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賢起兵造反,但終究不是天命,若能得到一位承運之人的輔助,那霸業就多了幾分成功的機會了。
這郭大牛,就是這名望氣士為劉賢找來的幫手,也可以看做是吉祥物的存在。
看著兩頂轎子緩緩離去,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當中,王承風不由得松了口氣,能夠找到一位承運之人,不過能殺與否,他這次離開長安都算是不辱使命了。
至于能不能殺,怎么殺,這些得看宇文三醉他們自己的手段,畢竟王承風僅僅只是一位望氣士而已。
金銀閣。
王濤坐在自己的專座上面,在他對面,竟是揚州府刺史劉賢。
“王執事,我上次與你說的聯手之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劉賢笑問道。
“劉大人,你要我金銀閣與你合作,這若是讓朝廷得知,那可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啊。”王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須,一臉故作猶豫。
但劉賢卻是知道,這金銀閣最不忌諱的就是朝廷,揚州府的這個只是分部,其總部分布整個天下,做盡天下生意,哪怕朝廷要絞殺他們,也殺不到根本。
所以自己若是能夠取得王濤來幫助自己,那么自己的實力便能再上一籌。
“王執事,我聽說了一件事情。”劉賢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朝廷被十常侍把持,十常侍背后又站著極為神秘的勢力無根門。”
王濤心里微微一動:“大人,這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無根門里有一門神功,名為九陰極道經。”劉賢又道。
此話一出,王濤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本人不才,九陰極道經是看不到了,不過我倒是知道有關于另一門神功,九陽至極功的些許線索。”劉賢笑道。
“九,九陽至極功!”王濤徹底的驚了,直接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看他的反應這么激烈,顯然此物對于他來說很是重要。
“大人真的知道九陽至極功在哪?”王濤聲音顫抖的問道。
“線索就在這里面,王執事若是愿意與我結盟,本官自是會與你互幫互助,一切就看王執事怎么選擇了。”劉賢相當淡然,笑的就像是一只老狐貍。
王濤一臉凝重,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多年謀劃著的東西竟然被劉賢這個家伙給識破了,并且對方還拿這個隱隱要挾自己。
王濤之所以對廣招太監那么盡心盡力,甚至還不禁忍辱負重的拜對方這個無根人為義父,為的就是從對方手中得到無根門的神功‘九陰極道經’。
王濤過世的師父曾對他說過,九陰極道經和九陽至極功乃是互補互利的一套強大內功心法,若是能夠得到,雙管齊下的修煉,不僅可以借此一舉成為當今武林的絕世高手,還能參破出一絲成仙的契機。
是的,王濤的師父一生都在堅定不移的認為,練武的極致就是仙,當世間武道達到極限,便可以觸碰到脫離世間的仙道。
又名,以武成仙。
王濤師父一生都在尋找著這兩門神功,以求窺破武道的極限,但是晚年無果,只能遺憾的死去。
而在他死后,這份重任就落到了王濤肩頭,他一直以來都在搜尋著九陰極道經和九陽至極功的下落。
而現在,劉賢送來了這份足以令他心動的大禮。
“既然劉大人如此真情實感,在下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好,那我就代表揚州府金銀閣分部與你結盟。”王濤拿過信封,欣然笑道。
劉賢微微一笑,有金銀閣的力量注入,自己在江南的重量卻是又穩了一分,王濤代表金銀閣分部上了他的船,以后不怕不能把整個金銀閣勢力都給拉下馬。
“那王執事,本官還有要事處理,就先離開了,下次必在府上宴請你,可千萬要來捧場啊。”
“好說好說,我一定去。”
二人客氣一番,劉賢便轉身離開了金銀閣。
待他一走出金銀閣,謀士童言立馬就迎了上來笑道:“江南兩大非武林勢力,大人已經聯合了金銀閣,接下來只要再把十二連環塢給打下,便能定下基本,繼而發兵西、南攻打曹孟達與吳豹那兩個家伙,江南便能徹底歸入大人您的版圖,以后您就是江南王。”
“不要大事未成就已將思緒放到那么遠,我們要注重眼前,牢看腳下,穩而動,虛而緩。”劉賢說道。
“是,下官受教了。”童言立馬拱手說道。
站在金銀龍鳳樓的三層窗戶,看著走進馬車離去的劉賢人馬,王濤不緊不慢的撕開了信封口,便見里面夾雜著的,竟是一塊泛黃破舊的獸皮圖。
王濤連忙將其打開,便見這是一塊殘圖,上面繪畫著一個太陽,太陽底下記載著短短只有兩百多個的小字。
一番默誦,王濤瞬間眼前一亮,整個人變得臉紅氣喘,身體忍不住的開始顫抖起來。
九陽至極功!
這竟然是九陽至極功的其中一截修煉口訣!
不過激動歸激動,卻是沒有太大的卵用。
越是高深的心法,就越是需要完全全篇,不然領悟錯一個字、一句話的意思,都容易走火入魔、筋脈寸斷,淪為廢人。
劉賢送給王濤的這份獸皮圖,上面所記載的九陽至極功心法口訣并非開頭,就導致王濤根本不敢試著修煉,但這又的的確確是九陽至極功的一絲線索,劉賢沒有騙他。
一時間,王濤的表情不斷變化,他在思考,他在猜測。
劉賢手中是只有這么一份口訣嗎?還是有很多份,然后故意丟出一份吸引自己不得不與他合作?
劉賢表現出來的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著實讓王濤端側不定,其實他卻是想的太多了。
劉賢手中的確只有這么一份口訣,在他讓人將獸皮圖上的文字抄寫下來以后,這份獸皮圖自然而然的就沒什么用處了,送給王濤引他上鉤,倒是一個廢物再利用、榨干剩余價值的好方法。
姑蘇碼頭,一艘巨船從上游緩緩駛來,船帆上一朵白蓮圖案清晰可見,正是秦月生所乘坐的那艘船。
當巨船靠岸,秦月生對著數十名白蓮教徒吩咐道:“你們就留在此地不要亂去,等我回來。”
“是,圣使!”
見識過秦月生諸多神秘莫測的手段以及強悍的實力,這些教徒哪敢不聽,畢竟他們此時體內還被種著生死寒冰符,身家性命全都被秦月生給把控著。
七星監布置下來的任務已經完成,秦月生來到衙門讓荀生將此事寫信寄去給長安那邊,便獨自回到了家中。
剛一進門,便聽一聲虎嘯,一道金黃身影瞬間撲面而來,秦月生伸開雙臂就將此物抱了個正著,卻是阿虎。
它許久不見秦月生,頓時就興奮的想要用臉面磨趁他,但秦月生有護體內力,哪里能讓阿虎碰到自己,阿虎長大了不少,虎須早已變得堅硬如鐵絲,哪怕秦月生體魄再好,也不太想體驗這種感覺。
“好像你長大了不少啊。”看著雙掌搭在自己肩頭,雙腳穩穩踩在地面上的阿虎,秦月生忍不住摸著它的腦袋說道。
不知道是戰虎血脈的關系,還是老虎本來就長得快,如今的阿虎已經跟成年老虎的體型沒有任何區別。
就這個頭,足夠跟著自己外出行走江湖,路途中作為自己的坐騎了。
“阿虎…少爺。”春風與曹正純一同跑了過來待看到秦月生的身影以后,這兩人立馬行禮道。
“最近青陽城還穩定吧?”秦月生問道。
曹正純道:“少爺,沒出什么大情況,之前來過一小群流匪,不過都讓官兵給打跑了。”
“嗯。”秦月生點點頭,將阿虎放到地上,便打算去見見自己的父母。
但就在這時,曹正純突然說道:“對了少爺,昨日有一個老乞丐上門,口口聲聲的說是要找你,我跟他說你出了遠門,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他便等不住,留下這封信讓我等你回府后再轉交給你。”
秦月生接過信,就見這信封上滿是油脂,還是手指頭印的油脂,頗為惡心人。
不過秦月生也不是什么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自是不會太介意這種,直接撕開信口,拿出里面的信紙便查看了起來。
秦公子親啟:
秦公子,老叫花子雖然沒有與你見過面,但卻是聽說過你的不少事跡,刀劍宗與雷拳門的掌門都死于魔教手中,但你卻與寶凈大和尚一同活了下來,足可見年少出豪杰,你的實力在整個江南都能算是頂尖之列。
但天下之大,江南不過東南一隅,中原、大漠亦有無數高手,你的習武之姿,若是不能揚名天下,也太過于可惜,還請當你歸來時,到青陽客棧與我一見,老叫花子靜候。
一根雞爪子的骨頭。
秦月生沒有說話,這個家伙是誰?一封信說了一堆,也沒有說他到底想做什么,不過對方既然了解到了寶瓶寺那晚上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和連百山、寶凈大師二人接觸溝通過了。
因為那晚一戰,只有這兩個是幸存者,連百山輕功不行,晚來了一步,幸運的躲過那巨大頭顱的六字真言,而寶凈大師則是單純靠著硬實力挺了下來。
將信紙捏緊,秦月生并不打算現在就急頭急腦的前往青陽城客棧,反正是對方找自己有事,又不是自己找此人有事,先曬他一曬,等晚上閑下來以后再過去看看。
說著,秦月生便靠著輕功在府里四處尋起了秦楓和段紅錦二人的所在之處。
當秦月生找到這夫婦二人時,秦楓看到自己的孩子平安歸來,頓時就喜悅的向他詢問起了這次外出的經歷。
秦月生將那些不能說的危險事情都給舍去,專門說道自己此次在路上見識的風土人情。
一時間一家三口,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