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殿內灰塵太多,青菀也沒坐下來,便直直站著,目光注視著她:“咸福宮正殿被燒火,你匆匆搬到這邊來,住的還習慣嗎?”
云嬪一臉委屈地搖了搖頭。
青菀柔聲道:“那倒是,由奢入儉難,過慣了好日子,住慣了好房子,換做是誰都會不習慣的。”
云嬪苦澀一笑:“宮里的奴才,哪個不是勢利眼?眼看著臣妾遭人陷害,成了皇上厭惡的不祥之人,禁足又失寵的,只怕這輩子再無翻身的機會,他們又怎么肯用心伺候呢?”
青菀長長嘆了一口氣:“你放心吧,只要有哀家在,你的來日便不會灰暗。”
云嬪垂淚叩首:“多謝太后垂愛,當日若非太后說情,臣妾只怕要入冷宮里,哪還能站在這里。”
青菀道:“你到底是個有眼力勁兒的,到了這種境地,哀家一來,你并沒有哭著求哀家幫你。”
云嬪凜然道:“臣妾知道,一昧的哭喊哀求,那是弱者的姿態,后宮適合強者生存,臣妾要做強者,臣妾不能哭喊哀求。”
青菀微微一笑,道:“這話說得好,適者生存,后宮不需要弱者,你能這么說,就證明哀家這一趟沒有白來,你知道你為什么會落得這步田地嗎?”
云嬪道:“臣妾是被賤人算計了,要怪就怪臣妾不謹慎,才叫賤人有機可乘。”
青菀問道:“后宮恨你的人多得是,你知道是哪個人算計了你嗎?”
云嬪恨恨地道:“那還用說,一定是皇后,不然誰有這個本事,誰有那個膽子來算計臣妾?”
青菀搖了搖頭道:“你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還是小看別人了,哀家實話跟你說了吧,算計你的不是皇后,而是另有其人,皇后頂多是落井下石罷了。”
云嬪聞言,臉色猝然一變,顫聲道:“不是皇后?那是誰?是誰?居然敢陷害臣妾。”
青菀也不跟她打啞謎,直接挑開了說:“這個人便是皇帝如今的新寵,哀家最厭惡的蘭貴人。”
云嬪大駭,似是不可置信一般:“什么?是她,居然是這個賤人!”
青菀道:“怎么?不相信是嗎?事情是這樣的…”
于是,青菀便把蘭貴人如何利用冰塊縱火、如何湮滅證據的做法,一一細說給她聽。
云嬪聽完,便似被抽去了骨頭,身子軟了下來:“事情竟然是這樣,這個賤人好毒辣的算計。”
青菀徐徐道:“不要忘了,當日就是她建議皇帝將你打入冷宮的,若非她在背后算計,你又豈會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云嬪聲音嘶啞道:“臣妾哪里懂得西洋那些奇yin巧技,只有她這般詭計多端、陰險奸詐之人,才能想出這樣的怪招來。”
青菀感嘆一聲:“她的作案工具是冰塊,早已融化成水,湮滅無蹤,你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是她陷害你的,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云嬪恨意似星火燎原一般,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凄厲怒吼:“葉赫那拉氏——我武佳秀梅與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