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人就要掉下去,云皎連忙掏出了輕身符,險險躲開四周的落石,還順手拉了旁邊的焦班長一把,趕在掉落地上之前,穩住了身形。
下一刻卻感覺到一股陰寒涌了過來,四周瞬間暗了不少,漫天的陰氣頓時充斥著四周,與剛剛那濃郁的靈氣完全相反。
“這下面的環境到是還不錯。”席騰仍舊抗著自己一米多長的大砍刀,站在不遠之處,滿意的看著四周,完全沒有一點拆房子的自覺,四周瞅了瞅突然指了指他們剛剛掉落下來的地方道,“哎小鬼,那個是不是你說的陽陣。”
云皎下意識抬頭一看,果然只見他們剛掉下來的地方,有個特意堆起的高臺,高臺上正亮著一個紅色的大陣,跟上面那個困著寒書的一模一樣,只不過上面那個陣四周充斥都是濃郁的靈氣,而下面卻剛好相反到處都是冰寒刺骨的陰氣。而且隱隱還能看到陣法中間盤坐著兩個身影。一個被陰氣包裹著看不清,一個卻是一身眼熟白色長袍的長者,像極了…
“咦?這陣中怎么也有…”人 “文師叔!”席騰剛想跳上去查看,云皎卻先他一步驚呼出聲,直接借著輕身符跳了上去,果然坐在陣中的就是文清跟另外一名陌生的男子,他身上隱隱還能看到一絲絲微小的仙氣,看來也是一位仙人。
“真是文前輩!”焦恒一也是一愣,上次在西城抓魑硝的時候,他也見過云道友這位師叔,不知道號真名,只知是姓文,只是后來云皎說他有事先一步回派中去了,現在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你們認識啊?”到是席騰瞅了瞅兩人,焦恒一認不出來,他到是一眼就看出這兩人是仙界的人。原本以為他們只是兩只弱小的新鬼,沒想到還能結識仙界之人,他不禁有些驚訝,卻也沒有多探究的心思。
云皎細細打量了中間的人一眼,文清的情況不是很好,光看著白袍之上那到處滲出的血跡就清楚,而且氣息也十分虛弱,身上的仙氣和修為正源源不斷的被陣法吸取,用不了多久等他們的精氣完全耗盡,四周這些陰氣就會侵蝕他們的神魂。
云皎沒有遲疑,立馬動手開始破陣,先將吸食他仙氣的功能給停了下來。她再慢慢解開了兩個雙生陣法的連接。
天級陣法不同于其它的陣,所以云皎多廢了些時辰,平常需要半刻鐘就可以搞定的陣法,這回她用了…呃…一刻半鐘才完全解開了陣法。只見兩個原本緊密相連的陣,突然開始上下分離,中間距離也越來越開。最終似是超出了極限似的,嗞啦一下兩個陣法就滅了,消失得無聲無息。
原本浮在上一層寒書的三陰之體也掉了下來,席騰順勢伸手接住。下意識調動陰氣查看了一翻,發現果然如同云皎所說,這只是一副軀殼,里面的魂魄已經消失了,頓時眼神就沉了下去。
到是旁邊的云皎,已經伸手察看起坐著的兩個人了。兩人的情況差不多,都是身體受了重創,連著仙脈都被寸寸震斷了,加上剛剛的陣法,他們身上的仙氣所剩無幾,隱隱有修為倒退的趨勢。她連忙掏出銀針,先護住他們的心脈穩住修為,再行針布陣修復對方經脈。
剛剛下好針,兩人眉頭皺了皺,頓時有了反應,傷勢輕一些的文清緩緩張開了眼,直接就看到了眼前專心施針的云皎,文清懵了懵,他是在作夢嗎?怎么看到師尊的寶貝小徒孫,他那個逆天的小師侄在這里?嗯,一定被寒書那小子氣出了幻覺,于是他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文師叔?”怎么好不容易睜開眼又閉上了,她的針法沒問題啊?想了想她直接轉手一針插在了對方痛穴之上,想試試病人的反應。
“噢!!”文清一聲驚呼,整個人都是一抖,瞬間腰桿挺得筆直筆直的。
嗯,她就說吧,針法沒問題。
“小…小師侄!?”文清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真的,上下看了她一眼,又瞅了瞅四周道,“這里還是冥界,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云皎順口回了一句,“這事比較復雜,我之后再跟你解釋?”
“小師弟?”文清剛要開口,旁邊另一個仙人也醒了過來,帶些疑惑的看了過來。
文清回頭看那人一眼,不顧自己的重傷,連忙急聲道,“二師兄,你怎么樣?”他想到什么,臉上都是懊悔,“要不是替我擋了一擊,你也不至于…都怪我眼瞎,沒想到寒書居然是這么一個欺師滅祖的叛徒!”
他一臉暴怒的神情,轉頭卻剛好看到了席騰抱著的人,頓時眼睛一睜,怒氣頓時又飆升了幾十倍,咬牙切齒的道,“寒書!”說著就要不管不顧的沖過去。
“你們想干什么?!”席騰一驚,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并順手握緊了那把長刀。
云皎眼疾手快,拉住了文清的領子,一把把人給拽了回來,“一個病號,你瞎動什么?”
文清嗷嗷嗷的叫了幾聲,這才發現云皎剛剛插在他痛穴的那根針沒拔,這一動更是痛得嗷嗷的,卻還不忘沉聲道,“小師侄,你先把我的針收了,就是寒書這個混賬暗算我們,把我們關在這里的。”
“這不可能!”云皎還沒開口,到是席騰這只二哈先一步反駁道,“我寒師兄,向來是光明磊落的君子,絕不可能做這種事!”
文清更加生氣了,直接指著他扶著的人道,“是與不是,你讓他自己摸著良心說實話,現在裝什么昏迷!”
這話一出口,不只席騰,在場的幾人都是一愣,臉色頓時沉重了起來。
“文清叔…”云皎嘆了一聲,這才解釋道,“他這不是裝昏迷…如果我猜得沒錯,寒書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魂飛魄散了。”
“什么?!”文清一驚,不敢置信的看向席騰正扶著的人,因為重傷所以沒有細看,現在才發現寒書四肢僵硬,身上沒有一絲生氣,他眼睛越睜越大,想到什么用力搖頭道,“不可能!我們前幾日才在幽凌見過他。他明明設計讓我和二師兄…”
他話到一半又停住,兩人的神情都是一沉,如果寒書早就已經魂飛魄散了的話,那他們之前見到的那個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