信息,但是一時間都沒辦法理清楚。
一切都完了,一切,指的是什么?
末日,又是什么?
他會回來的,他,又指的是誰呢?
還有那個地方,又是什么地方?
費揚的話不多,卻讓吳蒼葉得到了巨量的信息,他越發對于李約斯的目的,他要尋找的東西,以及這之后的真相感興趣了。
“對了,我記得,李約斯還有寫日記的習慣!不過他到底寫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從來不給我看他的日記。”費揚回憶著,又給出了一個很有用的信息。
日記嗎?
真想要啊。
李約斯的日記,到底會寫些什么呢?
吳蒼葉的心,有些被貓抓了一樣的癢。
“那么,他最后去了哪?”吳蒼葉終于問出了最后的一個問題,也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說到這個問題,費揚一下子,好像是也陷入了回憶里,他皺起了眉毛,說道,“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就是有一天早上,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早上好像是也下著雨,我還在睡覺,就聽到外面有動靜,起來看,是杰恩在帶人憤怒地搜查著房間,因為李約斯不見了。”
“他越獄了?”吳蒼葉聽到這里,心里有些涼,如果最終李約斯越獄了,那么他在這個監獄里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這還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線索又斷了。
“不知道,總之,他的整個監房里,沒有任何越獄的痕跡,他就像是真的憑空消失了一樣,就那么…”費揚有點不知道怎么形容一樣,揮了揮手。
“最終,杰恩也沒有找到他,那天所有人都沒飯吃。”他最后說。
“他消失前,你見過他嗎?他有跟你說什么嗎?或者說,他的狀態怎么樣?有什么異常?”吳蒼葉不死心,繼續抓著費揚問。
費揚被問的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顯然在努力思考著。
只是可能時間還是有一些長了,他的記憶也不可避免不那么清晰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費揚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興奮地看著吳蒼葉說道,“李約斯他失蹤前,好像變得不那么陰郁里,他甚至很興奮地告訴我,他已經找到了那個地方了,他馬上就可以去那個地方了。”
“那個地方?”吳蒼葉也皺起了眉頭,又是那個地方。
到底是哪呢?
“還有我記得,他失蹤前,好像每隔幾天,都會去找阿扎克。”費揚的記憶逐漸被挖掘了出來,他繼續回憶著說,“具體我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這個你可能要問問阿扎克了。”
“好,很好。”吳蒼葉點了點頭,“有線索就好,只要不是線索斷掉了,一切都好說。”
失蹤前,經常找阿扎克,是要買什么東西嗎?
阿扎克這種獄霸,平時除了在監獄里作威作福以外,最大的特點就是,充當監獄黑商,他們總能搞到一些監獄里沒有的東西,吳蒼葉昨天跟阿扎克拿手機就是這個道理。
那就去問問阿扎克吧。
吳蒼葉想著,正打算找阿扎克。
這時,放風時間卻是結束了,獄警開始驅趕所有的犯人朝著自己的牢房走去了。
因為吳蒼葉離阿扎克有點遠,他只能先耐心地等一等了,等到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應該有機會可以找到阿扎克聊一聊這件事情。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已經有了線索了,那么就不怕之后會沒有頭緒了,只希望,阿扎克可以給他一個好的答案了。
吳蒼葉跟著隊伍回到了自己的牢房里,然后打算再睡一會。
他睡覺,是為了獲得夢境,因為在那天那個夢以后,他格外的有些敏感,希望通過做夢來獲得一些提前的預警,免得實力猛然下降來的太快,讓他措手不及。
然后,當他入睡以后,夢境真的來臨了。
只是這個夢境,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