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傾傾心底長嘆一聲,終是沒將到嘴邊的話說出口。
逝者已去,說多只會讓活著人徒增悲傷。
緣起緣滅都是命數。
長平聽到腳步聲,抬起頭,“是姑姑嗎?”
眼睛閉著,面色平靜。
“扎瑪姑姑也來了。”易傾傾走向前,接過長安手中的大剪刀,比劃手語:“花已經修的很好,不用再修了。”
長安輕輕點頭。
漂亮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沒有了往日的光澤。
兩個孩子沒有哭,卻能感受到他們內心巨大的悲痛。
易傾傾和扎瑪心疼不已。
天生嚴重缺陷,心理承受能力比普通人更強,更懂事。
明明只是孩子,擁有哭的權利,為不讓身邊人擔心,努力保持微笑。
扎瑪蹲身,拉著平安的手,問:“去扎瑪姑姑家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長平臉上帶著淡淡微笑,“不了,父親心愛的花和貓需要我們兄弟倆打理照顧,交給別人也不放心。”
長安打著手語:“姑姑放心,我們會好好活下去的,不辜負父母的愛和付出。”
易傾傾心中一痛,他們那么聰明,什么都知道。
扎瑪眼睛濕潤,抱住兄弟倆,哽咽說:“以后,姑姑就是你們的媽媽,得空就會進宮來看你們。”
看過長平長安,姐妹倆沿著長長清冷的宮道慢慢走。
“真的不多住兩天?”
“不了。”
“帶了故鄉的香酥鴨過來,別舍不得吃。”
“寶貝最好了。”
“莊園十里櫻花林,花季時比從前還要美,真的不回去看看?”
“故鄉永遠在心里。”
“時間過的真快啊,眨眼間,我們都老了。”
“是啊,回不去了。”
走至宮門口,魯瑪正牽著馬輛在等待。
扎瑪停下,含笑望著易傾傾,“聽未來說,你在寫我們的故事,寫我和阿洋時,把開頭相遇女主角改成桑麻。”
易傾傾眼睛一痛,“好!”
生活歸于正軌。
冷清歌到孕中期,水土不服,不僅吃不下東西,吐拉還厲害,短短半個月瘦一大圈,一家人決定馬上返國。
阿銀不斷在大伙面前哀聲嘆氣刷存在感。
一聲比一聲長。
“唉——唉唉——唉唉唉——”
森格知道阿銀無聊,開玩笑說:“要不,申請出去玩一圈再回來?”
“我決定長眠。”阿銀雙手捧著臉,“老狼,要不,你找頭母狼留個種再走?我要一百年后方可蘇醒,這一百年間,由你的后人守護王和王宮。”
森格反問:“你怎么不找只母鳥延續你遠古神獸高貴的血統?”
阿銀長嘆一聲:“當初我還是一只小鳥時,為得永生,和建立異域的神達成契約,永生永世效忠王室。”
斜睨一眼森格:“你不一樣,沒有永生,可以擇配偶延續血統。”
易傾傾一聽,問:“當真?”
森格急忙說:“別聽這千年老妖瞎說。”
阿銀白森格一眼,“本來,小可愛將由你的兒子守護,你沒后,繼續由你守護,現在第三代女王,最多第四代你就要歸西,不留后,誰來守護王室千秋萬代?”
指著殿外的雕像,“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