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小師侄這是…又在備課嗎?”元江緩步走入了書房,看向正在奮筆疾書的云皎,笑得一臉和善。
云皎抬頭看了他一眼,順口應了一聲道,“不是備課,我想調整一下暴炎陣,看著能不能將炎陣控制在一定范圍之內。”
“控制?”元江一愣,果然看到她手下是一張張的陣法圖,極為復雜,只看一眼他便有些眼花繚亂的感覺,下意識問,“暴炎陣不是威力越大越好嗎?為何要控制?莫非…”他眼睛頓時亮了亮,“范圍越小威力就會更大嗎?!”
“那到不是!”云皎搖頭。
“那你這是…”
“前陣子應綸種的那些玉米不是熟了嗎?”云皎一臉淡定的解釋道,“那玉米長太大顆了,祖師爺說電飯…呃,丹爐太小了,不好裝,我就想試著改下暴炎陣看看。”
“所以,這陣是用來…”
“爆米花啊!”她脫口而出。
用暴炎陣來爆玉米花!
元江只覺得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你想過炎陣的感受嗎?好歹也是高階陣法,能不能尊重一下它的‘陣尊’?
“好了!這樣應該差不多了。”云皎直接落下了最后一筆,這才看向元江道,“元師叔這個時候來找我,是有事?”
元江一愣,這才回過神,努力忽視那已經面目全非的陣法,想起自己的目的,這才咳了一聲道,“確實有些事情…想要麻煩小師侄。”
云皎看了他一眼,見他一副想要長談的樣子,于是收起手上的陣法圖,轉身請他在客桌前坐下,順手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是跟祖師爺有關?”
“你怎么知道?”他一臉驚訝。
“哦,你不是剛被祖師爺罰跪了一晚上嗎?”她脫口而出。不只是她知道,老頭,甚至連應菜農都特意過來悄悄圍觀了一會。
“…”知不知道什么叫人艱不拆啊!
元江嘴角抽了抽接過茶杯,掩飾的咳了一聲,轉開話題道,“咳!是這樣的,我一位…朋友,慕名師尊很久,一直想找機會拜見師尊。但是…你也知道師尊這脾氣,定然是不會想見外人的。”
他越說眉頭就皺得越深,喝了口茶,長嘆了一聲才繼續道,“我多次向師尊提過此事,他都沒有答應,甚至對我那…朋友,似乎生了些厭惡之心。”
“哦。”云皎應了一聲,給自己也倒了杯茶,順口問道,“你很重要的朋友嗎?”
“當然!”元江眼睛一亮,用力的點頭道,“小師侄可能不知道,他可是一位真正的君子,雖說出身極為尊貴,卻與其他人完全不同。不僅是我,大多飛升的玄門弟子,都受過他的恩惠。他待人寬厚,即便只是小仙,也都多有照顧。小師侄若是見到他,也定會驚嘆他的為人。”
“哦。”云皎點頭,看著元江一副腦殘粉的樣子,到是對那人產生了些好奇。
“小師侄也知道,最近三界間…發生了些事情。”元江皺了皺眉,似是想起了什么,半會才繼續道,“其實他這回想要見師尊,也不全是因為好奇,更是為了三界,所以…”他話音一頓,帶些期盼的看向了云皎。
“你想讓我勸祖師爺?”云皎直接點破。
元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帶了些懇求的神情道,“小師侄,師尊待你一向不同,我們師兄弟加起來,估計都比不上他對你的重視。當然小師侄能力也確實…呃,令人驚嘆。這世間除了你,怕是沒人可以勸動師尊了。”
“…”云皎繼續喝了口茶,卻沒有回話。
“再者…”他繼續沉聲解釋道,“小師侄不是一直為玄門最近發生的變故而憂心嗎?我敢保證,只要你能幫我勸動師尊,這事很快就可以解決,人間定會迎來真正的太平!”
“你那朋友…這么厲害?”云皎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點小師侄盡管放心。”元江一臉自信的點頭道,“別人我不敢保證,但他向來說到做到。無論是人品、修為、威望,我相信這世間除了他,再沒人有能力做得更好。只有他才能平定三界,所以…”
“所以…”云皎突然打斷他的話,直直看向他道,“他是哪位帝君?”
咦?!!
元江一愣,似是沒想到她會這么問,眼里滿滿都是震驚。
“讓我猜猜…”到是云皎下意識敲了敲了桌板,繼續道,“看來上次吞天獸的事,牽扯的不止是那位叫諸炎的仙君,甚至很有可能還扯上了仙界一把手的帝君。就是不知道這位是哪一位,是你說的這位朋友帝君呢?還是另有其他人?”
元江神色頓時有些復雜了起來,上下看了她一眼,半會才嘆了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唉,小師侄果然聰慧…”原本他是不想讓她扯到這些事里,所以才借口說是朋友的,沒有想到,一時著急卻讓小師侄直接猜出了大半真相。
“吞天獸那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皎直接問。
元江臉色沉了沉,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半會才沉聲道,“如小師侄所說,吞天獸之事,的確不是諸炎一個人可以做得到的。他背后自然還有其它人,只是此事…小師侄確定要知道嗎?”
他眼里浮上些擔憂之色,看了她一眼才道,“一但知道這些,就不得不牽扯上上界的事,你雖說天賦絕頂,實力也著實…驚人,但你畢竟只是凡人,更別說白師侄了,萬一…”還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臉色更沉了。
云皎卻突然上下掃了他一眼,“師叔這話是不是說得有些晚了?”
“…”元江一愣,啥意思?
“吞天獸也好,還是今日師叔的打算也好。哪件事與我清陽脫得開關系?”云皎直接陳述事實道,“別說是人界了,就算是冥界,有嘴會問的,有耳朵會聽的。哪個不知道人間玄門的清陽派參與其中,而且還一手破了這個局。”
她認真的看向他,仍舊是那一臉嚴肅的表情,眼神卻清晰冷靜得仿佛能看穿一切,“元師叔,這不是我選不選摻和這事的問題。而是打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在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