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道:“怎么說?”
青菀細細分析道:“你仔細想想,這蘭嬪詭計多端,奸詐似鬼,簡直比泥鰍還要滑溜,哀家出壓了她那么多次,她都能重新起來,就算是入了冷宮,照樣能走出來。”
“試問,這樣一個步步為營,精于算計,行事滴水不漏的女子,怎么會把裝有麝香的香囊送給璹妃?”
“而且,璹妃的智謀和她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上次璹妃設計陷害她與神父私通,還是被她抓到了言語上的破綻,何況這一次的陷害并沒有比上次高明多少,蘭嬪上次吃了這么大的一個虧,豈會沒有防備?”
蘇嬤嬤聽得陷入沉思:“是有些蹊蹺,蘭嬪那么奸詐的人,連太后出手對付她都費勁,更何況是璹妃這個腦子有點不正常的人,可…”
“這樣太奇怪了,蘭嬪這才復寵沒多久啊,怎么就自己給自己陷進去了?難道她不想要皇上的恩寵了嗎?”
青菀深深沉思著:“這一點,也是哀家最想不通之處,她為什么要讓自己失寵禁足呢?”
蘇嬤嬤道:“太后,您說,她是不是想誘敵深入啊?讓故意讓自己失寵,避開妃嬪們針對的視線,靜靜看璹妃與其他妃嬪斗法,然后她再來慢慢坐收漁翁之利?”
青菀斷然搖頭:“不可能,別問哀家為什么會這么認定,總之蘭嬪不可能這么做。”
蘭嬪既然是慈禧太后重生,她就應該咸豐的在位年限。
咸豐雖是青年繼位,卻是一位短命天子,在位十一年就死了,如今已經是咸豐七年的夏天,離咸豐駕崩之日,只剩下不到三年半的時間。
后宮妃嬪爭鋒斗智,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決出勝負,妃嬪的段位一個比一個高,皇后更是大boss級的人物,想要在短短幾年時間將她打垮,根本沒什么可能。
何況,蘭嬪并非皇后之尊,她要是想重現前世的榮光,爬上太后之位,唯一的路子就是母憑子貴,給咸豐生兒子。
女人生子懷孕并非一件簡單的事情,不是你想生就能生的,就算是易孕體質,懷孕前的準備,再加上十個月的懷胎期,前前后后至少要扣掉一年的時間,更別說蘭嬪還宮寒體虛,難以懷孕了。
對于蘭嬪來說,她的時間不多了,懷孕迫在眉睫,根本不容得她浪費,她才不會傻了吧唧用這一招呢。
蘇嬤嬤道:“如此,倒是猜不透蘭嬪在玩什么花樣了。”
青菀唏噓道:“哀家這輩子見過那么多對手,最看不透的就是蘭嬪了,所以即便她現在失寵禁足,哀家都不能對她掉以輕心。”
蘇嬤嬤點了點頭:“奴婢會和徐公公看好的,如今蘭嬪失寵禁足,璹妃除掉心腹大患,不免太過得意忘形了,咱們也該給她點厲害看看了。”
青菀徐徐道:“是要給她點厲害瞧瞧,只是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蘇嬤嬤忙問:“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青菀望著窗外的溶溶月光,微笑道:“等到一年中月亮最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