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飯店以后,向南才發現,原來不止是孫福民來了,劉其正、張春君、黃云軒、齊文超等一幫老爺子全都來了,除此之外,湘楚博物館的楚天遙楚老太太、燕趙博物院的郭松舟郭老爺子等一幫人也都來了。
這些個老頭老太太都坐在劉其正老爺子的套房客廳里,一邊喝著茶一邊聊著天,別提多熱鬧了。
“說起來,還是在北方過冬舒服啊,這房間里暖氣充足,待著多舒服,難怪有人說,冬天在屋子里吃冰棍呢,就這溫度,給我吃冰棍我也吃得下。”
劉其正穿著一件襯衫,外面套著一件單薄的外套,一臉感慨地說道,“這哪像我們南方啊,冬天在屋子里就跟在冰窖里似的,蓋幾床被子睡覺都冷得瑟瑟發抖,這天氣,對我們老年人來說,真是太不友好了。”
“冬天冷你不會開空調啊?”
幾年過去了,楚天遙的性子一點也沒變,她撇了撇嘴說道,“北方暖氣舒服是舒服,但是也太干燥了,之前我到北方出差,就住了幾天時間,渾身都不舒服,我寧可冷一點,也不愿意要暖氣。”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劉其正抬手指了指楚天遙,轉頭看了看齊文超等人,大聲笑道,“這就是女人啊,要風度不要溫度,不管是小的還是老的,都是這個樣。”
其他人一聽,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家正聊得熱鬧的時候,向南走了進來,一看到眼前的場景,忍不住笑了起來:“喲,各位老爺子都在啊。”
“向南來了?”
劉其正笑瞇瞇地點了點頭,說道,“不止有老爺子,還有個老太太。”
向南仔細一看,這才看到背對著自己坐在那兒的楚天遙,他趕緊走上前去,笑著招呼道:“老太太,您也來了。”
“向南啊,你可好久都沒到我們湘楚博物館來了。”
楚天遙一頭銀色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她笑瞇瞇地看著向南說道,“吳茉莉可是天天念叨著你呢,說你這個弟弟現在本事大了,都不理她這個姐姐了。”
向南一臉尷尬,抬手撓了撓頭說道:“哪有這種事,主要是工作太忙了。”
看到向南這副表情,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劉其正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楚妹子,你可不能欺負我們向南!”
郭松舟則是一臉感慨地說道:“幾年時間過去了,當初名不見經傳的小伙子,現在都已經成了文博界里鼎鼎大名的向專家了,真是后生可畏啊,難得的是,經歷了這么多事,向南還是跟幾年前一樣,看著一點都沒變。”
“沒變才好呢,初心不改嘛。”齊文超笑呵呵地說道。
他當然知道,郭松舟說的沒變,是指向南還保持著當初的那種性格,一點也沒受到名氣、財富變化的影響。
“向南,來來來,坐這里來。”
向南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嗯,在哥譚市那邊待了一個月。”
“我估計,這一個月時間你都在修復室里過的吧?”
“差不多吧,修復完了修復就回來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到了哥譚市一趟,都沒出去玩過。”
“哎,向南,聽說你現在到國外幫別人修復文物,不收修復費用,只收華夏文物?這次出去豈不是又帶回來了不少好東西?”
“也沒那么多,就幾件文物而已。”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聊著,氣氛又很快熱鬧了起來。
幾個人聊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孫福民帶著一身寒氣推開門走了進來,他掃了一眼客廳里的人,頓時大笑了起來:
“喲,你們這些老東西都來了啊?都在聊什么呢?我在電梯間那邊都能聽見這屋子里鬧哄哄的。”
“我們在聊向南幫外國人修復文物的事呢。”
齊文超站了起來,笑著對孫福民說道,“大家都在羨慕你,慧眼識珠,給咱們文物修復界培養了個人才呢。”
“嗐!這哪是我的功勞?那是向南自己的本事。”
孫福民一邊往齊文超那邊走去,一邊笑著擺了擺手,臉上卻是一副矜持的表情,他滿面紅光地說道,“他自己要是不努力,就算天賦再好也沒用,我們這些當老師的,最多也就是領個路,避免他走彎路。”
“說你胖你還喘起來了。”
劉其正輕“哼”了一聲,一臉不爽地說道,“你要是當初愿意把向南交給我,他的成就肯定比現在還要大,沒準現在公司都開遍全國了。”
“嘁!你這么有能耐,你怎么不找個接班人呢?還非得盯著我們向南不可?”
孫福民也是一臉不爽,斜眼看了劉其正一眼,說道,“都一把年紀了,說話還這么幼稚。”
劉其正一陣冷笑,說道:“天天就知道把向南拿出來吹,也不知道是誰幼稚。”
向南:“…”
這倆老爺子,怎么年紀越大氣性也越大了呢,每次見面就互相死命地掐,也不知道啥時候是個頭!
偏偏自己還夾在中間,連勸都不好勸,還真是冤孽啊!
齊文超、張春君、楚天遙等人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連理都不理他們倆,各自轉頭又找別的人聊天去了。
這倆老頭子,就跟倆小孩似的,他們愛鬧騰就隨他們去吧,反正也不可能真打起來。
果然,孫福民和劉其正兩個人互相掐了一陣,就各自扭頭歇火了,大概他們也知道,這么掐下去也掐不出結果來,還是不要浪費口水的好。
孫福民來了,場面就愈發熱鬧了起來,一群人又嘰嘰喳喳地聊了一會兒天,齊文超拍了拍手,笑著說道:
“時間不早了,咱們大家難得聚在一塊兒,干脆一起出去吃個飯吧,下次要聚這么多人可就不容易了。”
這話一出,大家都沒反對,就連劉其正和孫福民也沒說什么。
于是,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酒店,往附近的一家大餐廳里去了。