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瑪切好野豬肉,扛出大鍋子,抱來柴火,在河邊生火。
一邊鍋燉湯,一邊鍋炒菜。
全程不讓扎瑪插手,只讓她在一邊陪孩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扎瑪把裙子捋起,拿著網走進河中。
河水不深,水流不急。
魚蝦多,時不時撈到魚,發出開心的笑聲。
沒過多久,空氣里彌漫著肉香。
魯瑪從鍋里撈出一塊帶肉的骨頭遞給扎瑪。
隨后撈出一大盆。
扎瑪吹吹熱氣騰騰的肉骨頭,撕下一小塊送到孩子嘴里,緊接著撕下一大塊送到魯瑪嘴邊。
魯瑪張嘴接住。
兩人相視一笑。
隨后,扎瑪端著裝生肉的盆走開,挨家挨戶送。
孩子和貓像尾巴一樣跟著。
季逸洋的眼淚不受控制流個不停。
悔恨幾乎將他撕碎。
老婆婆聽故事聽的眉開眼笑,扭頭看到季逸洋在流眼淚,止住笑,“娃,你怎么哭了?”
季逸洋擦著眼淚,說:“煙太大,熏的。”
隨之起身,“去洗把臉。”
扎瑪送完東西回來,魯瑪也把飯做好了。
碗筷酒水美味擺上桌。
有湯有魚有肉有蝦有蔬菜還有酒,在普通百姓家,屬于待客的最高待遇。
山里人純樸,客人們先入座后這才坐下。
異域是個文明古國,保留很多落后風俗。
比如,女人不能上桌吃飯。
而在魯瑪家,女人不僅能上桌,還能坐主要席位。
圍坐在一起,像朋友一樣沒有了距離。
扎瑪大方摘下臉上的黑紗,盛碗湯給老婆婆,隨后依次,客人們都盛完,這才給魯瑪,孩子和自己盛。
魯瑪倒上酒。
樂呵呵的說:“娃他媽用山里野果釀的酒,很甜不醉人,都嘗嘗。”
從酒的顏色和香味上判斷,是野葡萄酒。
季逸洋的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千斤巨石,每一次呼吸都艱難萬分。
相依為命日子最苦的那幾年,薇薇休息時會出城進山摘野果,最愛用野葡萄釀酒,逢年過節,喝著自制的酒,很開心。
端起碗和眾人相碰后仰頭一飲而盡。
“乖乖,來,喝湯。”
扎瑪喝一口后放下碗,拿起勺勺起湯在嘴邊吹了吹送到孩子嘴邊。
孩子把剝好的蝦仁遞到扎瑪面前,“阿媽,你吃蝦蝦。”
扎瑪笑望著大口喝酒的魯瑪:“給阿爸,他今天辛苦了。”
孩子轉身,“阿爸,辛苦了。”
魯瑪低頭張嘴接住,揉揉孩子的頭,“乖乖真乖。”
隨后夾一大塊肉放到扎瑪碗里,“娃他媽,你在家照顧阿媽和乖乖更辛苦,多吃點。”
扎瑪則夾送到老婆婆碗里,“阿媽,多吃點。”
老婆婆笑的合不攏嘴。
至始至終,扎瑪的目光都在男人,孩子和老人身上,沒有在季逸洋臉上過多停留。
“好酒!”季逸洋臉上笑著心在滴血,“再來一碗。”
從初見到后來十多年的相處,她生活都是圍著他轉。
現在,眼里再沒有他。
魯瑪見客人豪爽,臉上笑容更深,抱起酒罐滿上,“喜歡多喝點,家里別的沒有,就酒最多,吃痛快喝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