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來的那么多件殘損華夏文物?”
向南聽了加利特的話后,也忍不住吃了一驚。
之前他聽加利特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說他博物館里的文物保存完好,怎么這會兒又冒出五六件殘損文物來了?
這些殘損文物都是哪兒來的?
“向,用你們華夏人的話來說,你這就叫作‘貴人多忘事’。”
加利特見到向南一臉吃驚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臉上帶著一絲得意之色,繼續說道,“難道你忘了,去年請我幫忙收購華夏殘損文物的事了嗎?我手上的這五六件華夏殘損文物,都是從其他收藏家手里轉過來的。”
頓了頓,他又連忙解釋道,
“你可不能怪我私自扣留殘損文物,當初你曾經提出過要求,只收購價值不高的華夏殘損文物,用來提供給文物修復培訓學院的學員們鍛煉修復技術,我留下的這五六件殘損文物,價值可不低,我是用了一幅F國后印象主義畫派畫家保羅·塞尚的《水邊的樹木和房屋》油彩畫布才換過來的。”
保羅·塞尚是F國后印象主義畫派畫家,在19世紀末,他被推崇為“新藝術旗手”,作為現代藝術的先驅,西方現代畫家稱他為“現代繪畫之父”。
他的這幅《水邊的樹木和房屋》,在2018年11月舉行的一場米國哥譚現代藝術拍賣會上,拍出了7736萬元的成交價。
加利特用保羅·塞尚的這幅《水邊的樹木和房屋》交換了五六件華夏殘損文物,如果用這幅畫的成交價來計算的話,相當于每件殘損文物的平均價格在1000多萬元以上,這價格也的確是不低了。
向南也沒什么可介意的,本身就是讓人家幫忙,總不能還不讓人家撿點“漏”吧?
他笑了笑,開口問道:“這幾件華夏殘損文物,都有些什么?”
“有兩幅古畫,四件古陶瓷器,你也知道,我偏愛陶瓷一些。”
加利特看起來顯得很開心,他笑著說道,“這兩幅古畫,一幅是華夏元代著名畫家王冕的《雪梅圖》,一幅是宋代著名畫家趙令穰的《雪霽圖》,四件古陶瓷器都是‘清三代’的,等你看到了就知道了。”
向南一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王冕的《雪梅圖》是一幅水墨紙本手卷,這幅手卷價值可不低,向南如果沒記錯的話,在2017年3月舉行的一場華夏古代藝術珍品拍賣會上,這幅《雪梅圖》被拍出了5983萬元的高價。
而另外一幅趙令穰的《雪霽圖》是一幅設色絹本立軸圖,這幅畫最后一次出現在拍賣會上是2010年6月,成交價為151萬元。
趙令穰的這幅《雪霽圖》看似成交價不高,但如今已經過去七八年的時間了,趙令穰的作品也早已水漲船高。
別的不說,趙令穰的另外一幅《鵝群圖》手卷,在2017年3月舉行的一場藝術品拍賣會上就被拍出了1.87億元的天價。
而趙令穰的這一幅《雪霽圖》,誰又能知道現在它的價格上漲了多少倍?
而且,加利特換來的還有四件“清三代”古陶瓷器呢,以他對古陶瓷器的眼光,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總而言之,加利特用一幅保羅·塞尚的《水邊的樹木和房屋》來交換兩幅華夏古畫和四件華夏古陶瓷器,八成是撿了大“漏”了。
兩個人坐在車上一路閑聊著,不知不覺間,車子就遠離了巴里斯城市的喧囂和燈火,在寂靜的黑夜里疾馳著,在向南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拐進了一條小路,開到了那棟熟悉的城堡面前。
大概是加利特的家人都不習慣住在寂靜的郊外城堡里,當向南和加利特走進燈火通明的大廳里時,除了從里面走出來一位保姆裝扮的中年婦人忙活著給向南和加利特準備茶點之外,整座城堡里靜悄悄的,只聽得見窗外草叢里,傳來一聲聲清脆的蟲鳴聲,讓這里顯得更加寂靜。
向南坐在客廳里,感覺有些無聊,忍不住開口提議道:“加利特先生,不如我們現在先去看看你收來的那幾件殘損文物?”
“不用著急,親愛的向,你肯定能夠見到那些古董的。”
加利特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你今天才剛剛下飛機,一會兒還是早點休息,咱們明天還要前往圣丹尼市呢,我的朋友科林·艾博爾可是等了你好久了。”
向南聽了這話,只好作罷。
不過說實話,他也確實有點疲乏了,這段時間在公司里本來就一直在忙著,還沒歇下來就直接坐飛機趕到了這里來,跟連軸轉基本上也沒什么差別了。
換作另外一個人,估計早就累趴下了,也就是向南每天都堅持鍛煉,這才能堅持到現在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向南和加利特在客廳里又坐了一會兒,閑聊了點別的話題,又喝了杯熱牛奶,吃了點水果點心,兩個人這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向南早早地起了床,沿著城堡外的林蔭小道跑了一會兒步,等到渾身上下都活動開了,這才回到房間里洗漱了一番,又換了一身衣服下了樓。
加利特已經起了床,正坐在餐桌前拿著一塊切片面包涂著橘紅色果醬,看到向南下來了,他朝向南招了招手,笑著說道:
“早上好,我的朋友!你起得可真早,我還沒睡醒就聽到你下樓去跑步的聲音了,年輕人就是有朝氣啊!”
“加利特先生,早上好!”
向南朝他笑了笑,來到加利特對面的餐桌前坐了下來,接過一份熱牛奶喝了一口,然后也拿過一個面包啃了起來。
F國的早餐,大多以香甜的面包為主,連空氣里都充斥著濃濃的奶香味,這對于習慣了豆漿油條的向南來說,并不是很習慣。
不過,既然是出門在外,自然不可能像在家里那么講究,能填飽肚子就好了。
匆匆吃過早餐之后,加利特也沒有耽擱太長時間,很快就帶著向南坐著車子朝著巴里斯隔壁的圣丹尼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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