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才從這種致命的痛意中緩過來,動了動唇,聲音干澀道:“那…那為什么不跟我復婚?”
霸道強勢的陸氏掌門人,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自欺欺人,力不從心的滋味。
“因為我不愛你了。”
這句話,喬栩格外平靜地說出了口,又好似狠狠地往陸墨擎的心頭扎了一刀。
“陸墨擎,我不愛你了。”
她的雙眼,平靜地直視著陸墨擎冷清的目光,“我們曾經互相折磨過,但現在我放下了,真的,看在你我畢竟生育了一個孩子的份上,希望你不要跟我鬧得太僵,沒必要。”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在陸墨擎已經被她痛得傷痕累累的心口,又灑了一把鹽,讓他覺得又痛又辣。
陸墨擎沒說話,只是用一雙寒涼的雙眼,靜靜地看著喬栩,明明心頭堆了許多話想說,可就是這樣硬生生地被喬栩這冷淡的眼神給逼退了。
見喬栩看著他,嘆了口氣,“你的傷口又裂開了,何必呢。”
她就像是一個久違的朋友,不怨不怒,起身從柜子里拿出醫藥箱來,走到他面前蹲下,幫他處理傷口。
陸墨擎怔怔地看著她,不躲不閃,任由喬栩幫他拆下額頭上已經被血液染濕的紗布,任由那刺痛的碘酒,抹在他的傷口上,他都不曾躲一下。
喬栩看著他已經裂開的傷口里還隱隱溢出的血液,皺起了眉。
“要重新縫了,你忍一下。”
陸墨擎依然沒有回答,只任由喬栩手中的針,穿過他的額頭,他似乎都沒覺得有多疼,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喬栩一絲不茍的表情,他們之間的關系,清晰得就好像只有醫生跟病人的關系,她的眼神里,他看不到一絲半點的心疼。
她此刻明明離得他這么近,可又讓他覺得遠得令人心慌。
明明…明明昨天還不是這樣的。
她給他縫針的時候,明明害怕得手都在抖,為什么過了一夜,就不一樣了?
“好了。”
喬栩將他把傷口包扎好,起身的時候,手卻被陸墨擎給抓住了。
他抬眼看著喬栩,頹喪的眼底,帶了幾分赤紅,“你撒謊。”
喬栩一愣,下意識地開口,“什么?”
“你撒謊,你怎么能說放下就放下了。”
他在沙發上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直視著喬栩波瀾不起的雙眼,握著喬栩的手,不但沒有松開,反而越抓越緊。
喬栩的眉頭,緊了緊,他赤紅著雙目的樣子,還有眼底逐漸溢開的慌亂,還是讓她的心,緊了緊。
“陸墨擎,你大方點,別這么自欺欺人行嗎?”
“憑什么?”
陸墨擎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配上他額頭上刺目的傷口,就如同從地獄里爬上來的鬼魅,讓喬栩都覺得有些害怕。
“我為什么要大方?憑什么我都沒放下,你就放下了?你憑什么要我放下?憑什么?!”
他的情緒,忽地變得激動了起來,額頭上的傷口,好似又有崩開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